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波未平（2）

楊過騰身一躍，便跳入了院牆內。看到這裡一切如舊，心中不免有些唏噓。要不是遇到了孫婆婆和姑姑，恐怕現在的他還在這裡混日子呢。

可是當他再次回到這裡的時候，那趙志敬卻已經死了，而他也長大了。也不知道那張志光還認不認得我，但楊過轉念一想，不認得最好，這樣就可以從這件事中完全抽身了。

於是楊過溜到門房，將耳朵搭在門口一聽。

果然，那兩個輪值的弟子正在呼呼大睡之中，早已夢會周公，忘了自己的職責所在。楊過輕輕地推開了門，從架子上拿了一件道袍，然後又偷偷溜了出來，關上了門。

楊過一邊走一邊將道袍穿在了身上，系好了腰帶。他曾經也巡過夜，所以對巡夜弟子的行走路線很是熟悉，很輕鬆的便避開了那些小道士，循著記憶找到了張志光的屋子。

那張志光和趙志敬同輩，乃是郝大通的二弟子，所以在派中的待遇自然也不差，他們這一輩的弟子都是獨自居住的，一個人擁有一間屋子，不過那張志光住的地方卻環境極佳，一個人住在一間小院子里，所以很好找到。

一陣微弱的「刺啦」聲響起，楊過從道袍上撕了一塊布下來，蒙住了臉。他這才放心地跳進了院子，輕輕敲了敲張志光的房門。

「什麼人？」

幾乎在片刻之間，裡邊便傳出了詢問的聲音，不知道那張志光大半夜在幹什麼，看起來還沒睡。

「張師叔，我有要是相商，請開門一見。」

楊過故意粗著嗓子說道。

「門沒插，你自己推門進來。」

裡邊又傳來張志光的聲音，聽聲音像是全然沒有防備的樣子，絲毫不擔心門外的是什麼狡詐惡徒。不過也對，哪有人行兇還敲門的？幸好楊過剛才沒有直接推門進去，否則一番誤會之下，怕是少不了麻煩。

「為何蒙面？鬼鬼祟祟的，你是誰的弟子？」

楊過面朝內反手關上了門，循著聲音看到了盤膝坐在床上的張志光，只是屋內光線昏暗，所以只能看得到略微的身形。

「只因弟子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怕為自己惹來禍端。「

楊過恭恭敬敬地回答著，儼然一副全真教小道士的做派，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你看到了什麼，為何來找我？」

張志光沉聲說道，卻依舊盤膝坐在床上，保持著打坐的姿勢。

「我看到...我看到甄師叔殺了趙師叔，還將他的頭砍了下來。」

楊過吞吞吐吐地說著。「什麼!?「

張志光突然提高了聲音。楊過看到他身體似乎是抖了一下。

「我看到，甄師叔殺了趙師叔。」

楊過又重複了一遍。

「咳，嗯你且仔細地說與我聽。你是何時看到的？你看清楚了嗎？是你那甄師叔親手殺了你趙師叔嗎？」

張志光身子一動站了起來，朝楊過走了過去。途中窗外的月色正好照到他的臉上，使楊過看清了那張臉，眼睛周圍有幾處傷疤，因為掩飾不住的笑意牽動了眼睛周圍的皮膚，所以在夜色里顯得格外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