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人生何處不相逢

剛收拾好，一小身影走了過來，是陳可子。

「哎呦！兩好學生來我們後面差生區，真是稀客啊！」陳可子陰陽怪氣酸道。

今天要不是因他倆，何至於下不來台，還被全班學生恥笑，這口惡氣不出出來，以後還怎麼「混」？陳可子暗暗較勁。

「喲，陳可子，幹嘛！」張明揚聽出了陳可子話里找茬的意思。

張明揚28歲的心理年齡，看這些小孩真是覺得「可愛」。

陳可子：「語文課上你倆故意讓我出醜？」

「高看，不至於」紀連中不溫不火說道。

「你……說什麼意思」陳可子有些楞，因為他沒聽懂。

「說人話」陳窪此時看到老大有些愣住，忙搭話。

張明揚：「小跟班不錯」。

「我才不是什麼小跟班，陳哥是我大哥……」。

又是一陣吵鬧響起。

後排幾個和陳可子玩的好的人聽到爭吵也圍了過來。

「嗯？」張明揚有些無語，難道剛來就要打架欺負這群小屁孩？

前桌的安步景見此忙說「張明揚，要不告訴老師」。

話語剛落，陳可子五人神色一懼，果然任何時代，小孩子都怕老師。

「叮鈴……」上課鈴適時響起。

「張明揚，紀連中給我等著，第四節體育課，操場樹林」陳可子放下狠話，忿忿轉身，追隨的幾人散開各回座位。

「什麼嘛！無妄之災」紀連中滿臉懵逼。

張明揚更是驚呆了，「這小孩子……有點意思！」

一下子逗笑了前桌和紀連中。

陳可子回頭看到張明揚他們笑聲憤怒更甚，內心更堅定要好好教訓一下他們。

第三節課自然課，是一名姓杜的老師，杜老師不得了，不僅是學校教務主任，代課也是一絕，有自然課、思想品德課、大字小字課，高年級的歷史、地理都由他帶，被稱為學校半邊天，但為人嚴厲。

所有課堂上都是安安靜靜聽老師講課。

張明揚和紀連中只好用紙條傳遞信息，不過還是被老師發現，直接被叫起來回答問題，幸好完美回答，杜老師也是沒轍，讓他們坐下，告訴不能影響課堂紀律。

時間很快，第四節課。

體育老師簡單的集合一下，說了些注意事項，解散自由活動。

剛解散，陳可子一夥堵住了張明揚和紀連中，他倆無奈只能跟著陳可子去操場小樹林，畢竟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張明揚開門見山「陳可子，幹嘛？」

說實話，張明揚內心不屑這群小屁孩。

兩世為人，剛來就要被小孩搞一頓？真是丟人到家。

所以他有些生氣，眼睛微咪，盯著陳可子，雖然身體還是弱小，但前世的行商氣勢一下子有些震懾住了陳可子。

陳可子手中出汗，握緊了拳頭，穩住心神，故作輕蔑「喲，還很狂，今天讓你看看惹我的下場。」

「不過，要是你跟我道個歉，再給哥幾個搞點好吃的，就算過去了！」陳可子有點心虛的擺擺手。

果然小孩子的願望就是這麼淳樸。

張明揚大笑：「幹嘛道歉？」

陳可子一愣，往日自己無往不利，今天被張明揚噎住了，頓時，一群小跟班看著他，瞬間讓他臉面無光。

陳可子：「上，揍他們」

說著，抬起手臂直接甩拳頭，朝著張明揚就砸來。

張明揚不屑的一笑，爺爺張東方可是給他教習過軍體拳和武術，這輕飄飄的拳頭，根本不在意。

一個閃躲，陳可子出拳落空，順勢小腳一勾，陳可子狗吃屎狀摔倒在地，在場都是一笑。

陳可子怒罵：「張明揚，我操XX，」惡語隨口出。

張明揚一聽頓時也怒了，無論什麼時候，他是最討厭別人侮辱親人，直接跑過去，雙手夾住剛站起來的陳可子，後腿一踢，強人鎖男，陳可子再度放倒，摔得不輕。

「你們還不上？」倒地的陳可子怒吼。

「哦……陳哥我們來了……上啊」這時小跟班們才醒悟過來，慌忙腳亂向張明揚衝來。

一旁一直沒動的紀連中也動了，張爺爺教習軍體拳和武術的時候他也經常學習，雖然沒有張明揚厲害，兩世為人有些生疏，但底子還是有的，前世收拾兩三個混混都不在話下。

於是他先是一個勾腳，讓沖在前的陳窪，直接摔到，後面幾人一看直接拳腳相向，紀連中抓住其中一個襲來的拳頭，也沒看，直接往前一拉，一腳踢向他的肚子。

被踢中肚子的韓文成，瞬間臉色發白，躺在地上起不來身。

其他兩人：陳剛和韓軍，被紀連中身手有點嚇到。

心想：以前看他倆安安靜靜學習，沒想到打架這麼狠，三下五除二就放倒陳窪和韓文成，心生懼意，沒有第一時間上手。

卻看此時，倒地的陳可子已和張明揚扭作一團。

不得不說，陳可子小小年紀但卻真有幾分兇悍，技巧沒有多少，但是狠。

眼看打不過張明揚，直接把張明揚撲倒，在地上滾作一團，什麼扣、抓、錘、咬一個都沒落，讓張明揚也奈何不得。

陳窪隨即起來，看老大慘烈狀況，再度撲向記連中，兇悍程度不下陳可子。

陳可子是他從小敬重的大哥，從小每次被其他孩子欺負，都是陳可子護著他復仇，在陳窪心裡陳可子就如他的親哥一般。

張明揚心裡也是苦笑，這算什麼事，自己一個成人竟和一小孩子慪氣，可是為何剛才如此衝動？真是怪了。

陳可子與張明揚同齡都是九歲，也算班裡身材比較高大，而且陳可子經常跑山，身體很健碩。

雖然張明揚靈魂成熟，但是身體卻很稚嫩，堪堪憑藉技巧打成平手。

看場中亂作一團，讓紀連中有些心煩，驀地他忽然冷靜想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和張明揚有些衝動的「過分」不像有以前的冷靜，難道是那股意識還在影響他們倆？

看了看地上不堪的張明揚，不容置疑的說「停，別打了，明揚住手，陳可子你也住手」。

打紅眼的兩人根本不聽紀連中的，打得更凶了。

「再不停手，就喊老師了」沒辦法的紀連中也要用老師這根「大棒」了。

瞬間還在地上糾纏的兩個人，頓了一下，但是兩人仍互相揪著頭髮，形成了一個「恐怖平衡」

看著滿臉塵土的兩人。

紀連中「放開吧！太丟人了」。

張明揚「你先放」。

陳可子：你先放。

紀連中悱惻：「你倆一起，數三下。」

「一、二、三、放」。

兩人同時放開了彼此，紀連中忙攙扶起張明揚，而陳窪等人也攙扶起陳可子。

紀連中看張明揚一眼，頓時樂了，自己還從沒有見過如此狼狽的他。

亂糟糟的頭髮，滿身衣服都是土灰，脖子上全是受傷的紅印子，臉上也破了幾塊皮。

拍了拍他身上的土

「連中，沒事，沒吃虧」張明揚一臉傲嬌。

紀連中黑臉低語「你好意思，這麼「大的人」欺負一個孩子」。

張明揚一愣，紅臉，「我也納悶！感覺內心有股氣」張明揚小聲自語。

紀連中眼神一定，沉思一下，好像懂了點什麼。

「陳可子，你狠不錯」張明揚點頭認可。

「你也不賴」陳可子沒好氣。

但陳可子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卻出賣了他。

陳窪快哭了，低喃「可子哥都是我的錯，讓你傷的這麼重」。

陳可子臉一橫「哭什哭，哥沒事，別像個婆娘一樣」

這也一下逗笑了張明揚和紀連中。

陳剛和韓軍都忍不住一笑，但韓文成沒有笑。

這讓紀連中高看一眼。

見陳韓兩人如此，陳可子臉色陰沉「陳剛、韓軍，以後你們不用跟著我了，滾蛋」

陳可子算是看出來了，這倆草包就是「裝飾物」以後自己也沒必要罩著。

陳剛和韓軍滿臉羞愧。

「謝可子哥以前的照顧」兩人默默轉身離開。

看此幕，紀連中和張明揚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識人了，很不錯」張明揚難得此時誇了陳可子一句。

「哼」陳可子有他的驕傲。他好面，但本心不壞，因為經常看武俠小說，為人義氣，但卻有些楞直。

紀連中一笑「不打不相識，以前交際不多，今天算正式認識了」。

陳可子輕聲「哼，誰稀罕」不置可否，但沒拒絕。

「哈哈，別生氣，人生何處不相逢，今天就算認識了，不要生氣」張明揚笑嘻嘻的走向陳可子，慈祥般眼神看著陳可子。

陳可子很不耐煩的想要逃離張明揚眼光。

張明揚也沒在意。

張明揚眼睛一轉「好了，哥幾個，不打不相識，請你們吃糖，走」。

摟著滿臉不情願的陳可子向小賣部走去，紀連中隨之跟上，韓文成和陳窪看陳可子走了，急忙跟上。

學校的北邊小賣部有一個後門通向學校，所以很多學生經常去那裡買零食吃。這個時代，小賣部的零食不多，孩子們吃的最多的就是糖。

有種酸甜的水果糖是小孩們最喜歡吃的，叫「酸溜」沒有別的原因，就是便宜，而且吃著酸，小孩子很喜歡吃，味道不錯。

其實張明揚和紀連中家境還不錯，身上隨時帶著兩三毛錢，在這個物質不充裕的年代，購買力還是很堅挺的，一毛錢可以買十個「酸溜」。

看到張明揚毫不猶豫的用一毛錢買糖。陳可子一夥羨慕的緊，他們家境不好，經常看他倆買零食吃，看張明揚出手闊綽，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們平常撿點廢品得到的幾分錢真是不夠看，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張明揚隨手分給每人2個，幾人回到操場，圍坐在一圈聊天，略有尷尬的氣氛，輕鬆被紀張兩人很快調節，張明揚的往後退一步道了個歉，陳可子也就原諒了他，冰釋前嫌。

小孩子不懂什麼，張明揚隨隨便便說了點新奇的東西，引得一群小孩滿眼星星。看著張明揚在不停的忽悠陳可子一伙人，紀連中猶然一種「人生何處不相逢」的感覺生出來。

時間很快，愉快的交流結束，放學鈴響起，五人相簇說說笑笑出校門。

倒讓不少學生驚訝：「什麼時候紀張兩人怎麼和那群差生關係這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