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生一世一雙人
然,他這次預料錯了,陸清澤陸言邵兄弟,還真是去賞燈會的。
「謝父皇。」陸清澤拱手作揖,雖格外受寵,但該有的禮數一樣也不少。
看此情形,陸清澤與陸言劭倒是非去不可了,畢竟皇上都發話了,於是,淑妃也不再阻擾,只是好生叮囑了一番:「清澤,言劭,你們二人定要好生注意,莫生事端,低調行事。尤其是言劭,不要給你四哥找麻煩,莫讓他擔憂。」
話里話外,將陸言邵損了個遍,果真是親娘無疑。
聞言,陸言劭只是無奈的撇撇嘴,沒辦法,誰叫自己母妃寵四哥緊呢。
陸清澤對於淑妃,心下也是有著敬愛之意的,私下裡也是能直接叫著母妃,只是這場合必須要講規矩:「淑妃娘娘不必擔憂,兒臣與六弟自會注意。」
話鋒一轉,陸清澤再度開口,只為開溜:「父皇母后,那兒臣與六弟就先行離開了。」
宮殿內不知多少人都睜著眼睛巴巴的看著,這四皇子和六皇子真是得寵啊!季樂思更是恨不得貼在陸清澤身上隨他離開,於是再度小聲開口:「爹,我也想去。」只是這次充滿了試探和懼怕,言語間已經沒有了先前。
「不得無禮。」季河君現今本就煩惱,而如今季樂思找麻煩,只讓他更煩,於是直接怒斥。
聞言,季樂思只得作罷,她對於這個父親,還是有點懼怕的。
出了宮殿,二人就入了偏殿換上簡易輕便的裝束,畢竟皇子的宮裝穿到外面太過顯眼,陸清澤著一襲紫衣,陸言劭著一身青衫。二人瞬間由翩翩貴公子變成了白面書生,陸清澤手執一把水墨摺扇,貴氣中透著幾股疏離,陸言劭手執一把梅花扇,顯得溫潤風流,二人如此換裝,倒是有幾番韻味。
二人坐上暗羽安排的馬車便迅速往宮外趕去。
「四哥,你看你老是拿我當擋箭牌子,弄得別人以為我多愛玩鬧似的,殊不知這些鬼點子都是四哥你出的。」
一上馬車,陸言劭就迫不及待的抱怨著,然他不過只是揶揄一番,他自然知曉其中緣由。
他這個四哥,自小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只有他深知他的真正德行。
「這可與我無關。」陸清澤一句話便輕飄飄的瞬間撇清了關係。
皇后雖為他的生母,然談及寵溺程度,待他可遠不及六皇子陸言劭,些許是因為與淑妃交好的緣由,連帶著對待陸言劭也格外的好,因此能默許他一些出格的行為。
而對她,確實嚴格許多。
陸言劭洋裝吐血狀,一雙奪目的丹鳳眼眸卻在偷偷瞄著陸清澤的方向:「四哥,你竟如此冷漠,六弟我心寒了幾許。」
陸清澤白了一眼,看著他一個人的表演,沒有接話,因為有時沉默更讓人尷尬。
一路上二人說說笑笑,倒是也過得極快,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下,暗羽與左心將馬車帘子拉開,陸清澤陸言劭一先一後下了馬車,陸清澤步伐穩健身姿綽約的躍下馬車,而陸言劭蹦蹦跳跳的緊接著下來。
論及一地方的治理與繁華,當屬觀察當地百姓生活是否安居樂業,節日氣氛是否濃厚深情,倘若一個地方百姓生活不能自足,又何來談及享樂?
因此每當節日之際,陸清澤與陸言劭總會溜出宮來體驗,在宮中養尊處優被束縛久了,民間的一切太令二人心靈嚮往。
富貴繁華享受久了,偶爾也會嚮往平淡。
這時,月色已然漸濃,長安街上人潮也漸多了起來,張燈結綵,亮堂堂的,實在好不熱鬧。
「到了,殿下。」二人隨著暗羽左心走了沒多遠,就停了下來。
只見這個攤位上擺了許多燈籠,模樣各式,表面上寫了幾句燈謎,桌面上整整齊齊的擺了一排,陸清澤領著陸言劭走到桌后,隨後,暗羽與左心便開始大聲吆喝起來,這時候就是他們貼身侍衛的用武之處了:
「猜燈謎了,三文錢一次,尋求有緣人,猜對了可應猜謎者一個不過分的要求。」
......
順著小玢的話語,二人繼續往前走著,長街上人山人海,才子佳人隨處可見,販賣花燈的與販賣吃食的小販都在吆喝著自己的物品是為上好,倒也是人聲鼎沸繁榮昌盛。
季卿走上前,只瞧著攤前擺著各式各樣模樣的花燈,皆為手工製造,卻相比現代的不知精美了多少,季傾安不禁感嘆著古代人民的智慧來。
她與小玢交談間便挑選了一隻靚麗的花燈,又學著周圍百姓買花燈時的模樣,向賣花燈的小販討了紙筆,想了想在花燈上寫了一句:
「一生一世一雙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寫完之後,便心情愉悅地拎著花燈繼續往前走去,來這邊這些日子,只有今天是暢快的。
還沒走多久,就看到一大堆鶯鶯燕燕圍在一個小攤販前,差點把長街給圍堵住,季卿安剛開始覺得有幾分好奇,緊接著便聽到了來自暗羽與左心的吆喝,心下便覺得有幾分意思,便連忙拉著小玢趕上前去。
不論是現代還是古代,好看熱鬧的心思總是相似的,好不容易擠上前,才看清了攤販,四個男子。
許是因為這個小攤的小販都是青年男子,模樣清俊,個個氣質不凡,由著這相貌,便迎來了一大堆的妙齡女子。
季卿暗下感嘆,看來這古代女人也是個顏控。思考間,便將眼眸抬向四人多看了幾許。
立於花燈后的兩位男子作書生模樣裝扮,著紫衣的男子稍比青衫男子高了些許,雖是書生裝扮,然周身的氣質卻發散著幾分無法言說的貴氣,絕世的面容,眉宇間卻發散著幾許戾氣,眼眸中的氣息更是冷淡而凌厲。
身邊的青衫男子看起來就年紀輕了一些,二人模樣有些幾分相像,與紫衣男子不同的是,青衫男子更多了幾分天真無邪的意味,眼眸中發散的光芒也不似紫衣男子般深沉,多了幾分清澈,臉上也一直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就容易親近許多。
而立於左右兩邊的男子,裝扮幾乎一致,和前二位書生裝扮相比,他們的裝扮有些偏向於侍從,但是模樣也是不凡,吆喝聲也是一直從他們口中流出。
季傾安瞧著青衫男子,又瞧著紫衣男子,差點沒忍住流出口水。
這世間竟然有如此俊美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