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 要是還有時間我還想玩一玩很多年前玩的什麼什麼颱風那個超有趣啊
無盡的黑暗吞噬天空與大地,下一刻,一陣初生的強烈波動從黑暗的中心露出來。
金色。
形同羽翼,飄轉沉浮,蕩漾流動。
金色的光華飄蕩在雲霄之上,溫柔而輕盈,有著塵世所沒有的美感。
阿索化生的金盾巨人一路前沖,見到這一幕也么有來得及止住慣性,瞬間落到了金色雲朵中。
金光雲朵中沒有發出半點動靜,被黑色覆蓋的大地上不再有狂熱的祈禱聲傳唱。
死寂!
黑色中只剩下那美麗得過分的雲朵在浮動,這一幕顯得無比的突兀和恐怖。
巨人。
信徒海。
金色神靈。
所有煊赫的強大事物都變成了紙一樣一觸即潰的笑話。
「你想去哪?」
鵲淡淡地看向落地窗外,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不是戲謔,而像是發現了有趣事物的見獵心喜。
古有聖賢,行走大地!
當時的樂園與學園的形勢對比可不是那麼樂觀的,可偏偏諸神終究在漫長的拉鋸中敗下陣來,為什麼?
因為有一群比狂信徒更加執著的殉道者前赴後繼地站出來!以大勇氣和大毅力開拓前路!
鵲心中一直有著一個疑惑,樂園究竟是憑什麼威逼人類甚至凌駕於其上如此之久的。
作為「種子」的一端,它們比起人類終究羸弱了一些,後者中誕生了許多創造奇迹若吃飯喝水的聖人,按理有無數次機會一波把樂園摁死了。
靠EVVE嗎?那個早就失去了中樞的破爛機制?
阿索,鼻托羅,乃是神話中的配角,為了陪襯那位「國王」的英武而存在。
如果這份將自身失敗載入史冊的驕傲來得無憑無據,那就是愚蠢。
神靈會愚蠢嗎?
話說回來。。
沒想到居然能活到今天。
不,既然「國王」還活著,那麼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在鵲陷入思考的時候,骯髒的斗篷人身形隱沒於黑暗中,失去了蹤跡。
「嗡~~」
魔王城上浮現出一道道形狀奇異的陣列,它們單個間接若數學符號,互相組合排列又變成了語言一般靈動的整體。
一道粉色的環狀波動在鵲的身前亮起,重重疊疊,將中間突兀出現的詭異人影靜止住。
岩石化作的長劍停留在鵲身前一寸的位置,卻是半點無法存進。
「這座浮空城只是我隨後捏出來的玩具。但你也太自信了。」
「當然。。。」
鵲站起身,伸手抓向斗篷人的頭部。
「自信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對於你這樣的神,除了自信也就一無所有了。」
「你說對嗎?鼻托羅。」
冰冷的指關節貼在斗篷人的太陽穴位置,徹骨的寒意浸透它的全身。
鵲本身沒有讓人凍結的力量,可同調賦予了他讓敵人「凍結」自己的能力。
鼻托羅的身上彌散出寒氣,手中握持的石劍凝結上一層薄冰,寸寸碎裂。
「啪嗒」
斗篷連帶著人體落地,形同一團漿糊。
「喂喂,別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嘛,多沒意思啊。」
鵲搖了搖頭。
「它沒用了。」
鈴音看了這邊一眼,咬著冰棍,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手指隨意輕敲虛擬光屏,一個人無聊地虐殺著對面的一干玩家。
「嘛,本來就是棋子,很多年前就被人扔掉的那種。」
「要我殺掉它嗎?」
鵲能夠打殘這些廢物神靈,可要說徹底殺死,那是一個很漫長複雜的工程,哪怕他是造神者也一樣。
樂園在冊的神靈都是些百足之蟲,只要還有信徒就無法一次性除掉。
這種時候交給鈴音來會簡單很多,無論是什麼,古神也好,信仰神靈也罷,都是一刀的事。
「唔。。不急,先讓我看看。」
鵲蹲下身,拍了拍活死人的頭。
「喂,喂——起床了。」
「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
就在鵲多少感到不耐煩的時候,地上的鼻托羅動彈了一下。
「你是誰?」
他的斗篷中泄露出自己本來的聲音,帶著岩石刮擦的生澀與深刻。
「似你這般強人絕不是岌岌無名之輩,在學園中應該也有一席之地。」
鼻托羅勉強站立起來,先前被浮空城的自我防禦機制打擊,又被鵲隨手冰凍,已是受傷不輕。
「我是誰,你不知道嗎?」
鵲不在意地笑了笑,一根死灰色的石質尖刺從他腦後的空氣中突兀地冒出來,洞穿了瞬間出現的粉色符文。
「你看,我說你自信,你還不信。」
石針的速度快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一頭撞在了北極星上,化成一捧灰色的輕煙,裊裊散去,石屑落在金屬地面上燒灼出一大灘腐蝕痕迹,閃亮的符文陣列滅掉了一大片,端是惡毒得緊。
鵲動作輕佻地拍了拍鼻托羅的肩膀,後者一動不動,傻了一樣。
「樂園應該有我們所有的外部情報,到頭來你還告訴我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個球。」
鵲語氣轉冷,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動作,鼻托羅身上的斗篷「撕拉」一聲成為破布條。
襤褸斗篷中包裹著的並非人類的血肉,而是花崗岩一般堅硬,表面粗糙的石頭,它的頭部是一塊王冠型的黃色玉石,頭頂一根根彎曲的犄角若老樹虯結的根須,眼睛的位置露出兩點紅光,凶戾怨毒。
「。。。」
鼻托羅身體無法行動,只能在原地發出石器摩擦的聲音,聽起來卻是出奇的平靜。
「金花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當年要不是那個該死的老頭,我們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學園!學園!!啊啊!真是的,為什麼世界上會有你們這種低賤的垃圾跑出來反抗我們!!」
它的話歇斯底里中帶著無盡的怨氣,蘊含著巨大的痛苦與屈辱。
「沒有了金花,我們還有什麼呢?」
「沒想到,最後的希望也只是命運開的玩笑而已。」
「你如果從我們這奪走它,我們也就徹底玩完了。」
「我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了。。哈哈哈哈哈,可我們早就該死了。」
「貪婪帶來的惡果只能由我們自己承擔,這沒有辦法,但你別以為自己能好過,我——」
鼻托羅的話卡在了喉嚨里,一道淡藍色的星光直直地刺入它的脖子,像切豆腐一樣撕裂開崎嶇的石頭表面,從後頸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