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隔壁的隔壁一年二班
第4章隔壁的隔壁一年二班
一個班女生有三個宿舍，我和雯嵐就這樣成了好朋友，同班又同室，有時候想想緣分真是奇妙的東西，我和她的第一次相遇雖然如此的簡單卻也能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每天我們一起上課吃飯睡覺，聊所有女孩子感興趣的話題分享好聽的音樂好看的書，日子過的充實而快樂。
高中了。以前在初中時我總是名列前茅的，到了高中，所到之處人才濟濟，我必須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教室在五樓，高一總共八個班，一字排開的布局，據說是這樣可以增加各個班級之間的互動，有沒有互動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每天總免不了在走廊上或是樓梯間撞見華彬那張虛偽的臉。
他現在開始走斯文路線，跟初中的時候大相徑庭，總是擺著一臉溫文爾雅的和善笑容，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假，卻偏偏那麼一幫花痴的小女生視他為王子，聽了只想嘔吐。你個華彬，別人不知道你我還能不知道嗎，整個一混世太保裝什麼翩翩紳士嘛，簡直虛偽。
更為過分的是，在別的女生面前那麼和顏悅色的他，面對我的時候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真對不起他那副優雅的外形。
轉眼月考了。我的文科成績在全年級里數一數二，尤其是作文，被評了第一，語文老師在班上念我的作文的時候一臉的自豪，是是他帶的學生呢。
沒有紀亞軒在，我的理科成績一落千丈。高中學生那麼多，老師不可能一個個慢慢的教，不懂的地方只能自己慢慢摸索。
再後來我和雯嵐走在路上的時候後面開始有人指指點點。雯嵐說：「你聽他們都在議論你呢。」
雯嵐是個消息靈通的傢伙，這點不容置疑。
「你還不知道啊，就是上次月考啊，你的作文不是被評了第一嗎，記說是當初有兩篇作文打了同樣的分數，一篇是你的，還有一篇是二班的一個男生，評卷老師們最終給你評了第一，所以二班的人就不服了嘛。天天跟在人家後面說長道短，不無聊啊，真的是。」
原來是這樣。
我們是四班，二班，就是隔壁的隔壁了。是怎樣的一個男生呢？又寫出了怎樣的文字？
這個不難，雯嵐很快幫我搞到了那男生的作文，登在校報上，文章旁邊有小小的一幀照片。
偏分頭，濃眉大眼，憨厚的樣子。
楊一。簡單的名字，簡單的筆畫。
只是那篇作文卻是一點也不簡單。不同於我的抒情風格，顯得豪邁，大氣磅礴，讓我對這個叫楊一的男生刮目相看了。
我不得不承認，如果是我，我一定也會把那篇作文評為第一。楊一的文學功底確是在我之上。
我找到雯嵐，「我想認識那個叫楊一的男生。」我說。
雯嵐歪了頭定定的看著我笑，說：「這麼快就動心了？」
「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生可以寫出那麼美好的文字。」
「好吧，我們是好朋友嘛，我幫你打聽。」雯嵐拍著胸脯向我保證。
雯嵐到底是雯嵐。第二天課間休息時，她拉著我的手去了一年二班。我站在一年二班教室外的走廊上，看雯嵐從容自如的走了進去，仿若進自己家一般自然。
沒多久她帶了個男生出來。楊一。
和照片比起來，真人顯得削瘦一些，依舊是濃眉大眼，憨厚老實。
雯嵐朝我眨眨眼睛，很快轉身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我和那男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其實他們說的沒錯，你的作文應該是第一才對呢。」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影子說到，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哪裡，塵染，我看了你的文章呢，我一直就想寫那樣風格的作文可總也寫不好，還是你厲害。」他撓了撓頭，笨拙的說著。
原來他早知道我的名字了呢。這樣也好，省的做自我介紹了。
一來二往，我和楊一漸漸的熟悉了。
楊一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有些鬱鬱寡歡。有時候會讓人感覺有些壓抑，跟他熟了以後，他會時不時的跟我講有關他的事情。
父親是市高官，母親做生意，父母都很忙，長時間的不在家，他還有一個妹妹，楊汐，和我同齡。在一年六班，華彬所在的班級。
他談起他家庭的時候神情始終是淡淡的，不悲不喜。讓人看不出他內心真實的想法。唯有楊汐。每當提到楊汐，他眼裡就有抹化不開的柔情。
僅有一次我對他說：「你很疼愛你妹妹楊汐呢。」
他笑，眼睛里少有的暖意。「她是我最在乎的人。從小爸媽就經常不在家，我和楊汐相依為命，照顧她，是我最重要的事情，每當看她開心的笑我都會覺得無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楊汐有你這樣的哥哥也一定很開心呢。要是我有像你一樣的哥哥我也會覺得滿足的。」
他聽了后不動聲色的笑，末了摸摸我的頭說：「傻孩子。」
那個神情那麼的熟悉，多麼的像曾經的我和紀亞軒。紀亞軒也總喜歡摸我的頭叫我傻孩子，可他還不是和我差不多的年齡。
我看楊一的臉，他不是紀亞軒，紀亞軒沒有濃濃的眉毛，也不會向我提及他的家庭。
紀亞軒，原來無論我多麼善於假裝若無其事，只要有一點勾連，我還是會不可抑制的想起你來。
要有多堅強，才敢念念不忘。
那一日，我終於見到了楊汐。
是陽光淡泊的午後時光，她迎著陽光對我展開和善的笑容，楊一站在她的身旁笑容明凈像個孩子。
他說：「這就是我的妹妹楊汐。」語氣輕柔和緩。
我走過去，「楊汐，常聽你的哥哥說起你呢，我叫塵染。」
楊汐眼睛亮亮，笑著說：「你就是塵染啊，聽說你的名字好久了呢一直沒機會認識，今天總算是見到了。」
一見如故。彷彿我們在此以前就已經認識很久了。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原來真的是有的。
冬天來了的時候我和楊汐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兩個人在一起的總有聊不完的話題，一同來的楊一經常性的被我們晾在一邊，楊汐總會那他開玩笑說，哥，你該去交個女朋友了，別老當我和塵染的電燈泡啦，一千瓦啊，有夠大的。
每當這時我總能看到楊一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落寞，只是我一次也沒有告訴過楊汐。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很快。那段時間電視上一直在講獅子座流星雨，學校里傳的沸沸揚揚的。
我們幾個於是說好去看流星雨。凌晨一點，新聞上說。
當晚熄燈以後宿舍里沒幾個人睡覺，大家都期盼著時間快點過。
流星雨如期而至。凌晨兩點，冬日的校園裡學生歡呼雀躍。雯嵐攬著我的肩膀興奮的尖叫。說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流星滿天。
其實我也是呢，只是沒有像她那般興奮。
流星滿天的夜空下，我看見楊一和他的妹妹楊汐。兩個人靠在一起開心的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一對情侶。
居然還看見華彬，奇怪他也會爬起來看流星雨，他也懂浪漫了？雯嵐倚在我的肩膀上閉著眼睛一臉幸福的樣子，我側頭看著她，夜空里流星隕落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臉上，安靜美好。
「小染，我剛許了一個願望。」良久雯嵐從我的肩膀上抬起頭來眼睛亮閃閃的望著我。
「哦，說來聽聽。」
「哎呀討厭啦，說出來就不靈了。」雯嵐跺著腳。
「沒想到你還相信這個啊？」我有些意外，雯嵐怎麼看都是直爽幹練的女生，居然也會喜歡玩這種小女生的遊戲。
「那有怎麼樣，我也是女生啊，女生都喜歡浪漫的好不好？」雯嵐偏著頭看著我，「小染，你也許個願吧，說不定會實現的。」
我攪著自己的手指，有一剎那的恍惚，但依舊毅然決然的搖了搖頭。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總是離我很遠，就像願望，我有很多很多的願望，可說到底想要實現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這些是那一閃而過的流星幫不到我的。
男生們收集起滿地的枯葉點了堆篝火，我們手牽手圍一個圈滿天地的笑聲。火光掩映里，一張張年輕的臉寫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