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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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狗屁聖女簡直油鹽不進啊,翟讓也一時想不到好的辦法,「如果薩拉需要,我翟讓也可以犧牲!說大話誰不會?」翟讓嗤笑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薩拉的旨意,薩拉的旨意在哪裡,拿出來給本官瞧瞧。」明知道鬼神這玩意虛無縹緲的,哪裡能夠公布世人?
「她臉上的烙印便是薩拉的旨意。」
「哈哈哈哈哈」翟讓又祭出了大笑拖延法,心中在飛快的算計,告訴他們那僅僅是普通的疹子?過一周就會不藥而癒?他們會相信嗎?他飛快的做了一個對比,然後悲哀的發現,自己的信譽和聖女比起來真的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聖女閣下,薩拉是公正無私的,同時薩拉也是仁慈的,是會寬恕臣民縮犯下的錯誤的,是這樣嗎?」翟讓終於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
「這――當然。」
「那好。瑤族的兄弟姐妹們,本官是瑤州的知府,受命於天,這台上的女孩,是薩拉的臣民,同時也是本官的子民,現在就由本官沐浴齋戒為這個女孩向薩拉祈禱七天,如果七天之後女孩臉上的烙印消失,就說明薩拉給了本官一個面子,寬恕了這個女孩。如果七天之後,她臉上的烙印仍然還在,那就說明薩拉不願寬恕這個孩子,到那時你們依然要燒死她話,本官絕不阻攔。」
「翟大人,薩拉的旨意已經很明顯了,用不著再等七天。」扎布大長老高聲喝道。
「哼!沒有本官的同意,誰也別想傷害本官的子民!」
「你――」
「好了。就七天,翟大人,希望你言而有信。」聖女好像很疲憊的說道。
翟讓上前將女孩從柱子上解下來,同時回頭說道:「翟喜,在衙門前搭一個祭壇。」
「祭壇?什麼樣子的?」翟喜問道。
「哎呀,你隨便弄幾塊磚磊一個檯子,插上兩柱香便是。」翟讓隨意的吩咐道,聽到小女孩兩隻大眼好奇的眨啊眨的。
要說翟喜的效率還是滿高的,當天,祭台便搭起來的,只是為了環保和節省資源,祭台是空心的木架子撐起來的,高度嘛?翟讓說超過祭台高度二十公分的孩子上火車按照規定是可以不用買票的。不過要說特色也不是沒有,翟喜在壘祭台的時候圖省事沒有使用垂錐,所以祭台呈75度傾斜,宛然一個縮小版的比薩斜塔。上面擺了一個香爐,歪歪斜斜的插上三炷香。
祭台的一邊,豎著一根大旗杆,掛著一面兩米長的旗子,上面寫著:「受命於天,御賜瑤州知府翟代民請命!」
瑤州衛新建立起來的兵工廠內,翟讓隨手拿起一把剛淬過火的刀,仔細瞅了瞅閃爍著絲絲寒光的刀鋒,由衷贊道「好刀!」
「那時,范大人可是神機營的數一數二的器械大師。」一旁的學徒聽到翟讓的贊語樂呵呵的說道。
「好漢不提當年勇啊。」范斯異連連謙聲道。
「范先生,翟某更想看到的是這個。」翟讓拍了拍范斯異腰中的三眼火銃,擺了個瞄準的架勢。
「大人,以現在的條件還無法製作出火銃來。」范斯異無奈的搖了搖頭。
「需要什麼你只管列張單子,我讓人去置辦,你只管做好準備,我要一支比神機營更神機的火槍隊,娘的,到時候我看誰他媽的敢和老子作對。」翟讓連爆粗口,小學徒聽得連連咋舌,心說一直認為翟大人是個斯文人,原來斯文人說起髒話來也這麼流利啊。
「翟大哥,你就一點不擔心?」看著哼著小曲的翟讓,汪秀寧不放心的問。
「擔心什麼?」一直覺得秀寧似乎有心事。
「你救下的那個瑤族的女孩啊,大哥不是說要沐浴齋戒為她向薩拉求情的嗎?難道您忘記了?」秀寧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心說這人神經大條的可以。
「你說這事啊,有什麼好擔心的,多派人出去到處傳,要讓所有的瑤族人都知道七天後本官要當眾做法與薩拉對話。娘的,七天以後我就是薩拉的代言人了,到時候誰還敢不聽我的,哈哈哈。」
「丫丫,想阿媽了嗎?」其實第六天,女孩,也就是二丫臉上的疹子已經消退的差不多了,不過翟讓也不會巴巴的跑去對瑤族大長老說你們的薩拉提前銷假上班了,所以只用了六天她臉上的烙印去全部消除了。可是丫丫畢竟只是個四五歲的孩子,六天沒見父母,顯得有些鬱鬱寡歡。
「想。可是二丫怕怕。」孩子的眼中還留有著對那天記憶的恐懼,翟讓看著一陣心酸,是什麼竟然能讓親生父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燒死而不阻攔?
「丫丫,不怕,阿爸阿媽那是和你鬧著玩呢,就像叔叔和你捉迷藏一樣。」世界上最美的莫過於孩子臉上天真無邪的最單純的笑容(當然漂亮女子的身體也不差,特別是沒有穿衣服的時候。),翟讓不願意讓這麼小的孩子的心中就留下陰影。
輕巧的繞過一塊凸出的山石,越過一支橫在山路上的灌木,這一段時間下來,翟讓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靈活輕巧了,不由有幾分得意。
「神仙姐姐?」當翟讓再一次踏足山頂的時候卻意外發現,那日離去之後便如黃鶴一般一去不返,音信杳然得神仙姐姐竟然又早他一步立於朝陽晨霧之中,不由驚喜交加輕呼出聲。
更加意外的是,仙女並沒有遽然離去,而是轉過身來給他一個淺淺的微笑:「公子說笑了,星言僅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而已。」星言的聲音空靈中帶著平淡,聽起來讓人心神安定。
星言?好名字!「星言姑娘是在等我嗎?」翟讓故作瀟洒的甩了甩垂在額頭的碎發。
「是,也不是。」
「願聞其詳。」
「聽說公子前些天救了一個瑤族的女孩?」星言好似不經意的問道。
「算不上救,畢竟最後還要看薩拉給不給我這個面子。」翟讓並沒有說實話。
「公子有多大的把握?你真的可以感覺到薩拉之神的存在嗎?」
「關於這一點星言姑娘還是去問瑤人比較好,看他們那份甘願犧牲孩子的虔誠,薩拉如若真的不存在,那麼首先崩潰的便是他們。」翟讓清楚的知道信仰的倒坍對與一個人,一個群體來說是多麼悲慘的一件事,所以寧願他們糊塗一些。但是反過來說,誰對誰錯,誰有說的清楚呢?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最明白的,包括瘋子。
「公子又是怎麼看那些瑤人的呢?」星言輕移雲步,走到了石像的旁邊。
「我沒什麼看法,他們是我治下的百姓,我希望自己能夠帶給他們富足快樂的生活,如此而已。」
「公子和之前的知府有些不一樣呢。」星言由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