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對不起你

蘇嬋已經無力吐槽，真不知道原來的蘇嬋怎麼喜歡這樣的男人，還願意和他一起生兒育女。

「行了，你什麼也別說了！」蘇嬋疲憊地閉上眼睛。

這時候出去的婦人跑了回來，滿臉憤怒，指責道：「蘇嬋！夏飛！你們這爸媽怎麼當的？他還那麼小，你們怎麼忍心摔了他？醫生說孩子現在正在搶救？」

蘇嬋眼也不睜「你自己和媽解釋吧！」

夏飛一急，啪地一巴掌啪在自個兒臉上「對不起，媽，是我不小心摔了寶寶，以後不會了！」

婦人怒道，一踏腳「混賬！你還想有以後？還想再摔第二次？你……你給我滾出去！」

聞言，夏飛諾諾起身，「媽，你先別生氣！我在外面，有什麼事你叫我。」說完快速退了出去。

……混賬！婦人氣的肺疼，深吸了一口氣才把內心的那股憤怒壓了下去，轉頭望了一眼躺著的女兒抱怨到，「嬋兒，不是我說你，你看你當初和媽置氣，選的這什麼玩意！」

蘇嬋閉眼不語。

婦人嘴巴動了動，想到躺下的休息的終究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骨肉，而且她剛剛才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生下的孩子現在還在搶救，她的內心一定也還不好受，自己便也不好再說她什麼，只把被角往她的身下按了按，「算了，媽也不說什麼了，你剛剛生了小寶寶，還是好好休息。對了，我接到你爸的電話了，他說有你弟的消息了。」

蘇嬋內心有些詫異，這身子居然有一個弟弟？是親的嗎？不過想歸想，蘇嬋仍然沒有睜開眼睛，沒辦法太累了，又疼又困，現在自己只想睡覺。

婦人坐在床邊，憤怒之後，倒也靜下心來，倒也不擔心什麼，剛剛她偷偷觀看那醫生的臉，除了對他們摔孩子的行為有些憤怒，倒也看不出其他什麼情緒，她料想，肯定孩子也不是很嚴重，只是醫院有些不放心，做個全面的檢查罷了，每個醫院都有生產指標，關係到年終考核和評算，這家醫院肯定也不甘落後。不過真相也和婦人料想的相差無幾，剛剛醫生生氣，確實也是因為見不得家屬這樣視生命於兒戲，不過孩子沒事，自己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板著臉嚇唬一下家屬，畢竟孩子以後還是需要家屬帶大的，見多了太多生死離別，每個醫生都願意自己經手的病人能夠長壽安康，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了。

看著女兒沉睡的臉，想到失蹤已久的兒子，婦人有些不放心，「嬋兒，你睡了嗎？如果沒睡，我們母女說幾句貼心話。」

蘇嬋自然閉著眼睛沒什麼反應，婦人見她如此，倒也沒有多想什麼，自顧自道「媽知道你不愛聽這些，可是媽今天必須要說，你弟弟快回來了，媽希望你們以後好好相處，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蘇字，你和你弟都是我們的孩子，你是姐姐，從小比你弟弟懂事，媽也沒為你操過什麼心，生你弟的那年，你爸因為你二叔販賣孩子聽了你奶的話替你二叔頂了罪坐了牢，我大著肚子懷著你弟還不滿8個月，一著急大出血，被你舅舅送到醫院，幾番折騰，差點一屍兩命，你弟生下來也就3斤多一點，身體不好，差點沒養活，三番兩次住院，後來也是蜜罐子一樣養著，慣了他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毛病。我知道你討厭你弟弟，也記恨他小時候砸了你腦袋的事情，可是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你腦袋也不出血了，也沒什麼事了，媽希望你放下過去，姐弟倆好好相處，你和夏飛現在住的也是你弟的房子，媽也從來沒讓你給你弟交房租，媽希望這次回來以後你讓著你弟一些，你弟脾氣不小，你別和他計較，有什麼事和媽說，媽給你做主。」

蘇嬋睜開了眼睛，望著此時一臉慈眉善眼的婦人笑了，笑的一臉諷刺，「媽，你可真是我蘇嬋的媽。」

「你走吧！我累了！」蘇嬋一揮手，閉上了眼睛。「還有，在我面前提那個畜牲，還有房子的事你自己清楚怎麼回事！」

婦人大怒「蘇嬋，我不准你這麼說你弟弟！你現在也是當媽的人了，父母待兒女如何？你剛生產過，比我更清楚！」

蘇嬋笑道，「生產？經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那小畜生呢？怎麼沒被那夏飛摔死？這男人也真踏馬慫了，一個孽種居然也沒摔死！」

婦人雙目圓瞪，徑直站了起來，顫抖著指著蘇嬋，有些不可置信「瘋了！瘋了！蘇嬋，你簡直瘋了！」

蘇嬋諷刺地笑道「是啊，我瘋了，不是被你和那個老畜牲逼瘋的嗎？那老畜牲怎麼還沒有死？呵呵！也對，你蘇家都已經絕後了，死或者是不死，都已經沒有什麼影響了。」

婦人不挺地撫摸著胸，平衡自己體內即將爆發的怒氣，讓自己盡量心平氣和。「嬋兒，我不想和你爭，你剛生完孩子，需要休息。」

蘇嬋笑道「怎麼了？想要扮演慈母？哈哈，收起你那個虛偽的嘴臉吧！對了，忘了告訴你！」

蘇嬋眯著眼，笑的不懷好意，她指著自己的心臟，「她醒了！真的醒了！我剛剛感覺到她在跳動，楊淑梅！你愧疚嗎？你害怕嗎？你不怕遭到報應嗎？」

婦人駭然，趔趄著後退了幾步，「不會的，不會的，你胡說，她死了，她的骨灰是我自己親手埋下的！」

蘇嬋怪笑道「可是她真的醒了啊，你不知道嗎？我的好母親！這裡，這裡是她的心臟，這裡是她的肝，她的肺！她醒了！真的醒了！」

婦人雙手捂著頭，崩潰道，「蘇嬋！你別說了，媽求你別說了！我對不起她！」

聞言，蘇嬋笑了，眼淚不由自主地淌了出來，「終於不裝你的慈母了？楊淑梅，你說你對不起她，你又何曾對的起我？其實很多時候，我很羨慕，羨慕她可以忘卻你的一切罪孽，而我卻活著，活在對你們的仇恨里！我恨你！恨你們所有人！」

她叫蘇娟，所以她死了，她叫蘇嬋，所以她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