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動了心的妖精
和吳蘭英說完,他又回頭看著曲夭夭和賀飛。
寵溺地說道:「沒事,囡囡,別理你媽!
餓了我們就先去吃東西,爸爸中午酒樓都定好了。
今天是小賀第一次上門,爸媽帶你們去吃上海本幫菜。
讓小賀嘗嘗阿拉正宗上海菜。」
曲夭夭一聽有吃的,立刻眉開眼笑,撇下賀飛,拉著她爹的手撒嬌。
許久沒有小棉襖溫暖的老曲,樂得皺紋都笑出來了好幾條。
因為有了吃的橋段,賀飛也沒了剛開始見未來丈母娘的拘束。
一家人有說有笑,氣氛相當歡樂和諧。
四人一邊說著,一邊朝停車場走去。
走到停車場,曲阿強在一輛銀色的大奔前,停了下來。
大奔的線條相當流暢,時尚。
老曲拿出車鑰匙,打開車門和後備箱,笑眯眯地招呼賀飛把行李放在後備箱中去。
賀飛楞了一下,他看了看老曲的車子。
有些詫異,他本來以為像曲夭夭爸媽這種年齡。
再時尚些,也就開一些類似日產的中檔車,經濟適用,又能代步。
可他想不到,曲夭夭退休的父母居然開的是大奔,這和自己的想象有些區別。
賀飛這樣想,倒也無可厚非。
他家雖然也算家底豐厚的北京土著,但在用錢觀念上。
秉承了他老娘北方婦女的實惠,基本上都以經濟適用為主。
家裡除了房子最值錢,其他的傢具,配套什麼的都已實惠低調為主。
按照賀飛精明的做財務工作的老娘的話來說,把錢花在房子上。
每年都在升值,花在什麼車啊,裝修上,每年的都在貶值。
這種事情在她看來,簡直是不能饒恕的敗家。
賀飛買的那輛酷炫的小陸虎,花的儘管是自己的錢,還被她老娘嘮叨了好久。
至於他積蓄不少的爹,在她老娘嚴格的管控下。
幾十年下來,唯一的代步工具就是兩輪自行車,還是用了好幾年的。
老曲看他驚訝的眼光,溫和地笑了。
對賀飛說:「怎麼樣?小賀,這車不錯吧!
你阿姨和夭夭都喜歡,以前夭夭在上海的時候。
節假日,她有時間,我都會帶著她們母女出去度假。
這車空間大,她們坐著舒服。」
曲夭夭聽到他爹這麼說,再看看賀飛更加驚訝的眼神。
笑嘻嘻地地湊上來,說道:「看到了嗎?
飛飛哥哥,我爸爸給你做示範呢!
這就叫對老婆,女兒好的模範男人。
我爸爸是當之無愧的上海模子。」
老曲一聽曲夭夭毫不吝嗇的彩虹屁,相當受用。
打著哈哈,笑得很是歡樂。
說道:「這我倒是不謙虛,阿拉上海男人對老婆,女兒是最好的。」
賀飛臉一紅,曲夭夭話里的意思他懂的。
人家老爸都帶頭給他做示範了,他要在不表態,就說不過去了。
在曲夭夭如此明示的提點下,他難得發揮了自己一向遲鈍的反應力。
老爺子年齡也不小了,一把年紀還要照顧老婆孩子。
他總不好覥著臉讓老爺子開車,他做旁邊享受吧!
所以他趕緊殷勤地說道:「叔叔,那什麼,你開車過來接我們已經夠辛苦了。
回去我開車吧!正好夭夭陪您和阿姨聊聊!」
吳蘭英看看賀飛,再看看曲夭夭。
意味深長地笑了,不錯啊!
囡囡這幾個月培養已經初見成效了,難得賀飛長進了不少。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賀飛時,那傻孩子雖然對夭夭真情實意。
但眼力勁真不太好,去她們那邊吃早餐。
買個早餐還遲到,坐在餐桌上四平八穩,讓老曲忙前忙后。
不過精明的吳蘭英倒也沒有多響,這種事情需要培訓的。
所以她和老曲儘管和賀飛家處得熱熱鬧鬧,但其實大的表態壓根沒做。
賀飛行不行,能不能入她的法眼,還得看後面的表現。
現在看起來,還不錯,至少有點眼力勁了。
曉得主動承擔點事了。
這兩夫妻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賀飛一開口,老曲倒也沒有推辭,直接把車鑰匙給了他。
對嘛!這才像話啊!
老爺子一把年紀了,伺候老婆,女兒那是義務。
伺候女婿嘛!還是算了吧!
按照曲夭夭老娘的說法,慣壞了,讓他以為女兒非他不嫁了。
自古以來,男追女嫁。
這男的一點不費事,啥表現都沒有,就把養了二十多年的小棉襖白送。
這種丟分的事情,老曲夫妻表示不做。
於是,一家人開開心心上了車。
曲夭夭的老娘拉著女兒在後排親熱地聊著天,問長問短。
曲夭夭的老爸在前排時不時回頭插話,當然,老曲夫妻還是很注重禮節的。
不時和賀飛搭搭話,問問他工作,家裡什麼的。
老曲還不忘讓曲夭夭打了電話給賀飛爸媽報平安。
他還不失時機地在電話里和賀飛爸媽寒暄了一會,大意是賀飛過來,讓他們放心什麼的。
不得不說,在禮節方面,老曲還是做得比較到位的。
畢竟上上次他們去北京,人家父母招待得不錯。
禮尚往來,這次人家兒子過來,第一次上門,他們基本的禮節還是要兼顧的。
當然,禮節歸禮節,該堅持的東西他們一個都不會少。
這就跟談判似的,在談判之前,雙方你來我往。
談判雙方都西裝革履,客客氣氣的。
但真上了談判桌,說到實際的事情。
精明的老曲夫妻表示,那是寸土必爭,絲毫不讓。
該賀飛和他父母應該做的,需要提供的,他們可不會含糊。
這也是上海丈母娘和全國大多數丈母娘不同的地方。
其實,大多數單純,善良的女孩子被渣男利用,騙婚。
多多少少和善良,軟弱的父母脫不了關係。
在事關婚姻大事,女兒未來幸福的這些事上。
還是需要能幹,精明的父母來把關。
畢竟,年少,善良又深陷情網的小女生們在判斷力,行動力上。
都被感情掣肘,有情飲水飽,不懂未來生活的複雜。
如果一開始,很多事情沒有談好。
到了後面,勢必一地雞毛,積重難返。
所以,一個好的開端,往往預示了後面生活的圓滿。
那種號稱為了女兒好,只要女兒喜歡,就什麼都不過問的父母。
其實是對女兒最大的不負責。
什麼條件都不提,什麼都不考察的女方。
其實是在縱容男方對這段感情的慢待和輕視。
賀飛不曉得,他以為的上門爭取曲夭夭父母的同意。
是件簡單的事,他卻不曉得,對於人家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要嫁人這件事。
曲夭夭父母不曉得有多緊張,這取同意的事。
其實是最艱難的談判,難度不亞於中美貿易談判。
賀飛這二貨,單槍匹馬深入敵營。
雖然勇氣可嘉,但目測談判結果。
他這方估計至少丟盔棄甲,節節敗退,不曉得要損失多少重要利益。
當然,這個時候的賀飛,是不會有這個意識的。
眼下,他正流著哈喇子。
喜滋滋地享受著曲夭夭一家的溫柔對待,憧憬著曲夭夭嫁他的幸福生活。
等賀飛和曲夭夭父母一起吃完中飯,拎著大包小包正式進駐曲夭夭家的房子里。
他也被曲夭夭的閨房震驚了。
這個時候,他才總算明白,曲夭夭一身的毛病是被誰寵出來的。
曲夭夭爹媽給曲夭夭準備的房子,本來的布局是兩房兩廳。
但實際的布局,卻被曲夭夭爸媽把其中連在一起的卧房和書房打通。
直接給曲夭夭弄了一個大卧室,原來的書房被他們改造成了衣帽間。
裡面分割成了各种放鞋,放包,放衣服的空間。
所有的房間全部刷成粉色系,曲夭夭的床也是粉色公主造型的,看上去十分夢幻。
唯一違和的是,曲夭夭這邊房子里的廚房成了擺設。
裡面乾乾淨淨,似乎從來沒有開過火。
看情形,她爸媽也沒有打算讓她這個房子開火。
吃的,喝的,到她爸媽那邊去就好。
進到房間去的那一刻,賀飛明白了,在曲夭夭爸媽心中。
人家的女兒就是小公主,曲夭夭爸媽不止為曲夭夭的到來仔細收拾了屋子。
就連拖鞋,睡衣這些小物件也準備得妥妥噹噹。
當然,作為男朋友的賀飛,也沾了曲夭夭的光。
被特殊對待,人家曲夭夭爸媽也為他準備了新的拖鞋,睡衣。
不得不說,從這些細節方面。
曲夭夭的爸媽不曉得甩了賀飛那個養兒子的馬虎老娘,多少條街。
晚上吃飯的時候,曲夭夭和賀飛手牽手,去了了隔壁棟樓的老曲家。
賀飛看著滿滿一桌子菜,都是曲夭夭爸爸一個個忙活出來的。
賀飛眼看著曲夭夭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她父母的忙前忙后的貼心服務。
吃完飯後老曲甚至把蘋果切成一片一片,放在盤子里。
擺好叉子送到她手上,看看眉開眼笑,看著曲夭夭吃蘋果的老曲。
他就不由得大汗,老曲塑造的這個形象實在過於高大。
他目測自己萬里長征的道路才剛剛開始。
晚餐依舊相當和諧,賀飛在吃晚飯的時候。
和老曲夫妻聊著天,看氣氛如此和諧。
他倒也是直腸子,藏不住事。
直接開了口:「叔叔,阿姨,是這樣的。
我和夭夭算算日子,已經處了三個多月了。
我們全家都很喜歡夭夭,這次我過來,就是想代表我們全家和叔叔阿姨表個態。
我們這邊想徵求叔叔,阿姨同意,雙方商量個時間,讓我把夭夭娶回去。
叔叔,阿姨,我這邊保證,一定會對夭夭好。
一輩子好好照顧她,請你們放心。
這次過來,我爸媽的意思是看看叔叔,阿姨,你們這邊有什麼要求。
都可以和我提,我轉告我爸媽,他們後面再抽個時間。
親自過來上海,和你們商量,確定我和夭夭的婚期。」
賀飛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到桌子下,握緊曲夭夭的手。
曲夭夭正吃著飯,手掌一緊,感受著賀飛內心的激動和手心的溫暖。
她不由得有些詫異,轉過頭,看向賀飛。
發現他眼神中前所未有的認真,正緊張地看找她的爸媽。
賀飛主動開口了,老曲夫妻對視一眼。
他們看了看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曲夭夭,笑了笑。
在這種關係到女兒幸福的大事上,吳蘭英將話語權給了老曲。
老曲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他看著認真的賀飛,心中倒也有了不少好感。
這小夥子不錯,雖然不是他們想要的上海女婿。
但看起來品行不錯,最要緊是心眼不多,實誠。
對夭夭也不錯,唉!再說,夭夭都已經和人家在一起了。
從做父母的角度看,他倒也是一個合格的女婿人選。
既然他開口了,這邊的條件倒不能不說清楚。
他的手指在餐桌上敲擊了片刻,終於開口了:「唔!小飛。
你和夭夭是談了一段時間的戀愛了,只不過我們覺得你倆的相處時間還不長。
你和夭夭都還年輕,這個決定會不會下得太倉促?
你看看,你這邊,還需不需要再考慮考慮?」
一聽曲阿強說這個話,沒有什麼經驗。
失去外援支持,完全看不懂別人心思的賀飛傻眼了。
曲夭夭老爸這是啥意思?這是不同意嗎?
相處時間短?他這邊決定太倉促,需不需要考慮?
這都是什麼鬼?賀飛表示抓不住重點。
對於上海爺叔這種欲迎還拒,真真假假的把戲。
他表示嚴重看不清楚,弄不明白。
看他一臉茫然,曲夭夭大汗。
他這個爹,葫蘆裡面賣什麼葯,她會不清楚嗎?
看著二得沒有腦子的賀飛,她有些抓狂了。
重點,抓重點他會不會?
人家不過就是在正式談判之前,和他客套客套。
要他堅持個決心啥的,他就這副傻樣。
後面怎麼交流?重點都出來了,她爹是問他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他還這副啥樣,眼見賀飛拿眼瞅她。
一臉無助的樣子,她就怒了。
她本來打算袖手旁觀的,被愣頭青賀飛刺激。
終於忍不住了,一臉鬱悶地嗆聲道:「賀飛,我爸是問你還要不要考慮考慮。
我看啦!不行你再考慮考慮吧!反正我看你也不急!」
她這麼一開口,賀飛似乎明白了。
曲夭夭如此不給面子,顯然是生氣了。
和曲夭夭處了一段時間,他表示用了不少心思。
用了洪荒之力,總算明白了些曲夭夭說話的套路。
有的時候,她說不要其實是要。
其實不是有的時候,是大多數時候,女人的話你都要反著聽。
如果你正著聽,並且這麼去做了。
那他就死定了,曲夭夭都開口了。
他還敢說考慮考慮嗎?考慮個屁,他但凡有一秒鐘的猶豫。
就會被曲夭夭踹到爪窪島去,他臉一紅,
趕緊正襟危坐,就差拍胸脯表態了:「不用,不用,我這邊沒有什麼要考慮的。
我就喜歡夭夭一個人,叔叔,您放心,我這邊就定夭夭了。
我只有一個心愿,就是能娶到夭夭。
叔叔,您看看,您這邊有什麼要求,就直接和我說吧!
我一定儘力而為!」
賀飛總算曉得怎麼接靈子了,還曉得在表決心的時候討好女朋友。
也算是一大進步了,曲夭夭的臉色總算緩和下去。
老曲看看面色轉緩的曲夭夭,心知肚明。
看起來,女兒對這個愣頭青也相當中意。
否則也不會提醒他了,唉!賀飛這樣的。
按照上海話來說,可以列在「港督」的範疇了。
不熟悉上海話的親們,千萬不要以為這是一句褒義詞。
「港督」在上海話中的意思等同於傻瓜,白痴什麼的。
行吧!既然大前提,他們精明的女兒都看上了。
剩下的,也就是看他這個老爸提提條件了。
他笑了笑,沖賀飛說道:「唔!小飛,既然你這麼堅持。
那我們做父母的也不好處處阻攔,你們也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要麼這樣,既然小飛你這次過來了。
我們夭夭這邊也有不少親朋好友,你和夭夭既然是沖結婚去的。
正好元旦節,我們也讓親戚朋友一起聚聚。
畢竟真要談婚論嫁,這也是家裡的大事。
夭夭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在。
大家商量一下也好,你看看怎麼樣?」
賀飛一聽,半喜半憂。
喜的是看曲阿強的口氣,他應該同意自己娶夭夭了。
可愁的是,賀飛可不是曲夭夭。
他有人口密集恐懼怔,光一個曲夭夭爹媽他都有些應付不來。
要是再黑壓壓,嗚啦啦來一幫親戚。
他就要跪了,他咽了口口水。
看了看旁邊低頭吃飯,默不作聲的曲夭夭。
明白了,這一關,他無論如何得過。
為了曲夭夭,他咬咬牙,豁出去了。
趕緊回話,點著頭,對曲阿強說道:「好的!叔叔。
沒問題,我聽您安排!」
曲阿強滿意地和吳蘭英相視而笑,賀飛寶寶表示心中苦。
可他又不敢表示出來,明天將要迎接的狂風暴雨,嚇得他後面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思。
賀飛第一次明白了那啥味同嚼蠟,食不下咽是什麼趕腳。
學霸的人生太一帆順風,學生時代的大考小考,對人家來說,那都不是個事兒。
可現在面對人生的另外一場考試,重要性不亞於高考的考驗。
賀飛卻表示有些心中發慌,不曉得如何應付。
回了他和曲夭夭的小窩后,他不由得愁眉苦臉。
唉聲嘆氣,輾轉反側,曲夭夭看他這個衰樣,不由得十分好笑。
調侃他:「唉呀!飛飛哥哥,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會是有什麼煩心事吧?」
賀飛看著眼神中滿是戲謔的曲夭夭,曉得這妞現在看熱鬧不嫌事大。
要是她明天真是袖手旁觀,他就死定了。
關鍵時刻,賀飛倒也知道團結就是力量。
他爹媽也屬於心大的父母,對於這種婚嫁的大事。
啰啰嗦嗦倒是說了一大堆的話,但每一句是建設性的意見。
賀峰又遠在天邊,表示愛莫能助。
這關鍵時刻,能團結的人只有曲夭夭了。
賀飛雖然二,但還是知道點好歹的。
在事關他終生幸福的這種事情上,他曉得這個時候他經不起閃失。
聯想到他之前那些天怒人怨的操作,他就一陣頭皮發緊。
別人也就罷了,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可明天來的都是曲夭夭的親戚朋友,他可不想得罪他們。
要真得罪了,曲夭夭家這邊他就不用混了。
再說了,他還沒娶到曲夭夭呢!人家要是看不上他。
給他下點絆子,搞點破壞啥的,保不准他老婆就飛了。
從踏進曲夭夭家大門開始,他環顧了曲夭夭的成長環境。
心裡其實清楚,人家就一個寶貝女兒,要不是他狗屎運氣好。
陰差陽錯和曲夭夭有了關係,被曲夭夭看上。
否則,按照常理來看,他根本別想娶曲夭夭。
這樣想著,賀飛的危機感又多了幾分。
他那些愁眉苦臉,唉聲嘆氣都是做給曲夭夭看的。
就跟孩子似的,想和大人要什麼,又不好明講。
就在家裡給你唉聲嘆氣,滿地打滾。
大人要是看不過,搭了他,他馬上跳起來,提要求。
賀飛也一樣,難得他唉聲嘆氣半天。
嘆得曲夭夭煩了,總算搭他了。
他倒也不含糊,靈巧地接住了曲夭夭拋過來的橄欖枝。
他走到正在梳妝鏡前,拍打化妝水的曲夭夭身邊,幫她捏著肩。
伺候得曲夭夭相當舒服,看曲夭夭心情似乎不錯。
他笑嘻嘻地開口了:「媳婦兒!
你說說,你爸這是個什麼意思啊?
我娶你這事兒,他和你媽商量商量就能決定的。
還要和親戚商量?我們都一家人了,不用這麼見外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他明天要給我整出一大幫親戚來。
我估計我就得趴下了,媳婦兒,不帶這樣的。
這種大陣仗我應付不來,人一多,我就啥話都不會說了。
萬一說錯了,得罪你家親戚,我還怎麼娶你呀?
唉!我就後悔了,早知道你爸媽這個打算,我就把我們爸媽請出來了。
讓我媽去應付你家親戚去,她指定比我在行。
這事兒我應付不來,我還是退居二線的好......」
曲夭夭一汗,翻了個白眼給賀飛。
就知道賀飛這貨的德行,不過,和賀飛處這麼久。
她倒也明白他的個性,這事兒,真不是他擅長的。
本來這種事的談判,她應該屬於楚河漢界的另一方的。
那啥,還沒嫁給他呢!關鍵時刻,不能通敵賣國啊!
可是,就像賀峰看出來的那樣。
曲夭夭再精,也是女人。
再說,賀飛的本質她相當滿意。
除了有點二,也算是一個各方面條件都不差的五好青年。
曲夭夭家親戚多,小的時候,沒拆遷時大家住得都不遠。
這種家長里短,婆媳妯娌之間的相處,她清楚得很。
她曉得賀飛那點有限的情商,真把他丟裡面,他熬不過半小時。
再說了,有的時候一輩親,二輩表。
雖然說親戚嗚啦啦的號稱一大堆,隔了一層娘肚皮的關係。
人家心裡想你好,還是不想你好的,誰也說不清。
她爹的意思,她門兒清。
提條件這種事,涉及到對方同意不同意的情況。
無傷大雅的也就罷了,有些讓雙方尷尬的條件,最好從別的親戚嘴裡說出來。
這樣除了可以試探賀飛家的底牌,也能避免大家尷尬。
畢竟以後他們還要和賀飛相處的,至於親戚嘛!
又不用和他們天天相處,就算有什麼話說得賀飛不開心了。
他們也不用擔心,不影響他們和賀飛相處的關係。
只不過,這層意思她清楚,賀飛卻不明白。
她也不能和賀飛點透,畢竟,出這主意的人是她親爹親媽。
曲夭夭不是那種腦子衝動的聖母,為了愛情不顧一切。
畢竟,她也想看看賀飛為了這段關係可以付出多少。
可想管想,看到賀飛這麼擔心。
她心中也很感動,至少,他還是相當在意自己的。
曲夭夭也知道,依照賀飛的德行。
換個場合,他才沒空理睬這些三姑四婆。
他儘管不擅長,可還是為了她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就沖他這份心,她也應該支持他一下。
再說了,曲夭夭老爸的這種操作,也不是一點風險都沒有。
和他爹媽一母同胞的那些親戚,說不定還好一點。
在做事上,估計得有點分寸。
可那些嫁進來的,娶過來的,心思就難說了。
嘴長人家身上,保不準人家心裡妒忌。
提出些過分的條件,故意破壞她和賀飛的關係也有可能。
曲夭夭老爸老媽不曉得,賀飛可不是上海暖男。
從小在上海長大,熟悉上海這邊的人情世故。
他情商低,是脾氣上來就翻臉的人,弄得大家不歡而散也有可能。
這樣想著,看賀飛唉聲嘆氣半天後。
她也終於決定,這事兒,她得和他理理思路。
不過曲夭夭在這樣做得時候,其實,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從她搭理賀飛開始,她的心意就清楚了。
她願意幫賀飛的原因只有一條,那就是她是真的想嫁給他。
所以,她那個嫵媚的白眼翻過後。
她開始厚道地給賀飛上乾貨了:「賀飛!我曉得你就這點出息。
還讓你媽來,到底是你娶我,還是你媽娶我啊?
我就奇怪了,你爸媽在你過來之前都沒有和你說的嗎?
你是不是真的不懂?要是我們兩家都住在上海。
這個時候,取同意階段,都會有中間人上門問條件的。
現在是你們男方取同意的階段,你是小輩,當然是你過來比較好!
你是不是傻?你媽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果你媽來,萬一大家有什麼談得不好。
雙發一言不合,吵了起來,不就崩了,連點迴旋餘地都沒有。
你過來有個好處,我爸媽也好,親戚也好,他們有什麼要求。
你聽著就好了,回北京后,你再慢慢和你爸媽商量。
這種事情,又不是一錘定音的,雙方總歸有個你來我往。
等大家理得差不多了,你爸媽再過來,就是定婚期的時候了。
我不曉得你擔心什麼,明天他們過來,你就記得,少說話,多聽話。
你能決定的,自己決定,不能決定的,回去問你爸媽不就行了嗎?」
不得不說,曲夭夭在這種家長里短的事情上。
絕對有軍師的潛質,賀飛愁眉苦臉的事,被她四兩撥千斤。
輕輕鬆鬆解決了,賀飛聞言大喜。
曲夭夭說的這個套路,和賀峰教他追女生的套路差不多。
總結起來,還是裝死,少說話。
任你狂轟濫炸,我就一句話,回去商量商量。
他一看媳婦這麼給力,這個時候他腦海中靈光一閃。
開始有些明白曲夭夭幫他後面的意圖了,他看著曲夭夭粉色卡哇伊睡裙里。
露出洗過澡后,香噴噴,粉嫩的皮膚。
毫不猶豫地把大手從她肩膀上,滑了下去,笑嘻嘻說道:「曲夭夭!
我現在明白了,你就是我們老賀家鐵板釘釘的媳婦兒了。
你這胳膊肘拐成這樣,我還娶不到你,我就真是傻瓜了。
得勒!明天的事兒我有數了。
現在,我得好好獎勵你一下......」
曲夭夭一聲驚呼,隔著衣服抓住賀飛的手。
怒罵:「賀飛,你是不是作死?
今天早上,就是因為你,我覺也沒睡好。
早餐也沒有吃上,你給我死開!」
賀飛哈哈大笑,俯下身子,湊到她耳邊。
朝她耳朵旁吹著氣,低聲說道:「今天早上不算,
你曉得我不喜歡吃快餐,現在還早,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我們找點事情做做......」
賀飛一邊說著,一邊掙開曲夭夭的小手,朝她探了下去。
一通揉捏過後,曲夭夭終於投降。
被賀飛拉起身,直接抱在梳妝桌上,曲夭夭盯著笑得相當邪惡的賀飛。
立刻面紅耳赤,賀飛看著她,眼神中燃起火光,直接低下頭去。
曲夭夭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不由自主地抱緊了賀飛的頭。
賀飛眼看曲夭夭徹底淪陷,終於抬起頭。
抱緊曲夭夭,停頓了一下。
看著她,認真地說道:「曲夭夭,先和你說一聲。
不管你爸媽,親戚提什麼條件,只要不過分,我都認了。
我娶定你了,曲夭夭,你只能做我賀飛的媳婦兒。
還有就是,過來之前我都想好了。
就算你爸媽不同意,我也必須得娶你。
他們不同意,你也得嫁給我。
不管你喜不喜歡,我一輩子都會纏著你,你聽到了嗎?」
賀飛說到後面,盯著曲夭夭的眼神滿是狂熱。
曲夭夭楞了一下,賀飛很少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他嘴賤,有時候更喜歡調侃她,嘲笑她。
對她這種毫不掩飾的宣示主權還是第一次,看她有些當機。
賀飛突然有些急了,他握緊曲夭夭的雙肩。
惡狠狠地瞪著她,低吼道:「曲夭夭,你聽清楚了嗎?」
曲夭夭眼神一動,她看清楚了賀飛眼中的狂熱。
如果平時的曲夭夭,壓根不會理睬神經病一樣的賀飛。
可是,這個時候,她突然失去了嘲笑他的勇氣。
她清楚地知道,這個時候的賀飛,她開不起玩笑。
他是認真的,她不能拿他最在意的事情,開玩笑。
妖精曲夭夭明白,招惹上賀飛,她跑不掉了。
動了心的妖精,唯一的回應只能有一樣。
那就是確認,並接受他的感情。
她咬咬嘴唇,不顧賀飛把她粉嫩的雙肩捏得疼痛。
舉起手,撫摸著賀飛光潔的臉頰。
認真地看著他,輕輕說道:「我聽清楚了,賀飛!」
賀飛大喜,他毫不猶疑地將曲夭夭抱了起來。
瘋狂地吻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