007 亡命之約(7)
「抒情戲到此結束,下面我們探討一下這個閆濤和於小美及孟輝的關係。」剛剛柔情滿面的慕皓然忽然又變回了那個清冷疏離的模樣。
「不會也是那個吧!」陳妍熙怎麼感覺渾身發冷呢,一天見了這麼多同性之愛,她真的有些接受不了啊!她可是個純情的大齡小少女呢!
「你覺得呢?去做外圍的同事去過孟輝經營的健身中心,他的人際關係很複雜,而且他偏好和男性會員交流,但是會員登記上沒有閆濤的名字。可我就是覺得孟輝看到於小美的屍體時的反應很奇怪,我們拉開冰櫃的那一刻他傷心的要死,可是我們在詢問他的時候,他卻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去監視他的同事也傳回來信息,他從隊里出去以後就去了醫院,到現在都沒有出來過,連電話都關機了,我感覺他似乎在逃避著什麼。」慕皓然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問題,對於同性的感情問題他還真是研究不深啊!
陳妍熙撓了撓頭:「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我連戀愛都沒談過,對於第三性感情更是沒有研究了,我弄不明白他們的心理。」
此時辦公室里的氣氛瞬間尷尬了,對於兩個在感情上都是接近白痴的人,談起感情問題無異於是在對牛彈琴,尤其還是第三類物種之間的問題。
「他是在撇清的閆濤的關係」去做外圍走訪的同事回來,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坐實了?」慕皓然錘擊了一下桌子,這正是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對,我們在醫院門口聽到他在給一個人打電話,提起了於小美死亡的事情,語氣十分激動,並措辭激烈的在譴責對方,看來是閆濤。」同事將情況告訴慕皓然。
「很好,他還講了什麼?」慕皓然問。
「在掛斷電話之前說了句,要給你好看。」偵察員回答。
「盯死了,孟輝有什麼風吹草動,有要報復閆濤的動向就展開抓捕,否則一個電話我不能把他怎麼樣,他很狡猾,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他和個這個案子有關,所有的證據都將他摘得一乾二淨。」慕皓然簡單的做了一下部署。
「這個案子真的和孟輝有關係嗎?」在他們看來孟輝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家屬,說他和這案子有關,似乎有些牽強。
「也許他隱藏得很好,但是他的眼神告訴我,於小美的事情要麼他是知情的,一個感情甚篤的夫妻,丈夫知曉身懷六甲的妻子遇害,不應該是如此淡漠的表情。」慕皓然分析說。
「你怎麼判斷人家感情甚篤了,在哪兒分析得!」陳妍熙大腦還未來得及運轉就口無遮攔的說。
「閉嘴蠢貨,經驗總結。」慕皓然最討厭有人打斷他的思路,尤其還是這麼個笨女人,是不是剛才對她太仁慈了。
陳妍熙砸巴砸巴嘴,無辜的大眼睛眨啊眨,哇,這男人的臉還真是小孩子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呢!
慕皓然看著她委屈的小臉,心裡不由得抽痛了一下,這模樣還真有點像自己那個軟萌的妹子,讓他有點捨不得再去罵她。
他尷尬的咳了兩聲,開口說:「屍檢的結果我知道的,你先去忙吧。」慕皓然眼不見為凈,要趕她離開辦公室。
同在屋子裡的偵察員真的忍不住笑了,這個局長千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催的皇親國戚了,整個一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局千沒事兒也來損兩句,老隊長和他們也都拿她當開心果,現在新官上任,她仍然擺脫不了這樣的命運,不得不說,她簡直就是個杯具。
「你們卸磨......殺我啊。」其實陳妍熙是想說卸磨殺驢來的,可是意識到這樣可能是在罵自己,就給改了一個詞兒。
慕皓然長眉輕挑,語氣浮誇的說:「其實,你還不如那個動物來的。人家在被殺了之前起碼對社會還有些貢獻,你,,,你覺得你那裡比人家優秀了。」
陳妍熙腦子再不好使,也能聽得出來他是在變相的罵自己,身板弱小的她干架她肯定是打不過了,於是她選擇了一個下策,跑吧,但是在走之前她還是用手指了指他說:「以後有事別求我。下次再做解剖別到我這兒加急,我不接。」
「這個你說的還真不算,又不是我給你發工資,你要是想趁早辭職,或許這招兒可行。」慕皓然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會吃她那一套。
在一旁被自動略過的偵查君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是打情罵俏的節奏啊,原本他們還想給他一個下馬威來著,但是看在他解決了他們心中一個歷史遺留問題,就勉強的放他一馬吧,畢竟陳大小姐能嫁出去,也實屬不易啊!
陳妍熙滿臉不情願的走了,隨即慕皓然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對偵查員說:「先這樣吧,你先回現場吧,這種情況應該不會持續太久,他就會有行動,辛苦了。」
「這算啥,這不比在農村大野地里喂蚊子輕鬆多了,我先去了。」耿直的偵查員搔了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同樣是部隊裡面出來的他,在情感方面同樣也有自己的短板,就是別人不能對他太好,他容易得意忘形!
陳妍熙一路嘟嘟囔囔的回了法醫辦公室,坐在桌子前面費盡腦汁的想案子的事情:「哎,這個孟輝怎麼破,怎麼能證明他和於小美的死有關係,那個冰坨子非說他和案子有關係,關係在哪兒呢!一天就知道掰,有能耐給我把證據拿出來。」
鬼使神差的她又去了解剖室,拉開了抽屜下意識的端詳起於小美的模樣來,突然於小美脖子上一條痕迹吸引了她的注意,身為法醫陳妍熙清晰的記得,這個痕迹是上次沒有的。
她有仔細翻看了於小美的屍體,在她的脖子上頸部雙側和后側分別有兩條細長的痕迹,如果不是這一次她下意識的打開了冰櫃,這個重要的線索就有可能就不復存在了,如果屍體被孟輝或者家屬領回,那麼一切都是枉然了。
陳妍熙撥通了慕皓然辦公室的內線電話,將她叫了過來,正在和同事開分析會的慕皓然滿頭霧水的來到了解剖室。
「什麼事丫頭,想出門沒帶錢啊?這次借多少啊?」慕皓然沒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隨便侃了一句。
「你快看」陳妍熙還哪兒有什麼心情和他胡侃,直接用帶著手套的手將他拉到了解剖台前,指著陳妍熙脖子上的印跡說。
「有什麼發現嗎?不是窒息死亡?」對於解剖屍檢,慕皓然完全是個門外漢,他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你仔細看大傷痕後面的幾條小細紋,我屍體解剖時候可能是冷凍的時間不夠,有些痕迹沒有顯現出來,現在冷凍遠超了24小時,有些不明顯的痕迹全部顯現出來了,於小美是死於機械性窒息死亡的沒錯,但是她脖子上先前的印跡很有可能不是閆濤留下的,他只是勒暈了於小美,而後又有人對她昏迷的她施了力,造成了二次傷害,致使死亡。」陳妍熙給出了她對於小美被殺案件最終的解剖結論。
「有沒有辦法提取到那根繩索上的指紋?」慕皓然莫名的有些興奮,現在至少有兩個人參與了對於小美的施暴,先動手的是殺害未遂,后動手的是故意謀殺,這個先後順序之分,馬虎不得。
「不能,繩子表面粗糙,摩擦力的作用下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痕迹,我已經檢查過了。」陳妍熙無異於是在慕皓然滾熱的心上澆了一盆涼水。
慕皓然撥了撥自己的短髮,心情煩躁的很:「這可怎麼辦,現在不都是天眼時代嗎?為什麼小區沒有監控錄像。」
陳妍熙沒有說話,走到窗邊比劃著,她試著將那天嫌疑人拽下繩子里的情景,那個動作究竟可以觸碰到哪裡,如果找到了那個,或許就能找到指紋的線索。
「我們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一個問題,我剛才複查了照片,於小美家窗戶上的掛繩可是兩邊都不見了,可我們現場只找到了一條,那一條在哪裡?」
「你說,他在拽繩子的時候能不能碰到牆壁或者窗戶的玻璃,那麼手上的汗液會不會在上面留下指紋?」陳妍熙的腦海中構思著無數種可能。
「走,叫上那個丫頭,再去現場一趟,也許會有收穫。」慕皓然像打了雞血一樣,拉著她們兩個就去了現場。
下午三點,距離案發已經近五六十個小時,由於死者的家屬沒有回家處理現場,房間內的屍腐味道並沒有散去,血跡和屍液都已經乾涸,經過了一整天陽光的炙烤,屋子裡的味道還是令人作嘔。
陳妍熙抱著一線希望來到了窗邊,在窗戶玻璃和邊框上尋找著線索,可是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
「不要白費力氣了,案發當天我們想到了會不會是小偷圖財,從窗戶爬進來的,所以我們都找過了,沒有足跡,沒有指紋。」劉潔還以為他們兩個發現了什麼新線索,弄了半天也是在靠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