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打掃

開學有一段時間了，大家的心態也都調整了過來。也慢慢進入了學習的狀態。

嚴謹和呂雯開學第二周，代表了學校參加了小學奧數的比賽，嚴謹拿了第一，呂雯拿了第二。

自嚴謹這個寶被發現之後，學校里大大小小的活動也都有嚴謹的身影，說來也神奇，只要嚴謹參加的比賽，就沒有不是第一名。

學校以嚴謹引以為傲，也重視嚴謹的培養，但在楊真真看來，嚴謹對待事物還是那麼的漫不經心。

楊真真都懷疑，嚴謹是不是外星人。

雖說每個人的成績有顯著的變化，也多了嚴謹這個學霸，因為也六年級了，也還剩一個學期了，怕影響同學們的心態和一些班幹部的自信心。所以班上的職務還是沒有調整，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嚴謹很受老師的重用。

楊真真每天下課之後和呂佳琪玩的很開心，嚴謹倒是坐在位置上一直很安靜，也不去玩。

「真真，馬上要上初中了，我覺得你的成績肯定可以去外國語學校。以後我們就不能經常見到了。」

外國語學校是一所私立的初中，一般都是學習中上等的學生考進去，要不就是花錢買進去。因為學校升最好的高中一中的升學率高，所以很多家長都想著把自己的孩子往外國語學校送。

楊真真之前讀的是學校的初中部，當時自己的成績並沒有這麼良好，楊爸楊媽秉承著金子反正在哪裡都會發光，反正咱真真也不是金子的觀念。在小升初這方面就沒有太過去操心。而且直接讀初中部的話，好的高中率取分數線會比私立學校低幾分。

「這個我還沒有想好呢，可能要問問我爸媽了。」

「嚴謹都去外國語學校，楊真真怎麼可能不去。」說話的事王濤，萬濤滿頭大汗，衣服都濕了半截，自己回來拿水喝，剛好回來聽到楊真真和呂佳琪再討論這個話題。

「我們和你說話了嗎？臭不要臉。」呂佳琪瞪了一眼王濤。

「就是，再說，嚴謹去，我為什麼一定要去？嘿，我還就上咱們學校的初中部了。」楊真真補充道，用餘光瞥了一下嚴謹，發現嚴謹並沒有什麼反應，心裡好像又鬆了一口氣。奇怪，自己為什麼要緊張，有什麼要緊張的。

「好好好，當我沒有說，你們厲害，在下告辭。」王濤照著古人的模樣作揖，然後又出去嗨皮了。

「神經病。咱們不要理他。我們去上廁所。」

9月份的天氣還是有些悶熱，中午的陽光還是很烈。

悶熱的天氣讓楊真真下午的課昏昏欲睡。

不行了，好想睡覺啊，就眯一會，沒有關係的。

楊真真心裡的聲音在催眠自己。慢慢的，自己的頭不知不覺的趴下。講台上老師的講課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

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在一幢辦公樓里，忙的昏天黑地，睡覺的時間都是要用擠出來的，好不容易中午可以睡會，但是到點了，看到別人怎麼喊自己都喊不醒。

「楊真真……楊真真！」

「真真？」嚴謹的聲音！

楊真真猛地驚醒，看到老師站在自己旁邊。「晚上是偷牛去了嗎？好好聽課。」

「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嚴謹問。

「沒有，呼……」楊真真呼了一口氣，自己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嚴謹拿出紙巾給楊真真擦了一下，楊真真這才意識到自己滿頭大汗。

「沒事，我自己來吧。」楊真真反手一抓，就抓到了嚴謹的手，嚴謹的手很涼，好像一年四季嚴謹的手都是涼涼的。

em……摸著好像有點涼快。兩人的視線剛好又撞在了一起。

「咳咳！大家集中注意力！」老師敲了敲桌子，雖然是提醒著大家，但眼睛看向楊真真這邊。

「雖然有的人的成績上來了，但是不能鬆懈。要保持……」

老師一向慣用陰陽怪氣的話。

楊真真趕緊拉著嚴謹的手一起放下，臉瞬間騰的一下就紅了。

「你是不是發燒了，你的臉怎麼那麼紅？還有手也很燙。」

楊真真別過臉去。「沒有，我只是有點熱，待會就好了。」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說。「你的手太涼了，所以才會覺得我的手燙。」

「但是真真你的手好軟，我可以牽一下嗎？」

好不容易被風吹散的熱氣，臉再一起泛紅。

「不可以！」楊真真再次別過臉去。

嚴謹看著楊真真紅了的耳根，自己也不經意的笑了起來，笑的很溫柔。

回想起那個夢，這不就是自己回到小學那一天。

但是相比起來，剛才那個更像是一個夢。

最後一節課，老師安排全班打掃隔壁的綜合樓。

每個班級負責的樓層也不同。

從各種小道消息得來的消息，原來明天會有各大校領導來視察。

楊真真就記得，只要有校領導來視察總會弄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出來，比如把平時捨不得擺放的獎牌獎狀都拿出來，學生的各種優秀作品也會放在檯面上，平時用不到的教室也會打掃一遍。

就連學校的食堂伙食也會比平時要好得多。

「一個小組一個小組分組去，第一組負責這個教室……」在班長的分配下，每個小組負責一個小教室打掃。

綜合樓恰巧六層。每個年級剛好一個樓層。

稍加吩咐之後，班主任便被叫去開會了，讓班長呂雯好好管理調皮不認真打掃的學生。

班主任的身影消失在樓道里之後，整個樓層就和炸開了鍋一樣，加上這邊有個大禮堂，迴音繞樑。

「大家都好好打掃衛生，待會班主任就回來了。」

呂雯喊了幾下安靜了許多，但這種安靜程度也就持續了幾秒鐘。

王濤和呂佳琪不知道怎麼得就互相用掃帚互相追打了起來，跑跑鬧鬧的。

呵……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以往楊真真也是這樣，但是今非昔比。

呂雯喊了幾遍，發現並沒有什麼卵用，索性就不喊了。

反正打掃完就好了。

「真真，你過來一下。」呂佳琪在禮堂門口喊楊真真。

「咋啦。」

「我剛剛用掃把打萬濤的時候，扔到另外一個房間里去了，你陪我去拿好不好。那邊好黑啊，我都看不到。」

「哈哈哈，活該吧。」此時，王濤幸災樂禍從呂佳琪身邊走過。

「去你的。」

「走吧。」楊真真映象里，好像確實有這樣的一個被鎖起來的屋子。

昏暗的房間大門是半合狀態，門上有鎖鏈。

還是鎖起來的。

楊真真看了一眼門縫，佯裝嘖嘖稱奇道：「佳琪，這樣你都能扔進去，好本事啊。」

「誒呀，去去去，你看這個屋子，真可怕。會不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裡面，還是鎖起來的。」

雖然是鎖起來的，但是這個門縫以呂佳琪和楊真真現在的小身板還是可以鑽進去拿的。

「你不要自己嚇自己了，還沒有進去呢，你就這麼說。」

「不說了，不說了。真真，你能不能先進去啊。我有點怕。」

「呼……行。」

有什麼好怕的，不就那個掃把嗎，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

站在門口猶豫了一分鐘，其實真的還是有點怕的。又沒有手電筒。

「走吧。」楊真真靠近門口，心裡在打鼓。

「幹什麼呢，還不進去。」

「誒呦我去，要死啊，突然出現。」王濤突然從旁邊一跳出來，把楊真真的魂都嚇沒一半。

「你在這裡這麼起勁，還不是因為你，應該你進去拿。不過。我看你也不敢進去。膽小鬼！」呂佳琪鄙視了一下王濤。

「誒嘿，我就是不敢進去了，怎麼滴了。」王濤也是個能屈能伸的「大丈夫」，自然是沒有受到呂佳琪激將法的影響。

「我就說你就是一個膽小鬼。」

「我就膽小鬼了，你還不是一樣是膽小鬼。」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重複著同樣一個意思的一句話，楊真真掏了掏耳朵，把他們這麼一吵，瞬間就沒有這麼害怕了。

見兩人沒有收架的意思，楊真真將門盡量往大了推開，盡量讓光進去，先看看掃把在哪裡。

借著光亮，隱隱約約倒是可以看見裡面堆放了很多老式的書桌和椅子。看來應該是個沒有什麼用的雜物間。掃把就在不遠處，在門的右邊一點。

正打算鑽進去，突然一雙手朝後面拍了一下自己的，靈魂差點嚇出竅。

「你在幹什麼？」

是嚴謹。

「你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

「我喊你了，只不過你沒有聽到。」

「你在這裡幫我扒著門，盡量扒到最大，不要讓它合起來。」楊真真貓著腰對著嚴謹說。

「不要我和你進去嗎？」

「就進去拿個掃帚。如果……」

「那行吧，你去吧。我在門外等你。」

楊真真無語凝噎。「那好吧……」

嚴謹朝楊真真昂了昂頭。示意快去吧。

楊真真一股腦鑽了進去，灰塵揚了起來，有些嗆人。拿到掃帚之後，餘光瞥見一個人影靠牆站在旁邊。

楊真真心跳漏了一拍，忘記了尖叫。不敢直視人影。

卧槽？這什麼鬼？靠，不會吧，我要不要動。是人是鬼。

「嚴……嚴謹……」聲音很明顯的顫抖，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楊真真也不敢動，也不敢說。只能稟著氣向門口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