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神鷹衛 第十七章 烏山城之變
烏山城數日前已經封鎖了城門，城中不復之前那般繁華。
四處殘磚斷瓦，斷井頹垣，屋舍坍塌，街道上滿是支離破碎的屍體，鮮血染紅了街道。
過百萬人口的城池已是破碎不堪，許多身著守衛軍服的兵士正在四處肆虐，不過這些兵士滿眼猙獰。
一名兵士掀開廚房的鍋蓋，一聲驚呼從下面傳來。
士兵見到一滿臉灰碳的婦人，不等其驚呼大叫，一把抓起她的頭髮，巨大的力氣將她提了出來。
一把咬在婦人的脖子上，開始吸吮血液，婦人雙眼恐懼，半響便沒了聲息。
兵士一臉滿足之色，然後一把將屍體扔出屋子外，朝著其他地方尋去。
此刻，郡守府已經不復往日的莊重，殘缺的大門已經在戰鬥中被摧毀，之剩下殘缺的木屑掛在檐下。
「郡守大人，你快帶著家眷逃出城吧，這些人都變成了嗜血的妖物，只有稟報唐帥，才能給這滿城百姓報仇啊。」守衛滿眼泣血，聲音嘶吼道。
老者面色頹然，髮髻散亂，早已沒有了平日里的威嚴，這裡已經是最後一道防線，整個烏山城已經被毀。
普通士兵根本不是這些妖人的對手，僅僅幾日，城衛軍就已經消亡殆盡，要不是靠著符籙之力，這裡的人早已被殺光，如今郡守府僅有的最後十幾人，已然如砧板上的肉。
「城門早已被封，莫說一個人，就是連鳥都飛不出去，大禍臨頭啊，大周的大禍臨頭啊。」郡守像一個普通老者，哀嚎大哭起來。
這院子后就是他的家眷，此刻都被死亡籠罩在恐懼之中，幾歲大的孩童更是哭鬧不止。
就在二人言語之間，只見一個人影緩步出現。
「馮二……？不對，你不是馮二，你是誰。」城衛統領看清來人，卻見是熟悉之人。
「弱小可憐的人啊，我感受到了你們心中的恐懼，不過不用擔心，馬上你們就能解脫，哈哈哈哈。」
馮二猙獰的大笑，笑聲沙啞，卻讓郡守等人心如死灰。
「老夫就算死，也要和你同歸於盡，你這妖人莫要猖狂，大周神鷹軍是不會放過你的。」郡守知道自己覺無倖免。
馮二神色一股不屑神色，道：「就憑你們身上這破爛符籙？」
郡守身上隱隱有金光閃現，金身符。
極強的防禦功用。
不過馮二似乎毫不在意，只見他一拳擊出，無盡的拳勢彷彿籠罩眼前十幾人，郡守等人所站立的空間連空氣似乎都被抽干，拳勢盪起了巨大的波動。
青石地面全部被這股拳勢震裂破碎，除了郡守一人，其他人皆化作齏粉。空氣巨大的爆破聲直接振塌了周圍的牆壁。
一擊……僅僅一擊……
所有人死亡殆盡，郡守雖然依靠金身符沒有變成血沫，但全身筋骨盡斷，五臟六腑化作粉末。
「半步先……先天……，妖人，勿要以為你……封鎖了城……就無人知道烏山城之事，老夫命牌……破碎，神鷹軍不日……抵達，老夫在地府……」不等最後的話說完，便再也沒了聲息。
「看來，終究還是被知道了，不過也無妨，我妖族已經滲透各個郡城，我到要看你神鷹軍是不是三頭六臂，哈哈哈哈，整個大周都將是我妖族的領地。」
…………
郡守身死之時，魂牌破碎，這一變故立刻驚動了神鷹軍。
若非天大的變故，一郡之首不可能無端命牌破碎，而且廣陵郡烏山城乃是大周腹地中重要的城池。
唐元慶至從數日前與天機山山座對弈商聊之後，便一直心神不寧。
「傳我帥令，命公孫統領率軍三千，前去烏山城探查，若有何變故，立刻以天機鴿回稟本帥。」
「若……」
烏山城之事，暫時沒有得以讓人人皆知。
林允作息如常，至從發現了小壺的功用之後，每日都會抽出時辰，凝練血魄精華。
如今，小壺中的血魄精華已然變大了許多，有半個嬰兒拳頭般大小。
期初他還擔心小壺吸收血魄精華會影響血魄石，到時候若是被耿長老發現，自己定然逃脫不掉，不過後來才發現，小壺僅僅是吸收了空氣中瀰漫的血魄氣息而已，這才放心下來。
越是如此，林允心中更加心驚，每日都會時不時的從懷中拿出小壺，才會心神安定一些。
若是遺失至寶，怕是追悔莫及。
……
七日後
林允全身氣血沸騰，沉悶的虎豹雷音讓氣血運轉的愈加迅猛。
血脈如奔流的小溪，潺聲四溢。
「嘎嚓……嘎嚓……」雙腿上骨骼脆響聲不絕於耳，在封閉的洞中聽的格外清晰。
「兩個半月的時間，腿部上所有的骨骼全部淬鍊完畢。」林允自語說道，眉目間略見喜色。
雖然早早就知道自己會很快淬鍊完，但真到這一刻心中也難免激動。
雙腿上的力量已然超過了他的預期，《虎形通神術》修鍊起來想必也更加容易一些。
此刻，林允能夠感受到，雙腿的力量極為強大，當初趙乾煜所煉骨的程度，也未必如自己這般，自己此刻也終於有比肩世家子弟的程度。
「是時候繼續修鍊《虎形通神術》了。」
……
接下來的時間，林允每日都安排有條不絮，辰時之前就會來到血魄洞，開始淬鍊手骨，午時候之後就會獨自修鍊拳法，剩下的時間，就會修習煉丹手札。
目前，只能用心記住手札上的諸多手記，沒有藥材，不可能去煉製。
至從發現小壺能夠凝練了血魄精華后，林允對小壺能否淬鍊其他靈材精華產生了巨大的期許。
但目前沒有證實，只能留待以後尋找機會。
……
人體上肢骨和下肢骨一樣，總共60塊骨骼。
不過手指骨的淬鍊通常比腳趾骨要容易點。
……
這一日，林允按照往常一樣修鍊《虎形通神術》。
他努力的回憶起當初體驗過的那一到意境。
以白虎圖為基，不斷的將自己觀想成一隻白虎。
不斷的回憶起夢中自己化身成白虎的感受。
於白虎一同成長的經歷，戰鬥的姿態和神韻。
這一層意境就像有一層難以突破的壁障。
只差一點點，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都無法看清後面的事物。
……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對於林允而言，早已忘記了時間的存在，在洞中已然修行了三日。
三日之中，林允不管行、卧、立，腦中都時刻回憶著白虎的模樣，那股意境只有朦朧之中才有些許體悟。
腦海中不斷的回憶著《虎形通神術》對於勁力要領的秘法描述。
「對了，我連虎形通神術中的勁力都未曾領悟，怎麼可能領悟更加玄妙的意境，如今，我下肢骨大成，勁力早已通達。」
「就像擰著大鎚子的孩童，根本就使用不出，居然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想透。」
……
「起無蹤，落無形，起足望膝，起膝忘懷，起似伏龍升天，落日霹雷擊地，虎豹雷音通力現，力慣全身一寸中。」
《虎形通神術》記載著關於勁力的修鍊，以意御勁。
林允不停的叨念著關於腳步勁力修鍊的法決。
力慣全身，通達一寸，形如懷中抱月，勁起臀尾，通督聚精。
「對了，是督脈，虎豹雷音震動之力走督脈。」
想通后，林允臉色不由笑了起來。
他輕輕抬出腿，看似輕鬆，一聲沉悶的虎嘯響徹在洞中，輕輕向前邁出一步，當腳落下之時，督脈震動之力傳遞全身勁道而出。
「轟隆……」一聲，彷彿地面被巨大事物踩過，連山壁都出現了輕微的顫抖。
當林允抬起腳后，青石地上愕然出現一個深達一寸的腳印。
勁力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