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溫情小意
而另一邊,季傾安使用金手指之後,不知為何突然暈厥過去。
醒來之時,小玢正在用毛巾沾溫水輕柔的替她擦洗面容與肌膚。
她迷濛著睜開眼,只覺得全身酸痛,季傾安心下感嘆這古代人沒鍛煉身體就是不行。
暗想著,等天氣好點,就要天天去鍛煉一下身體。
見季傾安已然蘇醒,小玢收好毛巾,置於木盆中:「小姐,你終於醒了,怎麼會突然暈過去?嚇死奴婢了。」
季傾安看過去正好對上小玢一雙滿是血絲的眸子,她滿臉都是疲憊,季傾安心下一緊,內心有些動容,好在身邊還有這丫頭倒是真心待她。
她支撐著坐起,小玢見狀拿起枕頭置於她身後,坐定,季傾安聞聲詢問出口:
「我睡了多久?」
小玢強撐著睡意,輕聲回復:「回小姐,兩日。」
兩日啊,有些長了。
她皺皺眉。
「這兩日府內可有變故?季樂思與二夫人可有找麻煩?」
「沒有,按理來說,二小姐的性子是肯定向二夫人告狀了的,只是不知為何不像以往一般,這次彷彿何事都未發生過一樣,並未來找麻煩,真是好生奇怪。」言語之間,小玢充滿了好奇。
季傾安對於這個結果卻是也有些意外:「那二夫人是有幾分心機的,這次居然沒來找麻煩?」
記憶中,這個繼母二夫人最為善心機,原主母親便是因著不願玩心眼,因此一命嗚呼。
小玢一陣訝異,「那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嗎?」似乎不太符合二夫人往日行事風格。
聞言,季傾安輕輕搖了搖頭,眸色一沉:「不會,她定會想其他法子對付,這幾日,我們行事要格外注意,切勿被抓了把柄。」
對於季傾安的一番話,小玢一陣訝異,往日的季傾安行事小家子氣怯弱,因此被欺負了也從不言語,自從雪地之後,似乎變了許多。
二人探討了許久,終究沒探討出個所以然來,探討過程中,季傾安肚子不爭氣的響了。
季傾安聞聲不好意思一笑,小玢忙去廚房取了煮的小米粥過來:「是奴婢服侍不周,餓著了小姐。」
對於這次暈厥原因,季傾安在夢中找到了緣由。
夢中,那白髮老頭入夢,依舊是那一副欠打的模樣,輕撫著自己下巴的一小撮白鬍子,「這是老夫給你的穿越金手指,只是這金手指一日最多僅能用一次。」
「一直這樣?」她有些不死心,一次哪能夠啊,「這種金手指不應該不受限制嘛?」
白髮老頭執著一根金杖,金杖上蟠龍錯布,栩栩如生。
然而,他卻伸出金杖朝著季傾安就是一仗下去。
「貪心不足蛇吞象,這要是你能隨時用,那你不失去了享受穿越的樂趣?切記,這金手指一天只能用一次。」
痛的季傾安一趄趔,她狠狠一瞪:「你自己怎麼不來?你要是不給我一天用兩次金手指機會,我就不幹了。」
說話間,她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樣子。
白髮老頭怒目圓睜:「好啊,反正不幹了你也回不去,除非你完成任務,你要是不想幹了,我換人就好了,老夫像是缺人的?」
說罷,白髮老頭還不在意的擺擺手,絲毫不在意季傾安的威脅。
季傾安傻眼了,感情自己還不是必需品,沒完成任務還回不去?這不是虧本買賣嘛?
「別這樣啊,我就是玩笑話,既來之則安之嘛。嘿嘿嘿。」季傾安近乎諂媚的笑著。
實際她內心一陣怒氣正無處發泄,而白髮老頭身子慢慢變得透明,最後只聽他蒼老的聲線忽遠忽近的傳來:
「丫頭,你若是好好表現,老夫給你兩次金手指也是未嘗不可。」
因著之前傷勢很重,季傾安不能直接表現自己痊癒,怕被人懷疑,於是待到又過了兩日,她才初下床,就命小玢陪著自己出門走走。
天知道她躺床上這兩天,差點沒把自己躺瘋。
而與此同時,季樂思母女一直也在謀划著陷害季傾安的方法,之所以幾日不去報復,是因為開年之際即將到來,張新春忙著為季河君與季樂思準備新的衣裝飾品,因此沒來得及。
但是她給了自己女兒一個保證。
「在這場宮廷宴會中,我會為你奪回四皇子正妃位。」
這日丞相季河君上朝覲見歸來,還未食早飯,不過張新春早已命人擺好飯菜,只為坐等夫君回來。
季河君寵愛張新春這麼些年,自是不僅僅由著她相貌家事,世上美貌家事好的比她多了許多,方馨便是其中一個,也不是因著為他生下季樂思。
因此張新春能受寵這麼多年,除了這些,自是能讓他感受到家中溫情小意。
這麼些年,張新春一直細心服侍,為他操持打理好相府,相府能有今日的井井有條張弛有度有新春一半功勞,因此即使他明知張新春欺負季傾安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認為,季傾安受委屈相比相府穩定,不過是九牛一毛。
在王嬤嬤的帶領下,他入了房間,上好的紅木桌上擺著好幾道美味佳肴,定情一看,皆是他所喜愛之物。
張新春親自伺候著季何君更衣,隨後將朝服掛起,下人已經準備就緒,季何君等著張新春坐下,她很是無意的替季何君夾著飯菜,就連魚刺也是全替他剔除方才置於他的碗里。
絲毫沒有丞相夫人的高高在上,彷彿他只是他的天,彷彿她們只是平民百姓。這麼些年,季何君早已習慣了她的伺候,當張新春再次將一坨剔除刺的魚肉放進季何君碗底時,方才悠悠的開口:「相爺,今日累不累?」
「與往日無差。」他緩緩的吃著。
聞言,張新春方才繼續開口:「傾兒不日將嫁與四皇子,這本是一件大喜事,然傾兒性子你我皆知,如今傾兒若是嫁去,恐怕會免不了責難,隨後被打入冷宮,這也只是委屈了傾兒,然妾身最為擔心,皇上因此降罪於相府。」
張新春說這一番話自是臉不紅心不跳,彷彿真是仔細的替季傾安考慮一般,果不其然,季何君在聽到她所言之後,頓時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