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噩夢
他是江州市陳家的親戚,在江州市裡,他是王,想讓誰死誰就得死。哪一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不給他面子?哪怕是江州市大哥武老爺子,也必須賣他三分面子。但現在,秦開敢當眾打他,羞辱他,這讓他感受到了奇恥大辱。這個面子,他要是不要回來,那以後誰都可以羞辱他了,誰都可以不把他放在眼裡。
秦開以為照他的話做了,他就可以放過秦開嗎?那是秦開痴心妄想,根本不可能的。他要秦開死,是在羞辱中死去。要把失去的面子,十倍、百倍地要回來。這個秦開,他死定了,還有他身邊的女人,他要玩死她,讓她知道,不給他面子,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情。
陳良礎露出欺男霸女的猙獰面目陰森森地冷笑,目光中露出逼人的殺氣,誰都看的出來,縱然秦開卑微地求饒了,他還是不會放過秦開,還是要秦開的命。有些不忍的人,忍不住的搖搖頭,都為秦開感到可惜,什麼人不好得罪,偏偏得罪江州陳家的小霸王,這不是自找死路還是什麼呢?
有人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你說這個人,吃個飯還招惹了這麼一件禍事,女朋友保不住不說,還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呢。在江州市,誰還敢去招惹陳少呢?」
「噓!你別亂說話啊!」另外一個急忙讓他不要說話,見沒有引起陳良楚的注意,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你不要命了,敢這麼說陳少?小心被陳少知道了,他會找你麻煩。」
那個人嚇的急忙捂住嘴巴,不敢再亂說話了。萬一真的得罪了陳良楚這個小霸王,那他真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少惹事為妙啊!
隨著他這番話落下,陳良楚的狐朋狗友,還有所謂的粉絲,紛紛叫囂起來,還有幾個個狐朋狗友靠了過來,手裡都拿著一個酒瓶,隨時準備爆秦開的腦袋。敢去打陳少,這個秦開是沒腦子,還是腦子進水了?在江州市,有敢打爆陳少的頭的人嗎?顯然是沒有的。除非是陳定國等寥寥無幾的幾個大佬。
江州市的人都知道,陳定國是一個極為護短的人,縱然他怎麼看不起陳家的一個人,但當陳家的人受外人欺負的時候,他一定會站出來為陳家的人撐腰,用陳定國的話來說,陳家的人做錯事了,自然有他來懲戒,外人要是出手教訓了陳家的人,那就是在打陳家的臉面。作為陳家的家主,是絕對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夏紅韻見到不少人圍了過來,看他們的架勢,個個凶神惡煞的,手裡還拿著啤酒瓶之類的東西,似乎要對秦開不利,俏臉一變:「放下你們手裡的武器,我是警察,你們誰敢動手,我就告你們襲警。罪名有多大,你們心裡不清楚嗎?放下手裡的武器,聽到沒有?別怪我不客氣了。」
漂亮侍應生嬌哼一聲:「警察又怎麼樣?警察難道就可以隨便打人嗎?警察就可以知法犯法嗎?你們在這裡打了陳少,我告訴你們,這件事就沒完。你是警察又怎麼樣,連你們局長都跟我們陳少關係好的不得了,你區區一個小警察,也敢在陳少面前囂張跋扈,簡直就是在找死。打,給我往死里打,絕對不要手下留情。」
夏紅韻勃然大怒,嘿嘿冷笑,冷冷說道:「看來你們是真不把我這個警察給放在眼裡?那很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幾個人誰敢動手?」說著,她正要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昔日的刑警同事,讓他們派人過來一下,好好收拾這幫人,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敬畏之心。
還有這樣無法無天的人,不教訓他們,怎麼讓他們知道害怕。
「紅韻,沒事,這事我來處理。」
秦開拉住夏紅韻,望著陳良礎淡淡開口:「看來你是放棄求饒的機會了。」
陳良礎呸了一口:「讓我求饒,你夠格嗎?我告訴你,小子,這件事你就別想完。跟老子作對,死路一條。我要你明白,得罪老子的下場是有多麼的凄涼。哼哼,我明白地告訴你,你就是向我跪地求饒了,我也要弄死你。不弄死你,豈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得罪我陳大少了。」
「你就不怕警察會抓你嗎?就不怕受到法律的嚴懲嗎?」秦開搖搖頭,顯得有點無奈的說道。
「哈哈……」陳良楚哈哈大笑起來,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一樣地看著秦開,大半天的大笑道,「小子,你沒傻吧!跟我談這個?哈哈,你放心,我就是把你大卸八塊了,也不會有人找我麻煩的。在這裡,我有錢,有錢就可以擺定一切,明白嗎?你沒錢,就是被我虐的份。」一臉獰笑的看著秦開,臉色更加的冰冷。
「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啊!」秦開從懷裡掏出一張卡,隨手丟到陳良礎手裡:「夠不夠?」
這張卡,是當初陳定國親手給他的,告訴他說,這是陳家至尊卡,有了這張卡,可以命令陳氏集團公司和陳家的任何人做任何事,還可以調動幾十億資金呢。擁有這張卡的,不超過五個人,而每一個人,都是身份顯赫一時的大佬,對陳氏集團公司和陳家的發展是至關重要的人。秦開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用上這張卡來。
「故弄玄虛?」陳良礎不以為然,他可不認為秦開拿出的卡有多驚天動地,會嚇到他,冷冷地看了秦開一眼,哼道:「這是什麼玩意?」
漂亮侍應生譏諷道:「可能是收買陳少的銀行卡……」這個男人是不是缺心眼啊,以為拿個幾十萬出來,陳少就會放了他。難道他不知道,陳少隨便出手就是幾十萬的,還在乎他這點錢?太看不起陳少了吧!
「本少什麼時候缺錢過?我要的是你一隻手和你的女人。」陳良礎滿臉不屑掃過手裡東西一眼。就這一眼,他身子打了一個激靈,好像被燒火棍捅了一樣。
黑色的至尊兩字,像是針一樣,刺入陳良礎的眼睛……陳家至尊卡?
他難於置信拿起來審視,從頭看到尾,從上摸到下,想要找出端倪,結果卻發現是真的。不會錯的,這是陳家的至尊卡。擁有至尊卡,可以號令陳家的任何人做任何事,而持卡的人,不是陳家任何人可以得罪的,如果得罪了,那麼縱然是陳定國,也是保不住這個人的。
陳良礎瞬間嚇得冷汗直接從臉頰滑落。他太明白這張至尊卡意味著什麼,持卡人的身份代表了什麼。可是,他竟然得罪了這個人,而且,還要跟這個人去搶女人。
完了,完了,今天惹出大事了。
他第一次想要閹掉自己。就因為一個女人,他竟然把一個陳家都招惹不起的大人物給得罪了。
秦開拿過一個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怎麼?陳經理不認識?要不要我打個電話給陳定國,讓他來給你解釋解釋呢?」一雙冰冷的目光,冷冷地看著陳良楚,臉上掛著戲謔和不屑的冷笑。
「這……這……」陳良礎左手騰右手,右手又騰左手,接著手忙腳亂塞回秦開手裡。
陳家至尊卡,不僅代表著擁有者是陳家和陳氏集團公司的貴客,還代表著陳定國的絕對意志。
陳定國護短不假,但這個護短,一切是在維護他個人的權威基礎上。如果說,他的陳家的人敢挑戰他的權威,那就是在找死。不需要外人動手,他陳定國第一個就饒不了他。
而這張陳家至尊卡,就是陳定國權威的體現和臉面,凡是陳家的人,陳氏集團公司的任何人,見到這張卡,就等於見到了他本人,可以號令所有陳家的人。膽敢違背持卡人的命令,就是違背陳定國的命令,下場只有一個,死!
也因為知道一點,所以陳良礎不敢造次。
他跟陳定國那點遠親關係,比起陳家至尊卡實在微不足道。
只是陳良礎想不通,秦開這麼年輕,又沒啥能耐,怎就獲得陳定國絕對信任?
這張卡有問題,對,一定有問題。秦開年紀輕輕,又默默無聞,知道的幾個大家族的人,都沒有姓秦的,想來家世背景不會驚人到什麼地步,那麼秦開得到這張卡就一定有問題,說不定他找陳定國核實后,反而會立下一件大功呢。
陳良楚不死心,拿出電話打了出去。
很快,他就濕透了後背。
陳定國只有一句,秦開是陳家和陳氏集團公司最尊貴的客人,尊貴到可以讓他死的那種。
陳良礎天旋地轉,最後僥倖和希望,全在這個電話中熄滅。
這代表什麼呢?代表秦開不高興,可以隨時要了他的命令,可以隨時讓他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掛掉電話后,陳良楚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全場震驚。
「秦先生,秦少,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大量,給我一條生路吧。」
「求求你了……」「剛才是我錯,我錯……」陳良礎啪啪給自己十幾個耳光:「秦少給個機會吧。」
他知道,秦開如果不滿意,自己小命就難保了。
餐廳食客喉嚨里苦澀的要冒煙了,他們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尤其是陳良楚的同伴,更是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陳良楚又想玩什麼?難道有錢人的玩法就是這麼新穎刺激嗎?難道他們也想求人的滋味?
夏紅韻也有一絲驚訝,沒想到秦開隨手丟出東西,陳良礎就跪了。
要知道,陳良礎可是陳氏集團公司的分公司經理啊。
漂亮侍應生懵比了,拉著陳良礎喊叫:「陳少,怎麼了?你怎麼給這種窩囊廢跪啊?」
「窩囊你媽!」陳良礎一巴掌打翻這個女人,還狠狠踹上兩腳:「再污衊秦少,老子弄死你。」
他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關鍵時刻,還得罪秦開,簡直就是找死。這個女人怎麼就那麼沒有眼力勁啊!難道不知道秦開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嗎?
漂亮侍應生很快鼻青臉腫,倒在地上委屈不已。
她不明白一向溫柔紳士的陳良楚,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打她!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秦開淡淡一笑:「你不是要廢我一隻手,再把我的女人人乖乖送上嗎?」
「秦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陳良礎不斷磕頭哀求:「求你了,給我一條活路吧。」
「嫂子,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以後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今天如不讓秦開滿意,即使秦開不出手,陳定國也會要了他的命。
看到陳良礎跪地磕頭,在場眾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只覺得肩頭像是突然壓了座山,奇重無比。
所有人視線都注意在秦開的身上,目光有探究,但更多是尷尬。
他們剛才還譏諷人家是廢物,轉眼卻是陳良礎跟狗一樣趴著。
現在想想何其可笑?
漂亮侍應生也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怎麼都沒想到,陳良礎這麼懼怕一身地攤貨的秦開。
這究竟怎麼回事?
剛才那張卡,究竟是什麼來的?
秦開又是什麼身份?
夏紅韻聽到嫂子兩字臉色一紅:「秦開,他道歉了,要不算了……」秦開拿過一把餐刀,「撲」一聲扎入陳良礎的左掌。
鮮血四處飛濺。
「道歉有用,要警察幹什麼?」
這一刀狠辣無情,顫抖了無數人眼球。
秦開不是聖人,他心裡清楚,如果自己沒有陳定國撐腰和一身實力,今天只怕要被陳良礎踩成狗。
搞不好連夏紅韻都被對方給搶走,後果怎麼樣,用腳指頭都想的出來。
所以他毫不手軟廢了陳良礎的左掌。
唯有這樣,陳良礎他們才會敬畏恐懼,才不敢再打自己和夏紅韻主意。
事實也如此,陳良礎殘存的不服,在秦開這一刀中消散。
當秦開帶著夏紅韻離開時,陳良礎眼中全是畏懼,還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今生,秦開就是他的噩夢了。
無論怎麼樣,他都擺脫不了秦開今天帶給他的恐懼。
這是他自找的,與人無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