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拐了青蟒
是!問天都發出消息說你毀了他們的獸園,逃入了洞隆群山中,所以懸賞不只是上面的,還有問天都發出的。
誰若能尋到你,都可謂是一步登天了。」
微生聞箏挑了挑眉,「那你呢,不動心嗎?」
「動心當然是動心的,不過我雖然是妖族,也是有可為有可不為,我都說了交定你這個朋友了,我青麟可不是出賣朋友的妖!」
微生聞箏點頭道:「大善!」
「對了,你這次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莫不是一直躲在附近嗎?」
「那倒不是,我之前並不是逃到了洞隆群山中,而是掉進了問天都那裡的空間裂縫,好不容易才保住一命。
其實我前幾天剛從別的大千界回來,想起跟你還有一個約定,便過來跟你說一聲,我一會兒就走了。」
龍鱗青蟒微怔之後滿意頷首,「元靈子真是信人,果然我相信你是對的!」
「那處古修洞府……我別的妖族朋友後來都等不及了,所以……他們又去尋了其他人修。」龍鱗青蟒說著有些不好意思。
微生聞箏倒是想得很開,「無妨,青道友不用跟我解釋,這說明那處地方沒有我的機緣。」
當初她對去那處古修洞府就無可無不可,如今她也不會因為這個跟龍鱗青蟒起嫌隙。
「那……不知……」龍鱗青蟒想說什麼突然又轉了話頭,「對了,道友是要去往何處?很急嗎?」
「急倒不急!」微生聞箏沒有回答要去哪裡,而是問道:「你可是有事尋我?是有需要煉製的丹藥嗎?」
「正是!」
「這附近……」微生聞箏轉頭看看左右,用神識掃過周邊,問道:「火媚娘她們幾個可靠嗎?」
「這個……」龍鱗青蟒頓了頓,抬頭實話實說,「這個可不好說。」
現在元靈子她是剛回來,若一直在這兒閉關煉丹,他在這兒守著,又有陣法隱現,幾乎不可能瞞過附近幾個大妖。
況且龍鱗青蟒心裡知道,元靈子也不一定相信他,萬一她在這兒煉丹,她就不擔心她下次出陣時被抓的人圍了嗎?
她肯定是擔心的!
微生聞箏見龍鱗青蟒如此表情,也知道他做不了其他大妖的主,當即道:「你若信得過我,便把靈草先給我,我過幾個月或是幾年肯定是要回來旭升大陸的。
要不然你就乾脆跟我去各處遊歷一番,不過你得跟我簽訂平等契約,他日你若想回來我們再解除契約。」
未來想要再此界建上雲宗,肯定不能單指望著文疆明幾個撐起來,難得有個投脾氣靠譜的大妖,不趁機拐一番簡直對不起她特意來此一趟。
龍鱗青蟒自是信任她的,可此時他卻在認真考慮她第二個提議。
他實在有些猶豫,一方面這元靈子雖然來歷成謎,在他看來,未來卻可能會成為一個讓人不可忽視的人物。
不說通過懸賞她的敵人就能看出她的不凡,就是她之前飛速的進階速度,簡直生平罕見,同樣也能看出她絕對會在未來某日一飛衝天。
比起出賣她得到什麼機會,他更相信自己和元靈子一直以來的相處感覺,她是個可以共患難值得結伴同行的人。
他們妖修越往上走就越接近於人類的相處方式,元靈子對於他來說是個好人脈,他得為未來考慮。
更何況,她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煉丹術。
如此一想,龍鱗青蟒感覺自己心裡不想和人類契約、不想離開方崑山的老巢,這兩點倒實在不能成為阻礙了,又不是認主契約。
至於會不會被她連累……只要現在就離開完全沒問題,元靈子總不會自己出去暴露自己。
打定了主意,龍鱗青蟒就直接道:「我同意跟你簽訂平等契約。」
微生聞箏原本並沒報多大希望,她還記得當初跟楚鹿林他們一起來此探險,初次遇到龍鱗青蟒時的情景,赤丹宗二人想契約他,它當時可是極為憤怒的。
妖獸本來就不喜人類,更不喜受制於人,雖然她提的是平等契約,可在她看來,龍鱗青蟒拒絕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愣著幹什麼?我們現在就簽訂契約,然後趕緊離開這裡。」
達成了預期的效果,微生聞箏還能說什麼,自然是立刻就和他簽訂了平等契約。
龍鱗青蟒雖然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準備的東西,但安撫住附近幾個大妖不讓他們懷疑還是需要的。
龍鱗青蟒讓微生聞箏先行一步去西海岸邊等他,他則去采了幾株靈草,之後又去了火媚娘和靈斑花豹那裡,說明自己要出門一趟,歸期未定,讓他們幫他照管一下領地。
微生聞箏一路上並沒有放鬆警惕,破音舟往西邊飛去,她的神識卻一直鋪開在後方,確定其他幾個大妖沒有什麼異常舉動,這才放下心來。
停在西海岸邊,微生聞箏跟文疆明他們說明等個人,讓他們下來先在岸邊活動活動,她則繼續用神識觀察周邊,將龍鱗青蟒的一舉一動盡皆收入眼底。
看到龍鱗青蟒已經往這邊來,微生聞箏面上浮現出一縷笑容,可下一息她卻突然扭頭看向東北方向,蹙起了眉頭。
因為她看到洞隆群山的東北山中,一艘飛舟正極速往這邊飛來,後面還有三個大能修士的氣息。
那飛舟接連撞入林海中又勉力拔高,雖然速度很快,卻是飛得亂七八糟,看著就像是正在逃命,裡面的人手忙腳亂,慌亂至極。
微生聞箏扭頭看看龍鱗青蟒的位置,再看那飛舟一方的距離和飛行方向,幾乎可以確定,等龍鱗青蟒來了這裡,那飛舟和另外三人也會同時到達這裡。
為了避免麻煩,微生聞箏立刻祭出破音舟,讓文疆明五人又上了飛舟,跟他們說明情況,又跟龍鱗青蟒說讓他快一點,這才又密切關注著那邊的動靜。
果然,過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在龍鱗青蟒剛剛到附近直接被微生聞箏收到靈獸空間的時候,那飛舟也被後方的大能修士追上,在幾個法術的攻擊下,跌墜到了一片長滿長草的山坡上。
與此同時,那三個追擊而來的修士也同時看到了微生聞箏的飛舟。
微生聞箏本不欲摻乎這事,可就在她正準備走的時候,餘光一掃看見從飛舟里爬出來的人,卻是頓住了欲啟動飛舟的法術。
那墜落的飛舟里有兩個人,居然是她之前在鳳府城無意間聽說的兩個熟人,鳳鳴宗的周離清和羅明欽。
周離清身上尚好,羅明欽卻是全身血污不堪,靈力耗盡站都站不起來的人,卻在後面的人追來時擋在了周離清面前。
不僅如此,他還從儲物戒指里調出三顆天雷子扔到了二人周圍一米處的三個方向。
追來的人沒想到他會這麼做,一時間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過了兩息,其中一個大乘修士才落下地來,指著羅明欽就跳腳大罵,「你這逆徒,你是要氣死我嗎?為了這麼個忤逆犯上、忘恩負義的見人你竟連為師的話都敢不聽?!……還不快給我讓開!」卻也是離得數十米遠。
「忘恩負義?呵呵呵……明明是你們先為師不尊的!」
「師尊……」羅明欽一臉悲憤地指向三人,最終定在自己師尊面上,「我是什麼?師尊,你確定你拿我當徒弟了嗎?不……咳咳……」
羅明欽說著話因為激動嗆了一口血沫子,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周離清立刻哭著喊道,「欽哥,欽哥,你別說了……我求求你,你別管我了,你……」跟他們回去吧!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羅明欽一擺手止住了,他雙目赤紅,神色極其陰鷙,帶著一股毀滅一切的狠意,「我早已經說過了……」
他一字一頓和著血沫子說道:「……清兒……我們這一生生死與共!我不會拋下你的!」
羅明欽父母早逝,雖然從小長在家族中,也有祖父叔伯,可過的卻並不好。
那時節家族中是個人都想上來踩他兩腳,要不是他脾氣硬下手又狠,次次都報復回來,早不知埋在哪堆黃土裡了。
可正也因為如此,家族中人沒人待見他,都覺得他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直到有一次受傷,他被備受師尊寵愛的周離清看見,不僅救了他,那之後還幫他洗髓淬體,引他入道,他才算是慢慢脫離苦海。
雖然後來他進階飛快,受到了師尊和家族長輩們的看重,可在他心中,沒有誰能替代得了周離清的地位。
後面的一切感情都是水到渠成,可是耐不住其他人都另有打算。
「……不!你們只是想控制我們,只拿我們當做可以隨意擺布的物件兒!
我倒想問問師尊您,我和清兒結為道侶到底哪裡礙著你了?
為什麼到了您這裡就成了十惡不赦?
為什麼之前你們都對她極盡寵愛,到了現在反倒一口一個賤人,就因為清兒不願意做一具沒有自由的傀儡嗎?
她憑什麼要將這麼多年努力的一切都獻祭給……贏越靈君?」
「怎麼?連師伯都不叫了?」贏越靈君卻是冷笑一聲,「你問為什麼?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就是因為她是我救的,她的命是我給的,我這麼多年養她就是為了取走他的一切。」
「師兄!」林家的厚恩靈君卻是不贊成地搖搖頭,他轉頭看向羅明欽,試圖勸服他們,「明欽,清兒,你們不能怪你們師尊,他們也是被逼的,這件事……」
厚恩靈君說著話突然頓住往微生聞箏這邊看了過來,見微生聞箏沒有一點自覺之明,之前沒有離開就不說了,此時聽到機密之處也沒有想要趕緊離開,他眸底劃過一縷狠色,接著又道:
「……這件事是上界仙君吩咐下來的任務……」
「……哦?」羅明欽聽了這話突然莫名地笑了一聲,讓厚恩靈君心頭一跳,他這話完全是臨時編出來的。
「既然如此,你們怎麼不讓你們林家女子去,宗門那麼多女修,哪個不能選,為什麼偏偏要選清兒?!」
厚恩靈君面色頓時難看起來,只是還沒等他再說什麼,羅明欽就戳穿了他的話,「不過就是贏越給你們許了一顆仙丹嗎?就至於讓你們如此顛倒黑白,是非不分?
說什麼仙君的任務,您大概不知道我很久以前就查這件事了吧?
贏越打的什麼主意,我比你們清楚得多!
師尊,厚恩師伯,你們如此縱容他,就不怕哪一日他入了魔道,禍害宗門嗎?
你們……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咳咳……」羅明欽咳嗽一聲,不理他們難看的臉色,還繼續說著話,像是要把這一生的話都說完似的。
「……其實你們不止貪……還很蠢,你們難道沒有發現,我羅家的人這次一個人都沒有跟來嗎?……師尊,我勸您不要做小動作……」
「明欽,你要幹什麼?!你不要做傻事!」
「呵呵,師尊,您好像反應過來了……即使您真能動得了我的天雷子,可您難道忘了我和清兒都是可以自曝的嗎?你們別逼我們!
……那邊的朋友,我勸你儘早離開,這裡可不是看熱鬧的地方,小心搭上小命兒!」
知道不屈服就真的沒有生路,羅明欽已經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
此時他的面上竟是帶上了從容笑容,看著不再是以前那麼兇巴巴的,一臉的輕鬆釋然。
微生聞箏這邊破音舟懸在半空中,沒有一點兒動靜,禁制升起裡面還蒙上了一層白霧,根本就看不清裡面的人。
鳳鳴宗三個大能修士暗暗對了對眼神,皆是蹙起了眉頭。
本來不是沒給過飛舟上的人機會,可既然這人不走,還全程目睹了這一切,就別怪他們要滅口了!
微生聞箏這邊破音舟懸在半空中,沒有一點兒動靜,禁制升起裡面還蒙上了一層白霧,根本就看不清裡面的人。
鳳鳴宗三個大能修士暗暗對了對眼神,皆是蹙起了眉頭。
本來不是沒給過飛舟上的人機會,可既然這人不走,還全程目睹了這一切,就別怪他們要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