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吾之腳下既為道！
院子里，二人交談甚歡，慕清也插不進嘴，只好老老實實的在旁邊聽著。
「師弟，其實此次找你前來，乃是因為一件喜事。」姜子牙見到自己師弟很是開心，語氣也是說不出的輕鬆。
道人驚咦道：「不知有何喜事，莫不是師兄又得到什麼寶貝了不成？」
「非是寶貝，而是師兄我得遇一位根骨上佳，悟性極高的年輕人，奈何師兄我資質有限，仙緣尚淺，不忍埋沒，於是想要介紹給師弟你收入我玉虛門下，師弟意下如何？」
慕清這時急忙上前，恭敬行禮道：「晚輩見過道長。」
道人的目光落在了慕清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搖頭道：「此子根骨倒是不錯，不過心性似乎有些雜亂。」
慕清聞言一顆心撥涼撥涼的，自己這算是面試沒過？
不過他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自己怎麼著了，看自己一眼就說自己心性雜亂？
姜子牙解釋道：「心性雜亂無妨，畢竟還未修行，尚能理解。」
「嗯……」道人沉吟道：「師兄你也知道，想我玉虛門下，收徒一在緣分，二重心性，澤良而取，寧缺毋濫也。」
慕清也知道，闡教收徒近乎苛刻，選擇標準很高，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需要根正苗紅。
說白了就是正宗，有點像慕清前世武俠世界裡面的那些所謂的武林正派。
而截教就不同了，截教講究有教無類，摒棄狹隘本位思想。
不管你是人還是異，只要意誠，肯學、好學，那麼就會傾囊相授，至於能學多少，就看自己的本事。
姜子牙跟這位道人都是闡教之人，收徒自然苛刻，這讓慕清有些心涼又沒戲了？
不過慕清並沒有放棄，姜子牙可以說做到了自己該做的事，給自己介紹了，能不能成，還得靠自己表現。
一念至此，慕清撲通一聲跪下，虔誠的說道：「前輩明鑒，晚輩自問生平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一心向道，此生無悔，還望前輩收晚輩為徒。」
道人看著慕清那雙不含雜質的眼神，沉吟道：「你想學道，須知這世間奇人異士很多，為何如此非要拜入我門下？」
慕清暗道一聲面試題來了，自己能不能成功，就看回答的能不能讓對方滿意。
「回前輩的話，世間之事，講究一個緣分，晚輩此時此刻能夠與前輩在此相遇，不失為一種緣分；姜前輩作為晚輩的介紹人，沒有介紹別人，偏偏介紹了前輩，這也是一種緣分。」
慕清正色道：「既然是緣分，所以晚輩誠心拜入前輩門下，一心向道。」
「咦？」道人聞言有些驚咦的看著慕清，旋即笑了笑，說道：「你這小子倒也聰明，竟然也知道緣分之說，不過想拜入我門下，可不是那麼簡單，你且回答我三個問題，若能答上來，便可以考慮收你入門下。」
慕清深吸口氣，目光灼灼的看著道人，道：「還請前輩明言。」
「第一，你說你想拜入我門下想要學道，那在你看來，何為道？」
何為道？
第一個問題就讓慕清有些傻眼，因為這句話有很多解釋。
並且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並沒有固定答案，這讓他怎麼回答？
難道說道可道非常道？
見到慕清有些愣神，道人微微皺眉：「不必顧左右而言他，照直說你自己的理解即可。」
慕清沉吟道：「晚輩認為：吾之腳下既為道。」
道，理解有很多，而且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道，但還是那句話，什麼叫道？
慕清認為，我腳下，那就是道。
嘶——
一旁的姜子牙聞言雙眸頓時一亮，就連道人也倒吸口涼氣，這個回答，給了他很大的觸動。
他本以為慕清會說一些誇大其詞的見解，可萬萬沒想到，對方回答的居然如此的樸實，如此的高深。
吾之腳下既為道，這句話，就連他也不曾這樣理解過道。
這句話，讓他的感悟，似乎又加深了一層，原來，還能這麼理解？
想到這，道人看向慕清的眼神有些變了，心中有些欣喜。
說實話，第一個回答，就讓他有了收徒之心，這樣的理解，證明此子確實是可造之材。
後面兩個問題問不問其實不重要了，收徒之心已定，不過他還是想看看眼前這個小子對後面兩個問題的回答。
道人點頭，眼神緩和了很多，透著一絲滿意之色，繼續說道：「第二，你為什麼要修道？你的修道初心是什麼？」
「修行的初心么……？」慕清認真的思索起來。
是啊，慕清心中都有些問自己，自己的初心是什麼，為什麼要如此迫切的想要修鍊？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姜子牙與道人的目光都落在慕清的身上，對於慕清的思索也沒有著急，靜靜地等待著慕清的回答。
半晌。
慕清抬頭，正色道：「我想要得個逍遙自在。」
是了，這就是他的初心。
為了長生不老？
為了至高無上的力量？
不，他只想在這方天地，逍遙自在，不是名上的逍遙，而是意上的逍遙，真正的逍遙自在。
慕清的野心很大，但表達的卻不露痕迹，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個螻蟻。
口氣大了，只會讓人反感，但這掩蓋不了他的追求。
是的，這就是他的追求，你可以認為他不知天高地厚，也可以認為他狂妄無邊，但是，我就是有這個追求，怎麼了？
其實，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在他的心裡就有個想法，那就是他想成為那個下棋的人。
可是他也知道，這個想法對目前自己來說，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但是也可以理解為是一個追求的目標。
而這個回答，並沒有作假，不想成為棋盤上的棋子，想要逍遙自在。
但是同樣的，理解也有很多種，就看對方怎麼理解了，在回答這個問題上，慕清稍微使了個文字遊戲。
回答的沒錯，我自己理解的也沒錯，你們能不能理解到我這句話的真正意思，那就跟我沒關係了，反正我的初心，已經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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