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夢中的白衣少年
此時的杜洛月在夢境看到一個熟悉的白衣少年正在牽著她的手穿過一片雲霧繚繞的森林,白衣少年一直拉著她奔跑尋找走出去的路,但兩人怎麼奔跑,都走不出這片偌大的森林。
儘管這森林雲霧繚繞,卻一點都恐怖,反而覺得很美,地上開滿了粉色、紫色還有白色的小花,似乎很美好。她使勁掙脫白衣少年的手,蹲在地上採摘鮮花還有地上的蘑菇。
白衣少年奔跑了許久之後才發現,洛月早已掙脫自己的手。氣喘吁吁的跑回來,似乎看不到洛月,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雲霧。
但洛月去看得見白衣少年模糊的站在花叢中,雙手貼在嘴邊,成喇叭形狀大聲喊,「洛月,洛月,你在哪?」
杜洛月想開口回應他,卻怎麼都喊不出來,掙扎了半天還是沒叫出聲,無奈之下杜洛月只能向他招手,但他似乎看不見她一般。
少年一直在呼喊他的名字,卻看不見她。她本想起身跑不過,但腳底不知道是踩了什麼,很重,半天都拔不開。
加之少年又不停的呼喊她的名字,她越來越緊張,叫不出聲,招手看不見,又走不過去,她只能焦慮的在原處等待少年走過來。可少年偏偏離她越來越遠,往別的方向去找她,呼叫她的名字,她很絕望的看著他遠去的模糊背影。
當她在原地對著自己採摘的鮮花流淚時,突然一條蛇從花叢中爬出來,全身烏黑,還抬著頭,時不時伸著舌頭,發出令人可怕的吱吱聲。
此時的杜洛月身體已經僵硬,身體上所有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但理智告訴她此刻只要不動,蛇就不能感知她的存在。儘管她很恐慌,但依舊忍住不發聲,不動,等待可怕的蛇從她身邊爬過去。
不一會兒,黑蛇終於蜿蜒前行,這時她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氣,但沒想到那隻竟然反撲過來了,向飛撲而來,杜洛月大聲驚叫起來,立即驚坐起來,才發現是一場夢。
江斜,張潮生,宋藏海還在門口竊竊私語,聽到杜洛月的驚叫,立馬衝進來。張潮生立即跑到杜洛月的床邊,看見她神情驚慌,滿頭大汗,立即將她湧入懷中。
雖然前一天江斜剛剛委婉的拒絕杜洛月,此刻看到杜洛月和張潮生相擁在一起,心理卻那麼不是滋味。
張潮生抽了幾張紙,給懷中的杜洛月擦汗,他第一次見到洛月流這麼多汗。「小月,你剛剛是做噩夢了嗎?」
「嗯,我夢見一條蛇向我飛過來,還可怕。」杜洛月嘴唇發白,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沒事,那只是一場夢。」張潮生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
這一細節被宋藏海發現了,他走上前詢問,「除了蛇,還你夢見什麼奇怪的人嗎?」
杜洛月儘力回想剛剛的夢境,想起了那個呼喊她的白衣少年,她想努力回憶對方的臉龐,卻什麼也沒看清,腦袋裡全是對方呼喊自己名字的迴響,瞬間頭痛炸裂不已,立即捂著腦袋。
張潮生心疼不已,「她要是想不起來就不要勉強她了,只不過是一個夢境而已。」
「可是.......」
宋藏海欲要說什麼,被江斜打斷了。「好啦,你看洛月都病成這樣了,你還問這些無關緊要的。」
江斜的說話聲,引起了杜洛月的關注,她從張潮生的懷裡蹦出來,痴痴的看著江斜,似乎總感覺他的某個動作有些似曾相識,但又說不出是哪裡一樣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注意到這個細節了,江斜不敢走過來,因為昨天自己剛說了那樣的話,心理有愧,不敢再次刺激她。
「怎麼了?」宋藏海相信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杜洛月遲疑了一會兒,立即回想到昨天在天台的一幕,自尊心作祟,「沒什麼。」
「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可以直接告訴我,我雖然是腦科醫生,但這些小病小災也是不在話下的。」宋藏海覺得一時心急不但不能獲取什麼信息,反而還會失去了杜洛月的信任,以後再想從她那套出信息就更難了。
「好。」杜洛月弱弱的回復著。
「那就先謝謝了,宋醫生。」張潮生也客套了幾句。
「沒事,咱們都是鄰居。」
江斜看到宋藏海已經開始說客套話了,顯然是要辭別了,他才逐漸走進杜洛月,抬起眼皮看了她幾眼,杜洛月也剛好看向她,兩人四目相對卻相顧無言。
「行,那洛月既然醒了,就不打擾你休息,我們就先回去了。」江斜稍顯尷尬,便匆匆辭別了,拉著宋藏海就往外走。
江斜把宋藏海拽進辦公室,把門反鎖上,並呵斥宋藏海,「我說了多少遍,這件事到此就結束了。」
宋藏海猛喝了一口茶,又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你以為你不引導洛月恢復記憶,難道她就不會自己想起來嗎?特別是這種因暫時失去意識而導致失憶的,很快就能自己恢復記憶的。」
「那我不管,反正你現在就別想著去傷害洛月。」江斜十分堅定的說著。
「喲,保護欲很強啊,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或許她一輩子都不會想起這件事。」宋藏海的從半開玩笑的語調變成咬牙切齒,引起了江斜的注意力。
「什麼意思?」江斜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江斜啊,江斜,你當年也是醫學院的高材生,學了四年的醫學知識,才過了三年就忘了一乾二淨了嗎?你不知道恢復記憶力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帶她去熟悉的地方走走,和熟悉的在一起生活嗎?」
宋藏海的一番話倒是提醒了江斜,他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出現才是給洛月帶來最大的麻煩,而且洛月當年之所以會失憶就是因為受到自己的刺激。
昨天他就不應該那樣刺激她,他的刺激反而會讓洛月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樣一來會導致洛月的記憶會加速的恢復。
他很懊惱自己來北京工作,而不是直接去日本,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心中愧疚不已,「我真是頭豬啊,我幹嘛要來北京。」
宋藏海見狀,也立即走了過來安慰道,「也不怪你了,當時你遇到那樣的危機,整個人都懵,別說理智和長遠考慮問題了,能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就已經很不錯了。」
「都怪我。」江斜蹲在地上不斷的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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