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借花獻佛
湛黎辰躲得快沒有被殃及無辜,但看著地上的紅酒,他心塞的感覺更重。
「湛總,我落得如此下場這也是被你害的,你怎麼還好意思的跟我要酒錢?」葉蓁蓁欲哭無淚。
何況三百萬啊,以她現在的工資,她至少要還十年的。
「是你自找的。」湛黎辰拿了件黑色的羊絨大衣披上,拉出穿鞋凳,矜貴的端坐下。
葉蓁蓁無話可說,確實是小風先跑去叫他爹地,才惹來了今天的事,不過三百萬啊,這酒,她是越喝越苦。
眼珠一轉,葉蓁蓁繼續裝傻:「湛總,我只喝了兩杯,能不能按照兩杯的價格扣?這種酒應該價值幾十萬吧,折算下來,一杯也就是幾千塊,我給你一萬塊,不用找了。」
「孟家的大小姐,」湛黎辰盯著她,冷漠的勾起唇:「裝模作樣倒是有一套。」
三百萬的酒,她就算沒喝過,也不該認不出的。
葉蓁蓁哭喪著臉,完了,人家道行更高,被看穿了。
她放下酒杯,改用懷柔策略:「我早已經不是孟家大小姐了,湛總,我還在替你辦事呢,能不能別這麼落井下石?」
「那是你的事。」湛黎辰撇的倒乾淨。
她的黑鍋,她媽媽的遺物,就是她的事了?
那還是在他的公司里弄丟的呢!
哼,披著羊皮的狼。
葉蓁蓁想了想,又把酒杯端起來,然後給湛黎辰也倒了一杯。
「那行,這賬我背了,反正公司的政策不錯,作為攝影師除了底工資還有提成的,慢慢還,早晚我能還上,不過前提是,我得在公司里繼續上班才行啊,你說是吧,湛總?」
她把紅酒遞到了湛黎辰面前,成功的反將一軍。
背債可以,黑鍋就不能背了,要不然怎麼還債呢?
柔和的暖光燈中,湛黎辰背著光,一雙冷眸深邃漆黑,彷彿形成了一道可怕的漩渦,要將葉蓁蓁纖瘦的身子骨吞噬掉。
葉蓁蓁沒有害怕,不卑不亢的舉著酒杯,橫豎她都是砧板上的肉,還有什麼好怕的?
就這麼較真似的對視了幾十秒鐘,湛黎辰伸出他漂亮的大手,避開葉蓁蓁的手,把酒杯接了過去。
葉蓁蓁的嘴角笑意更濃。
湛黎辰端著紅酒,輕輕搖曳,眼底褪去了漆黑的氛圍,恍若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星空,又重現了璀璨熠熠的滿天星輝。
優雅,高潔,如同畫中至高無上的貴族王子,眼神專註認真,像在審視著無上至寶。
「這紅酒的味道……」他欲言又止。
以前之所以不捨得喝,是因為他喝不出好酒的味道,怕就這麼浪費掉可惜了。
他希望有一天,他的身體可以恢復,那這瓶酒就當做慶祝來飲。
沒想到,意外闖進他生活的這個女人,也搶了他的慶功酒。
葉蓁蓁悠然自得的喝了兩口,鮮紅的舌尖掃過淡粉色的唇,回味道:「這酒入口香醇,回味甘甜,是好酒,是我這些年喝過的最好的酒。」
既然是自己的了,就毫不吝嗇的誇一誇。
湛黎辰還是端著酒杯不動,葉蓁蓁大方的舉著酒杯:「湛總,別客氣,算我請你的,儘管喝吧。」
湛黎辰:「……」
哼,狡猾的女人,借他的「花」,來獻他這座大佛,還吆五喝六的!
葉蓁蓁又喝下一杯,在酒精的催化下,她放鬆下來,裂開嘴大笑。
笑顏如花,臉頰微微泛紅,透著幾分純真可愛。
湛黎辰本該生氣的,但看著她的笑容,卻怎麼都氣不起來。
就在這時,「啪」的一聲,衣帽間里的燈光一下子都沒了,眼前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湛黎辰眉頭緊蹙,老媽,你夠了!
葉蓁蓁被這突如其來的黑暗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往湛黎辰身邊靠過去,不料腳傷一痛,她又踩到了被子,整個人是直衝著湛黎辰懷裡撲了過去。
「哎呦!」她痛呼一聲,在意識到自己撞到湛黎辰懷裡之後,她連忙起身。
「對,對,對不起,我不是……」她站不起來,兩隻小手慌亂的撐著他的胸口,身體往後撤,就怕晚了一步,湛黎辰當即翻臉,把她和小風打入地獄。
可誰知,她還沒有撤出多遠,一隻僵硬冰冷的大手倏地勾住了她的後腦勺,她毫無防備的被拽向前,黑暗中,一雙冰涼柔軟,帶著酒香與淡淡薄荷味道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驚愕,驚恐,大驚失色!
葉蓁蓁腦海中驟然浮現出四年前的那一夜,忘記了反抗。
記憶中,糾,纏悱惻間,那冰冷,柔軟,與淡淡的薄荷香恍若地獄使者勾魂的鐵鏈,牽動著她的心,她的身體……
「哎?哎!等等,湛總,湛黎辰……」
「咣!」
葉蓁蓁被壓在地上,後腦勺著地,摔了個頭暈腦脹!
「嘶……疼死我了!」真是命苦啊!
湛黎辰又暈了,還倒在了她胸前!
葉蓁蓁惱火的一巴掌把他拍開,然後拿著他的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功能。
透過那道光柱,她看到了湛黎辰微紅的臉頰,和倒在地上的一瓶昂貴紅酒,衣帽間里頓時充滿了酒香。
「浪費,真是天大的浪費!」葉蓁蓁心疼不已。
「都是你!占我便宜,還弄倒了酒!」又在他身上踹了兩腳。
葉蓁蓁氣呼呼的坐到湛黎辰身邊,反正他都暈了,也不能把她怎麼樣了。
倒是現在,她可以對他為所欲為了。
「哼哼……」冷笑了兩聲,光柱打在葉蓁蓁臉上,即便是再美的臉,看上去也有些恐怖。
但下一瞬,畫風突變,葉蓁蓁像條小狗似的,趴在他身上聞了聞。
嗯,有薄荷味,不是衣服上的,是他身體上的。
她拿著手機打開衣帽間的門。
「嘶……」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太神奇了,電源都切斷了,中央空調居然還在運行!
她一顛一顛的跑去了浴室,找到湛黎辰的沐浴露,記下了名字,然後跑回來,趕緊關上衣帽間的門。
「哎呀,真的好冷。」託了湛夫人的福,讓她提前感受到了北方的冬天。
可偏偏這華麗的衣帽間里還沒有羽絨服。
對啊,人家貴族,要風度不要溫度得。
葉蓁蓁翻了個白眼,坐到湛黎辰身邊。
他就這麼暈著,保不準一會兒就得失溫了。
曾瓊不可能看著自己兒子凍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