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河北四庭柱 文趙高張
()文丑用力一壓呂布畫戟傲然說道:「吾乃常山太守麾下司馬文丑是也。」聽到文丑的名字呂布更是來了興趣,華雄乃是呂布未到董卓麾下時董卓帳下第一將,有多少斤兩呂布還是知道的,面對殺了華雄的文丑當然是興緻勃勃的,當下笑問道:「喔,可是那斬華雄之人?」聽到呂布問,文丑臉紅了紅,畢竟勝的有點僥倖,但還是說道:「助賊匹夫,等會華雄便是你的榜樣。」
兩人同時用力,相交的長槍畫戟頓時分了開來,錯馬而開之時呂布用畫戟往後便刺,彷彿長了眼睛一樣,文丑聽到腦後風聲響起,長槍如毒龍般反手斜刺,點開了襲來的畫戟,勒馬回戰,文丑舞起長槍,長槍如繁星點點墜往呂布,璀璨的銀色光芒猛的撲向呂布的方向,呂布哈哈一笑,掌中的畫戟如同一股烈火,劃出一道火龍迎向了華雄,『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漫天繁星忽的不見了,悠的化為一條毒蛇,猛然向呂布襲去,呂布大叫一聲痛快,掌中畫戟一轉,火龍猶如活了一般咬向了毒蛇的七寸,高手相爭,短短兩個回合就已經是險象環生,把諸侯都看得驚呆了。
顏良看著文丑,搖搖頭,現在的文丑還不是巔峰時期呂布的對手,如若在讓文丑磨練三年,文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了,顏良朗聲喝道:「雋?,你去協助二將軍,注意自己安全。」張?已經是看得熱血沸騰了,聽道顏良的言語,霍然而出,手中長槍閃爍不定,迎向了呂布。
場中的文丑現在感覺很憋屈,有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彆扭的很,長槍所指無有不破的感覺怎麼也使不上來,一身本事之能施展出七八成的樣子,越來越急躁的文丑不自覺的使在長槍上的力氣大漲了起來,槍法亂了起來,如果這個時候沒人搭救文丑的話,過個十餘合文丑必定死於呂布畫戟之下,這不是說文丑不如之前的武安國與公孫瓚,而是文丑對著的是最少施展八成本事的呂布,而後者二人能讓呂布拿出五成氣力就算是勇將了。
就在文丑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張?到來,一柄長槍像條黑龍,忽地竄了進來,直撲火龍龍腹,『吱』的一聲,在呂布畫戟上刺出一溜火花,那畫戟所化火龍,登時顯出了畫戟的原身,呂布『喔』的一聲發出了驚嘆,想不到關東諸侯帳下除了文丑還有猛將啊,雖然來人稍微遜色與文丑,但也差的不多,比之公孫瓚強了數籌不止,輕佻的向張?道:「汝有是何人?」張?一揮長槍急刺呂布同時喝道:「常山太守麾下校尉,河間張?張雋?。」
呂布現在對顏良起了興趣,擁有兩位如此勇猛之將的太守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當下又加了把力,把文丑,張?圈了進去,文丑出槍忽而如漫天繁星,忽而如毒蛇出洞,浩然之中夾帶邪意,而張?的槍法卻是輕巧靈便,忽左忽右的,但是被呂布圈在火龍之中,卻讓人感覺如入泥潭,不可自拔。
回到本陣的公孫瓚,看著場中,伸手摸了摸額上冷汗,心中充滿了驚疑,想不到傲視北疆的武藝在呂布面前不堪一擊,之前在呂布面前打了近五十合,沒想到呂布根本沒有用全力,看著此時呂布出招的速度,角度,如在場的還是他公孫瓚,不到三合就要躺地上了,想到這額上冷汗又冒了出來。
劉備不知道打著什麼算盤,策馬向公孫瓚小跑而來,對公孫瓚問道:「伯圭兄,想不到呂布如此難纏,伯圭兄無礙。」公孫瓚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如今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吾卻是大意了,如此時吾還在場上,怕是已經屍首異處了。」劉備假裝一驚,安慰著公孫瓚,接著像是無意中問起似的,向公孫瓚問道:「不知場中與呂布所斗之二將是哪位將軍麾下?」
之所以兩個都問,是因為來之前張飛對他說後來者武藝亦是不凡,就算比張飛關羽差,也差不到哪去。所以劉備對二人都打起了主意,公孫瓚不知道劉備打什麼主意便道:「先前救我之人,乃是常山太守,安北將軍顏良之義弟,后出之人乃是顏良將軍麾下校尉。此二人皆猛士也。」劉備一聽都是常山太守麾下,那這常山太守運氣不錯啊,劉備現在還以為顏良是位文官,掛著武將的名號,心中對去挖牆角的心思不由的重了,因為他知道現在的文官太守對麾下的武將不是那麼重視,哪怕視之為義子,義弟,君不見呂布之於丁建陽乎。
只這一小會,場中卻是激鬥了三十餘合,文丑與張?已是遮擋不住了,文丑拚鬥呂布以近四十合,已是氣喘如牛,張?以輕巧靈便著稱,氣力雖然不差,但比起呂布這樣的非人,還是感覺自己吃不消了。
顏良見二人出招已經慢了下來,怕二人有失,一摘披風,綽起了掩月刀對趙雲說道:「子龍,高覽吾等前去分開三人,之後汝二人護送二將軍與雋?回本陣,然後為吾掠陣。」趙雲持槍抱拳應諾,兩人縱馬而出,袁紹見了急令擂鼓助威。
呂布聽到身後傳來兩匹馬的蹄聲,略微放慢了節奏,猛然間只見一條銀龍,一條黃龍,一隻猛虎迎面撲向了自己,風聲大作,隱隱帶有龍吟之聲『叮噹』只兩聲,所有異象都沒有了,只見一畫戟,四條長槍,一把大刀纏繞在一起,六人默契的抽回武器。
這時呂布少有的嚴肅了起來,嘴角的笑意也沒有了,眼光死死的望著面前四人,他感覺到了,後來之人中的兩人比文丑,張?都要高一籌,一人則差一籌,與文丑,張?彷彿,這使刀的更是隱為五人之首,比之自己也就差了半籌,要是吾人齊攻的話,自己怕就沒那麼好運了,要交代在這了,呂布沉悶的問道:「來者何人?」
持銀槍者說道:「常山太守麾下校尉,常山趙雲趙子龍。」呂布聽完真的是苦笑了,怎麼來的都是常山太守麾下,眼睛一轉看向持黃槍之人,只見持黃槍之人緩緩說道:「常山太守麾下校尉,清河高覽。」呂布目光最後落於持刀之人,只見持刀者微微一下哦啊說道:「某,大漢安北將軍,常山太守顏良,還請多多指教。」呂布驚訝的看著顏良,他很驚訝關東之郡國太守都由文人擔任,什麼時候出了個武將了,且這武將武藝不比自己低多少,而且還很年青。
劉備現在震驚到麻木了,自以為自己有了兩位兄弟當可馳騁天下無有當者,可今天一見就遇到六個不比自己兄弟差的,其中呂布更是強的離譜,不知何時來到劉備身邊的張飛對劉備說道:「大哥,持銀槍者與吾和二哥差相彷彿,持黃槍之人與之前二人彷彿,持刀者在吾與二哥之上,比呂布略低,但也低不到哪去。」聽到這話劉備差點崩潰,木然的向公孫瓚問道:「伯圭兄,這三人乃是何人?」公孫瓚輕嘆道:「持槍者常山顏將軍麾下校尉趙雲,持黃槍者常山顏將軍麾下校尉高覽,持刀者那是常山太守,安北將軍顏良。」說罷又嘆了口氣道:「顏將軍麾下猛將何其多也。」劉備是徹底被震暈了。
顏良笑看著呂布,輕磕馬腹,策馬攔在呂布與文丑,張?,趙雲,高覽之前,橫刀立馬,微笑的看著呂布,左手輕揮,示意趙雲,高覽護送文丑,張?回陣,顏良臉帶笑意的對呂布說道:「久聞將軍飛將之名,并州諸胡不敢南下牧馬,多賴將軍之功,今顏某不才願想將軍討教幾招,還請將軍不吝賜教。」
呂布一臉認真,也不多說,掌中畫戟一揚,示意顏良進招,顏良也不多說策馬揮刀砍向呂布,呂布畫戟一點刀面,畫戟一側,畫戟小枝沿刀桿順勢下滑,顏良如不棄刀則手指不報,顏良雙手下握,把大刀像棍子一樣砸向呂布,呂布收戟,然後身子往後平躺,貼在馬背之上,顏良大刀從呂布頭上急掃而過,帶下幾縷盔纓,兩馬交錯而過,端的的驚險萬分,顏良要是變通慢,此刻要麼斷手指,要麼棄刀,無論怎麼樣都是輸,而呂布要是閃的慢,整個人都要被顏良腰斬。
諸侯看著顏良,呂布,只交一合,卻是把所有人都驚嚇出一身冷汗,袁紹急忙命人鳴金收兵,今天所有人都見識到了呂布的勇武,怕打下去,顏良有失,而在城頭上的董卓看到呂布大發神威,斬將敗將,甚是愜意,而後關東麾下雙戰呂布,更是敗逃,心中大喜,更見最後一將只交馬一合便鳴金收兵了,董卓便也下令鳴金。
顏良,呂布聽見各自本部都已鳴金,各挺兵器施禮而還,呂布離關口不遠到是先回到了城頭上,董卓哈哈大笑的走向呂布,呂布施禮,董卓扶住呂布說道:「吾兒勇猛,關東諸侯皆不堪一擊,明日便點齊兵馬殺散這等烏合之眾,哈哈!!!」呂布卻是諫道:「義父不可,關東諸侯之中藏龍卧虎,只常山太守顏良一路諸侯,能擋住孩兒的就已不少,而況其他諸侯乎?」董卓大驚,略帶焦慮的問道:「吾兒此言當真?」呂布慎重的點頭說道:「顏良帳下猛將有三人遜吾一籌,一人遜吾半籌,而顏良更是與吾不相上下,只差一線,若大軍沖陣,顏良麾下兩人就能擋住孩兒,若顏良出手擋住孩兒,義父麾下只怕沒有人可以擋住顏良麾下猛將,且其餘諸侯也非泛泛,就孫堅一部已是猛將如雲了,還請義父三思啊。」
董卓及麾下大驚,呂布希么人,打遍董卓軍無敵手啊,華雄更是呂布之前董卓麾下第一人啊,如今忽然竄出如此多的高手,怎麼能讓董卓及麾下大驚啊,呂布看著董卓諸人,像嚇著了一般,呂布又開解道:「義父,吾等只要收好關口就足矣,孩兒再每日去挑戰,必可遷延些時日,義父的安排就可以奏效了。」董卓一聽是啊,他來汜水關的目的也只是遷延些時日而已。當下吩咐諸人,要大宴為呂布慶功,諸人也是放下了心,一個個都上去恭候呂布。
顏良回到大營外,諸侯都是喜笑顏開的在營門外迎接,顏良急下馬,向諸侯走去,一邊走一邊抱拳說道:「顏某何德何能,要有勞諸公親迎,真是失禮了。」袁紹哈哈笑道:「公驥與麾下戰退呂布,喪董卓之膽氣,乃是大功啊,吾等迎公驥也是應該的。」袁術也是介面說道:「公驥麾下四位猛將當真勇猛啊,不輸呂布多少,真是羨慕公驥麾下猛將良多啊。」
顏良卻是搖頭說道:「本初兄,公路兄此言差矣,吾等與呂布相比差了不只一籌,若兩人相攻只能勉強自保有餘,三人齊攻偶有回擊,四人相擊勉強能擋住,非五人不可敵也,呂布飛將之名當真是名不虛傳,非一人可敵,諸公以後面對呂布還需注意啊。」顏良卻是故意貶低自己,抬高呂布,以免諸人對他起忌憚之心。眾人都不以為然,只當顏良謙虛,唯有袁紹把此言記下,也免了一場殺身之禍,
袁紹見氣氛有些尷尬,當下開口說道:「公驥非要謙虛,公驥麾下諸將也當的上勇猛二字,河北之地怕也難尋,四位又出自河北,真可謂河北之四庭柱啊!!」眾人也都是附和著說道河北四庭柱非顏良麾下四人莫屬,顏良聽到這愣住了,河北四庭柱還是這麼來的啊,原本的四庭柱把趙雲代替了自己的存在,顏良心中苦笑了。
袁紹對顏良說道:「公驥,吾等已在大帳設好酒宴,就等公驥與我們戰退呂布的諸位英雄了,公驥可務必賞光。」顏良一禮說道:「盟主與諸公有請,良怎敢不允。」轉過身來對文丑,趙雲等人說道:「二弟,子龍,雋?,敬志(高覽字,百度搜索的),與我共入飲宴。」文丑,趙雲,高覽,張?躬身領命,袁紹當先做了個請得手勢,顏良回禮,袁紹當下拉著顏良的手往大帳走去,袁術等袁紹,顏良走了進去,也對文丑,趙雲,高覽,張?行請禮一眾諸侯簇擁文丑,趙雲,高覽,張?四人往大帳而去。
宴上眾諸侯屬下之人拚命的向文丑,趙雲,高覽,張?四人敬酒,言語中頗有拉攏之意,四人臉上稍稍閃過不愉,這還未消滅董卓就來挖盟友的牆角,趙雲,高覽,張?三人對所謂的諸侯心中不喜,已是有了抵觸,但顏良還在帳中,他們也不好令顏良難做,所以一個個都沉著一張臉。
這時公孫瓚走了過來,對文丑和張?說道:「今日二位將軍相救,瓚還未相謝,今略敬二位將軍一杯聊表寸心,還望二位將軍勿嫌簡陋。」文丑,張?連忙站起來,對公孫瓚行禮,雖說救了公孫瓚,但人家是諸侯,他們是部將,但也當不起公孫瓚之禮,要是還傻傻的坐著,恐怕就有人要說顏良教導無方了。張?先說道:「吾家將軍與大人分屬同盟,末將不過一部將,當不起大人之禮。」文丑也是說道:「將軍客氣了,某想只要是聯軍將士都會前往相救大人的,只是末將馬快先行,實是當不得將軍之謝。」公孫瓚說道:「不管如何,救某的是二位將軍,某來相謝就無差錯,難不成二位將軍看不上某?」文丑,張?連連說不敢。
袁紹當先舉爵對著諸侯說道:「今日顏將軍及麾下諸將,敗呂布,力挫董賊的囂張氣焰,吾等當共敬顏將軍一爵才是。」王匡現在是死命的靠攏袁紹,當先第一個舉爵附和說道:「顏將軍及麾下四位將領,真當的上是河北上將,之前盟主說顏將軍麾下四將乃是河北之四庭柱,某看盟主之言還是那謙虛之言吶。」
這下袁紹高興了,韓馥不高興了,這不是打他得臉么,韓馥推薦的上將潘鳳,十幾合就被斬了,而顏良麾下諸將卻是戰退了呂布,哪怕一對一也沒有見到傷亡,嚴格論起來顏良還是他屬下,顏良麾下將軍成為河北四庭柱,這不是說他韓馥沒有識人之明么,當下冷哼一聲,卻不言語,冷冷的看了眼王匡與顏良,之前對顏良的客氣也沒有了,反倒是有些敵視。對此,顏良也只能苦笑了。
還有一人也是不高興了,那就是袁術了,他損失了一員猛將無人安慰不說,眾人還一個勁的巴結袁紹,不把他這個袁氏嫡子放在眼裡,如今眾人又都順著袁紹的話語在那誇獎顏良,心中更是不忿,當下幽幽的說道:「河北之人何其眾也,何獨此四人可稱之為四庭柱耶,還望諸公不要坐井觀天吶。」
顏良本不想和袁術結怨,但袁術損他太甚,如不計較,傳了出去的話,恐寒了麾下眾人之心,顏良當下冷哼一聲道:「在座諸公有未坐井觀天某不知曉,但有一人麾下儘是酒囊飯袋,還沾沾自喜,某看坐井觀天之人除此無外如是矣。」
袁術猛的一摔酒爵,拔出長劍對著顏良說道:「豎子,安敢欺吾如是耶。」顏良站了起來,緩步往外走去,邊走邊不屑的望著袁術說道:「董卓與我,本無讎隙。今我奮不顧身,親冒矢石,來決死戰者,上為國家討賊,下為將軍家門之私;將軍如此小看與某,詆毀於某,將軍何安?」走到文丑,趙雲四人身邊,回首對袁紹等拱手道:「道不同,不相於謀,恕在下不奉陪了。」說完便往大帳外走去,文丑,趙雲四人起身跟隨,袁紹在後大喊:「豈可因一言而誤大事耶?」顏良不聽徑直走了出去。
袁紹見顏良就這麼走出去了,心中憤怒,對袁術喝道:「汝安可壞國家之大事耶?」諸人也是不滿的望著袁術,袁術也是怒視袁紹眾人道:「既然公等只重一武夫郡守,我當告退。」
袁術就這麼施施然的走了,酒宴行進到此,眾人也沒了心思在飲宴上了,草草的就結束了,本來是慶功之宴,此番卻是不歡而散了。但第二日,顏良麾下文丑,趙雲等四人被合稱『河北四庭柱』之名還是傳了出去,以後諸人皆已『河北四庭柱文趙高張』這麼來稱呼四人了,至此趙雲,高覽,張?再也脫不去顏良麾下將的標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