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的嫁妝呢?
兩桿長槍交叉,攔在眼前,鋒利的尖刃反射出森森的冷光。
袁瑾寧忍不住眯起眼睛,侍衛眼裡的鄙夷不屑,可沒逃過她的眼。
「告訴你家王爺,我有要事相告。」袁瑾寧雙手抱胸,不急不慢的說著,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淺笑。
她的眼球微微轉動,觀察著書房附近的景色。
話說,她好像還沒摸清整個王府的格局,看來得找個時間逛一逛,免得到時候出事情,自己跟個無頭蒼蠅似的找不到出口。
「抱歉,王爺正在忙。」左邊的侍衛眼睛都不帶眨的,直接否決。
袁瑾寧嘴角的笑意逐漸消失,狹長的鳳眸輕瞌,濃密的睫羽遮住了眼裡的危險風暴。
看來自己的名聲很是難聽呢,都快人見人喊打的地步了。
「我不管他忙不忙,作為一個小小看門的侍衛,你確定不稟報一下?」
輕緩的說出這一句后,袁瑾寧臉上已經沒了絲毫暖意,她雖然沒有倆侍衛高,但那高傲清冷的神清,卻有著睥睨的意味。
「你…」右邊的侍衛臉一黑,什麼叫看門的!?這是在形容狗吧?
不等他說完,袁瑾寧抬手,利落乾脆的落下一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整個書房前院,周邊路過的奴婢直接震驚了。
「你敢打我?!」
那侍衛半響才反應過來,捂著臉神情錯愕,隨後怒火充斥心頭,所有的理智都被拋之腦後。
「打的就是你!一個小小侍衛,居然敢攔我,我再不濟也是你們的半個主子!」袁瑾寧甩了甩手,清冷的嗓音含著警告:「以下犯上,只打你一巴掌已經算輕了!」
「賤人,我弄死你!」
那侍衛徹底怒了,雖然他只是個小小的守衛,但許多人看到他,那個不是殷勤無比,包括那些想見王爺的大臣們,還不是對自己這個小人物恭恭敬敬的。
這天煞孤星,居然敢打他!
一看這情形,袁瑾寧心裡暗道不好。
立刻一個閃身,堪堪躲過橫劈下來的銀槍,尖銳的頂端極速劃過空氣,帶來了一陣空鳴之音。
隨著『砰』的一聲,剛剛袁瑾寧身處之地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刻痕。
「靠!」袁瑾寧低咒,要是放在現代,他這樣的,自己一個人能打十個!
但現在是在古代,自己根本沒有內力這種玄幻的東西,可這個侍衛有。
另一個侍衛眼看事情發展不妙,立刻閃身躲開,但卻不是去告知秦淵奕。
袁瑾寧心裡罵娘,只見她眼神一溜,彎腰一個扭身,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躲開了掃槍,
無人看見她纖細的右手微動,瑩白的指尖閃過一陣詭異的光。
「唔!」那暴怒中的侍衛猛的停下所有動作,捂著脖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對面女人。
袁瑾寧穩住身形后,淡定的拍了拍手掌,掃去一身的灰塵。
身著一身白色羽裳,風輕雲淡的動作中透著優雅氣質,那張美艷驚人的臉上一片淡漠無情。
她的眼裡滿是漠然,不將一切放在眼裡。
「戲好看嗎?」
一片鴉雀無聲,那些個丫鬟早已經跑走了,現場只有三人。
但袁瑾寧的目光卻看向空無一人的草叢,那裡立著一顆蒼鬱的銀杏樹。
那被定身的侍衛一愣,眼前的樹木微微搖晃,白金色的落葉紛紛擾擾,飄揚而下。
樹上跳下來一黑衣男子。
他便是之前秦淵奕身邊的手下,義一。
「王妃好。」義一很是自然的抱胸頷首,面癱著一張臉,動作恭敬之中透著一股漠然。
剛剛那麼久的時間,他都沒有出手幫忙,足以看得出這人內心真實的想法。嘴角的弧度有些諷刺,袁瑾寧理都不帶理他的。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王府之內,沒有一人是對她一視同仁的。哪怕是落京,那看似恭敬的態度,卻透著濃濃的疏離。
隨後,袁瑾寧狠狠踹了那被自己點穴的侍衛,蹲下身子,伸手一掌一掌輕輕拍在他的臉上。
「小兄弟,我奉勸你一句,做人吶,不要那麼驕傲,不過是一侍衛,真把自己當成這王府的主人了不成?」
站起來后嫌棄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掌,不再看那人嫉恨的目光。
「我現在,可以去見你家王爺了么?」袁瑾寧淡淡出聲。
義一抬眸,如枯井般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
「當然可以。」暗啞的聲音帶著一股死寂,聽的人渾身不舒服。
信步跨入房間內,袁瑾寧大刀闊斧的抬腿,一腳踹開了緊閉的房門。脆弱的木門,因承受不住力道,發出可憐的吱呀聲。
房門左側擺放著一排排紫檀書架,各種書籍整齊劃一的擺放在架上,奇形怪狀的玉雕裝飾著古板的書架。
房間角落點著裊裊的熏香,聞著是一陣的沁人心脾,顆顆晶瑩的珍珠串成一束束吊墜,形成了一扇墜簾,將裡面物件遮擋的若隱若現。
房間正中央便擺著一張紅木矮案,幾卷竹木書堆在案角處。
男人就坐在這書案之後,袁瑾寧一垂眸便與之對視。
那雙黑眸蔓延出無限的冷意,刺得袁瑾寧一個激靈。
「不就踹個門嗎?生什麼氣。」她還沒氣秦淵奕故意裝無知呢。
「呵!」秦淵奕冷冷一笑,暴虐的眸光如刃般掃視而過:「你可知這門是何物所做?」
袁瑾寧眨巴了兩下眼睛,回眸看向那搖搖欲墜的破木板:「恕我眼拙,這不就是一木板么?」
秦淵奕一時無言,看袁瑾寧的目光好似在看一鄉巴佬:「沉香木,價值千金。」
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袁瑾寧臉上依舊冷漠,還甚是無辜的歪了歪頭。
「就當是我剛剛被欺負的補償了唄~」
身後的義一嘴角猛地一抽,抬眸瞥了女人一眼,然後默默低頭無語,被欺負??
他怎麼覺得是她在欺負別人呢。
「好了,不廢話了。」袁瑾寧擺了擺手,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她可沒有閑錢來賠一塊木板:「姑奶奶我的嫁妝呢?!」
桌案后的男人漫不經心的閱著書籍,菲薄的唇輕啟:「什麼嫁妝?」
「安平候給我的嫁妝啊,他不是說這幾日送來么,怎的現在還沒見著一絲影子?」
袁瑾寧大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