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勿虛渡情難了
漸漸遠離,君歌依然還是不安地回眸看向那一抹背影。
竟不知,自己亦是覺得有所背叛赫連燁。與他人私下見面,她知曉與梓桐相見的後果,自是免不了與他恩愛纏綿一番。
以往她自是可不在乎,如今她身為赫連燁的女人,寧王府的寧王妃,她所有的舉止都關乎到寧王府的生死存亡。
哪怕此處並不會被人發覺,心中難免甚是不安。
再往前走之,此處早已看不見那燃起的火光,亦是看不到赫連燁等一行人。
一把將絮兒拉入一旁,質問道:「我們的行蹤,可是你告知的?」
「我……」
「看來無需多想,也能知曉那一晚如此順利將你救出。反而你在寧王府倒是成了他的眼線。」見她支支吾吾不肯相眼,就該知曉,是梓桐的眼線罷了。
她想要救出絮兒,皆是因主僕一場。倒是忘卻了,她是墨芸閣的人,他又怎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自當是借著自己的手,來將她救出。這樣一來,倒是徹徹底底成了他在寧王府的眼線。
畢竟,他知曉,此時的自己雖在寧王府中,斷然不會出賣赫連燁。
他這一計,好生之妙哉。
「可閣主一直以來從絮兒口中得知的都是王妃的消息,至於寧王,閣主從未多問一句。」提什麼都不知曉,也不知曉自己何時成了寧王的眼線。極力地向王妃解釋著。
「那他為何……」
「有何不解之處,你非得質問絮兒。可是,不敢在本閣主面前質問?」
聽得悠揚而起的聲音徐徐而來時,頓然這周圍亦是變得極其的寧靜。
絮兒見之後,何曾不是默默後退與一旁,低頭而不敢相言一二。
緩慢地步伐漸漸地走向她的身前,捏著她的下顎,輕聲徐來道:「何時,你變得如此的膽怯了?」
膽怯?
自始至終,在他的面前從未膽怯過一二。
莫不是他所言的這番,自是不知他竟然如此自作多情。
每一次向他問得事後,他從未真誠相待過。
不屑地輕揚笑之:「我並非不敢,而是問你根本就得不到想要的真相。」
真相?
她想要的真相,他都不會給得。至於何等真相,他自會考慮再三。
畢竟,有些事,自是與她無關。既然如此,又何必知曉的如此之多,反而更容易引火燒身。
捏著下顎的手,緩緩遊走而上她的臉頰,壓低著聲音,一語告誡著:「絮兒只是一個傳話的,你又何必強問於她。」
「如若今日問你,你可會如實相告?」她是在強迫於絮兒,皆因是他的人。反而,何事絮兒都知曉,唯獨自己何事都不知。
與其如此,寧願從未與他相見。這樣一來,她便何事都不會知曉。
這樣的她,倒也是過得清凈些。
「你不問我何事,我該如何答之?」瞧她如此迫切的模樣,心中甚是一番思慮,該不該將事全部相告。可後來凝思了些許后,自當是作罷便是。微側著頭,冷聲而道之。「絮兒,你先去一旁,看看可會有人經過此處。」
絮兒緩緩上前,自是不敢靠近他們二人,便是特意叮嚀著:「王爺只給了半個時辰,王妃可別錯過了時辰。」
「我知曉,你下去便是。」
半個時辰?
絮兒這番話,倒是提點了自己。此時此刻,她還有半個時辰與他相見,之後的事便再無與她有任何的瓜葛。
「有什麼想問的嗎?」見她的雙目,根本無心與此處。雙眸漸漸地微眯,徐徐而來的聲音極其壓低的道之。「宮中失火,你可知何人所為?」
「想必除了你,不會是任何人。」他如此一問,顯然便是知曉心中的疑惑究竟是什麼。
畢竟,那日失火,一直想要尋得機會,可偏偏一直無法脫身,也未曾尋得他的蹤跡。
可如今倒好,在此處相遇,不知可是他故意為之?
梓桐的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狡詐的笑意,湊近於她的眼前,面具下的他皆是挑著眉宇,徐徐道來:「看來,那一日你並未認出是我。」
「你這話什麼意思?」
聽他這話中有話,皆是不知是何意。那一日,究竟是哪一日?
他一語所指,終究不明他所言何意罷了。
什麼意思?
梓桐亦是無奈地搖頭笑之:「那一日是我裝作赫連宬的模樣,讓赫連燁告知與你,前來皇宮。」
「那這麼說,那一日我所見之人,是你?」見他默許時,心中自是已經明了。
原來,那一日所見之人,還真是他。
先前與絮兒說道此事時,心中便是有一番懷疑,有曾想過那個人是梓桐。畢竟,他所有的舉止皆是與赫連宬根本不是同一人。
而那一掌,她卻深深的信以為真。
畢竟,那日從他的雙目中看到了恨意,這是愛一人所恨的眼神。
漸漸地,她便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今他這一說,之前所想的一切便都有了真相。
可尤為令人不知所云的一事,不由地道來:「那日我前去宸闕殿,所有人都知曉,如若赫連宸……」
「這件事我早已替你辦妥。在讓你入宮時,赫連宬根本不願你前來,自是對外而說得赫連宬不待見你罷了。」這等後顧之憂,他又怎不會為她思慮。
之前他便曾對她說過,只要在他做事之前,自是為她而做時,這些後顧之憂她都無需思慮,他自會辦得妥當。
反而是她,將所有的一切都給忘卻了。
不待見?
他總是事事都考慮周全。
不屑地輕揚一笑之:「閣主倒是何時都替君歌著想。可閣主不曾想過,如若讓赫連燁知曉此事,怕是日後難免被休。這樣,閣主的計劃豈不是……」
「待在我的身邊,本閣主定能一生護你。」他的計劃中,從來都沒有讓她嫁與任何人。
一手撫摸著她的臉頰,正想吻落於她的唇間,她卻是本能的躲開。
「你想毀了我不成?」
「赫連燁已經是他們必殺之人,你以為到時候,你還能逃脫?」將她的身子提起抱於懷中,隱忍著心中那份焦灼不安地心,強忍道之。「去安城一事,我早已替你安排妥當。只要你聽我的,赫連燁這一路都會平安無事。如若不然,他便會死於劍下。」
死於劍下?
將他的身子狠狠地推開,質問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瞧她這副野蠻的力道,無奈地亦只是淺然一笑著:「安城關於太后的秘密,我會與你一同私下探之。」
「你瘋了,我只有半個時辰,倘若被……」
「不會有人發現,你我二人私自幽會一事。」
君歌見他直接將自己拉入叢林中,心生極為害怕的想要躲開,可終究是無法掙脫。
她不知他此舉,究竟何意。
嘴角微微上揚一抹偷笑之意的梓桐,不知她心中是如何想得此事。
故作輕聲咳嗽道來:「赫連燁未曾碰過你,又怎會知曉,你的身子可是完好無損。」
「如若你敢,我就……」
見她的拳頭正要揮過來時,便直接將將她的身子從身後緊緊相擁。
附於在耳畔,輕聲呢喃道之:「丫頭,何時你如此不信於我?我以為,我是最值得你相信之人。」
「我……」
她也不知,為何就如此不信於他。
對於他,向來只有不解、只有恨。
自始至終的信任,其實她自己也不知何事對於他已經沒有了信任。
「那一日,可有打疼了你?」
他的掌心漸漸地撫摸而上,所觸碰之處,的確是那一日被打之處。
可那一日,在自己眼前之人是赫連宬那日的恨意皆是在他的身上。如今得知是他后,自是早也沒有了恨。
相握著他的手腕,默然長嘆道:「說得此事,我倒是有一事問你。那場大火,你為何要引起此火?」
「我一直跟著你前去旭和宮,直到見你離開,才引得大火。」
「你為何要這麼做?」
為何?
這件事,理應問她才是。
她又為何殺了薛昭儀?
如若她不殺之,想必他也不會助得一臂之力。
這場火,足以讓她有機會逃離皇宮。
既然她想救絮兒,他自當幫她。不過,絮兒留在寧王府,對她皆有好處。
見她想要步步後退,一把將她的身子再次拉入懷中。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讓她避而遠之。
「你殺了薛昭儀,難不成讓所有人知曉,她被殺。到時候,再查到你的身上。這樣一來,不管是赫連也罷,還是太后,定會藉此機會除了赫連燁。不管那個秘密中所寫之人是誰,定要除之後患。」
君歌的之間在面具外的周圍撫摸著他的眼眶,深情款款的雙眸,令她不由自主地沉淪。輕聲相言道:「想必在旭和宮留下的血字,亦是你所為吧。」
「七年前的那場大火讓你失去了所有,我可是在幫你報復罷了。雖只是一小部分,往後,你永遠都不會寄人籬下,受人利用。」
那血跡,是他所留。
皆是為了告誡,其餘他便再無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跡。
「可如今,我已經被你們利用了。」
不再寄人籬下,不再受人利用。
這些,唯有復仇才得以擺脫。
如今,她只能苟延殘喘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