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難與共
()先把於銘景堯二人從葯缸下救出來,這兩人被漆黑的葯汁淋了一身,半個人的意識都處在混沌中。蕭洛飛把他們的鞋子脫了,用指甲戳他們的太溪穴,二人逐漸轉醒,懵懂中問道:「結束了?」
「還沒。」他把跟槍手首領的事複述一遍,「警察快趕來了,我先帶他們走。於銘……」既然你能進來就能出去。
可於銘卻決絕地說:「別看我,那條密道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
蕭洛飛看景堯,景堯搖頭:「路線複雜我沒記住。」
當年為了防止盜墓者,於家的祖宗就把陵墓修葺成了迷宮的模樣,地圖只有於家歷代長子才有。這一代長子是於銘,他看到地圖時是跟於千重冒險完的幾年後:「你們有膽的話就躲進墓穴里,那裡面很深我想你們應該知道。警察是不會進裡面搜查的,景堯,你負責在這裡取證,就跟警察說只有你一個人破獲這個窩點。」
「謝謝你把功勞讓給我,但這滿地的鮮血淋漓要我怎麼向同事解釋呢?」
這一地的血是被斷腕的三個神槍手所流,此時血已止住,蕭洛飛見一地橫屍,因為浸在葯缸里屍體還保持著剛死去時的狀態,屍體的面部甚至是有血色的,蕭洛飛用劍在屍體上劃了幾下子,冰冷的屍體血液都被凝固住,蕭洛飛只好轉移目標:「這些人幹什麼的。」
除了屍體外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人,都穿的工作服,想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粗獷男說:「他們是科技人員,不是我們負責的。」
言外之意,這批人的安全與他們無關,這就好辦了:「景堯,你把這批人給警方,算是交代。」
在場十名科技人員他挑了三名最倒霉的,掀開他們一層皮,雖不致死,但會血流成河,看著恐怖,其實只是皮外之傷。
於銘帶領八個槍手走進深處的墓穴,他和蕭洛飛走在前頭帶路,後面的八個人雙手的穴道被蕭洛飛點了不能動,只有腳能走路。
「洛飛,你的腳沒事。」
剛才他的腳明明吃了一個子彈可蕭洛飛沒事人似的,他翻出一枚子彈:「你說這個嗎?我皮粗肉厚,子彈穿不進,呵呵。」
「疼不疼?」
「很疼呢。」
「……」
「回去后給我揉揉好不好?」
「……」
就在前一刻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的高手這刻卻靠著一個男人嬌嗔撒嬌,粗獷男呸呸表示唾棄,蕭洛飛眼珠子轉動,波光流轉:「還沒請教您尊姓大名呢。」
「叫我Q就行了。」
「我叫蕭。」
粗獷男驚愕:「那個XP4190的蕭?」
「是啊。我那麼有名了嗎?」他一直很低調的,保鏢網上連他的照片都是空白的。
「你是保鏢網裡任務完成率最高的一位保鏢,我們會特別注意。」
「你們是……殺手?」
「業餘的,不敢跟您比。」
「是的,專業殺手與國際接軌的殺手槍械最低配置也該是沙漠之鷹或衝鋒手槍這樣的,你們用的殺傷力太小,以後建議你們首領不要在配置上吝嗇。」
八個人都被他說得羞愧得低下頭,他們的組織才剛起步,首領只有他們八個手下,先進高性能的武器都還沒入手,這些都需要錢買的。
「於銘,這裡都沒機關嗎?走得好順。」
「機關啊?有啊,都被人破壞掉了。」
「你和千重?」
「不是,我們來時就被破壞掉了,所以才對這兒挺熟的。」
於銘沒走多遠多深,於家祖墳格局是往下一層一層遞增的,從第一代祖宗開始到現今的第四十七代,年代越久遠埋得越深。
蕭洛飛感嘆:「不得不說你們的祖宗很了不起,這樣一個地下王宮都挖得出來,你們家真的只是當村長的?」
「有一代當過宰相。」那是他們家最光榮的一代,可惜那位祖先當了宰相后就沒回過家鄉,只是不斷往家鄉送真金白銀來,「似乎是個貪官,所以於家才有建這座陵墓的資本。好了,到這裡差不多了。等警方撤走後景堯就會發簡訊通知我們。」
記得他們走得很深,所以蕭洛飛擔憂問:「信號不好怎麼辦?」
「……」
「他要聰明點就會用白鴿聯繫我們。」
「我想他蠻聰明的,就怕你那隻白鴿不聰明,在這裡迷了路。」
他們不是來到密室什麼的地方,而是一條走道里,走道空空如也,但兩旁的密室埋著棺材和陪葬之物。
於銘虔誠地說:「你們最好不要進密室里,也不要動那些葬品。」
一路走來,走道的兩面牆壁貼滿了靈符,於銘解釋:「這些靈符是用來鎮壓惡鬼的,這裡鬧鬼,你們悠著點。」
粗獷男哼道:「我從不信這些!」
於銘面癱地看他,不說話。他曾經也不信,直到前陣子親眼所見……有些事,科學道理無法解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是個人自由。
蕭洛飛坐到地上揉腳,他微笑解釋:「那些鬼都被封在這些密室里,你們一打開鬼就出來了,他們真的出來的話於銘不會有事,因為他是於家的子孫不算入侵者,我們嘛……可能就倒霉了。」
粗獷男道:「你不要危言聳聽!沒事嚇我們的小P。」
「小P是你身後那個嚇得發抖的么?」
八個槍手一路走來都很沉默,只有粗獷男吵吵囔囔,他這樣做是給膽小的隊友壯膽,畢竟這裡太陰森森了,瀰漫在陵墓里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時不時就有不知哪來的風呼嘯而過,徒增恐怖。
蕭洛飛的笑容使得他們略為心安,這人還能笑得出來,想必不會有什麼事。
這兒膽大的就屬他和於銘,蕭洛飛是不怕厲鬼能拿他怎麼樣,於銘是覺得就算有鬼那也都是他的祖先,他的親人。
在陵墓里不知黑夜白天,無水無糧,沒有信息,十個人坐在地上不敢入睡,因為蕭洛飛說:「不要在這裡睡覺,進入睡眠的人意識特別薄弱,厲鬼最喜歡在這種時候發難。它們雖然都被關在密室里,但仍有靈力,想要控制人的夢魘易如反掌的。你們一旦入睡,也許就永遠醒不過來。」
八個槍手頓時精神抖擻正襟危坐。說完這段話沒多久的蕭洛飛附在於銘耳邊輕聲道:「於先生,困的話就睡,我唬他們的。」
在這種地方於銘哪有睡意,他和蕭洛飛二人互相依靠獲得平靜,不得不承認,有蕭洛飛在身邊,他什麼都不擔心。
「12小時了。」於銘在玩手機遊戲,這讓八個槍手十分嫉妒,礙於蕭洛飛的威嚴不敢拿於銘怎麼樣,於銘定點報時,每過一個小時他們都覺得難熬一分,「警方可能在清理工廠,沒那麼快撤走。」
這是最糟糕的猜測。
不吃不喝不睡,不知要撐多久。蕭洛飛一個人無所謂,八個槍手身體素質不錯但早被蕭洛飛打得非傷即殘,沒有及時得到醫治已經有人發起高燒,意識昏迷不醒。粗獷男頓時急了:「老子不管了,現在就要出去,小P不能有事!」
「你手斷了都沒事他一個受點內傷就要死要活,真沒用。」蕭洛飛輕描淡寫,「你們撐不住可以先走,但記得讓你們的首領別反悔。」
於銘道:「首領要的是他們安全,就算回去是他們的意願,但如果被警方捉到也是我們失信。」
粗獷男指著於銘咆哮:「他不也是病怏怏的他還一點傷都沒受!」
蕭洛飛蹙著眉本就煩惱,聽他這麼說更焦急:「於先生,我們出去。」
於銘沉默,從上午開始身體便開始發冷,出現幻聽,耳邊不斷有一個聲音在呼喊:「我的兒……我的兒……我的兒……」
告訴蕭洛飛,他說:「也許不是幻聽。」
是真實的,有「人」在叫。
怎麼能忘了於銘的體質,最吸引鬼魂的特殊體質,蕭洛飛心疼道:「本來前陣子在我的調養下,於先生的身體陽氣重了些,可這陣子我一走就又是老樣子,於先生,都是我不好,沒能好好照顧你。」
「你已經沒有義務照顧好了。」
於銘提醒他事實,蕭洛飛一副哭給你看的表情,他服軟:「行行,你就照顧。」
蕭洛飛破涕為笑:「那我以後還每天給你送壯陽湯。」
意識清醒的七個槍手聞言紛紛望向於銘的老二處,眼神皆從愕然轉變成同情,真沒想到,健壯陽剛的於銘居然有這樣的隱疾。
於銘的面癱成了陰沉:「蕭洛飛,你夠了。」
時間撐過了48個小時,那隻白鴿終於出現。蕭洛飛取出信筒:「是我師父傳來的,不是景堯。他說,景堯派人在搜查你們。」
粗獷男大罵他媽的:「你們不講信用!」
蕭洛飛道:「答應你們的人是我又不是他。警方已經把炸彈拆除,現在你們就是瓮中的鱉,警方找到你們是遲早的事,就算找不到你們你們怕也撐不過幾天。」
景堯的行動出乎他意料卻在情理之中,那傢伙最推崇的就是什麼正邪不兩立。
「於先生,我該怎麼辦。」
「……別問我。」他也是正邪不兩立的推崇者,站在他的立場,墓室的炸彈危機解除,那麼就到了過河拆橋的時候。可蕭洛飛,是把承諾看得比他還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