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與金家母子撕逼了
此時,林鳶的確是在採購——採購衣料和脂粉!
前世的她,在項目遇阻的情況下,她喜歡通過逛街的形式派遣心中壓力,這半年來,她覺得手頭太過拮据,加之客棧經營節奏快,她便從沒自己逛街玩過。此次,她苦思破局之法而不得解,焦慮之下,便一個人能逛起街來。
沒想到採購衣料時,竟然碰到了金驍君母女。
林鳶雖然心裡MMP,但嘴上卻是笑嘻嘻地,她主動和金家母女打了招呼,誰知金驍君彷佛不認識她一般,林鳶也知道兩人道不同不相為謀,便很坦然地面對這種輕慢。
金母似乎沒打算放過她,向來養尊處優的中年婦女聲音尖刻,加之又是公眾場合,她似乎想在女兒的敵人面前顯擺一下威風,便對店鋪老闆道:「哎喲,老闆,你的東西最近大降價嗎?」
店鋪老闆一頭霧水:「沒有啊,金夫人,您何出此言?」
「如果沒降價,怎麼阿貓阿狗都買得起了!」
林鳶肝火大盛,雖然理智告訴她不應該和城主一家計較,但涉及到人格侮辱,她沒法無動於衷,繼續裝得一副好脾氣的模樣,但她向來應變反應能力不錯,越強則強,她微笑道:「老闆,最近連阿貓阿狗都進來買東西了,您生意可真不錯。」
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金夫人指桑罵槐地暗諷林鳶是阿貓阿狗,林鳶便順承著她的話,又口齒伶俐地回了過去,但並沒有明著回擊,金夫人即便有心發作,也無理由。
金母氣得柳眉倒豎:「放肆。」
林鳶忙抱歉賠笑:「不好意思,金夫人,您誤會我了,我只是看您在玩笑,所以小小附和,是我太放肆了,您大人有大量。」
金母臉色沉下去了,林鳶自言是開玩笑,加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向自己賠禮道歉了,她還能說什麼?
店老闆看了看林鳶,又看了看金母,感受了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頭都愁大了,恨不得今天沒有開張做生意。但城主夫人畢竟是城主夫人,他只能站在城主夫人一邊為城主夫人說話,他為難地對林鳶道:「林老闆,不好意思,今天我們要招待城主夫人小姐,不接待其他外客了,請您改日再來。」
哦,要清場了?其他幾個女客本也不想陷入這場「神仙打架」中,一聽店家主動給了台階,便順著這句話,溜了出去。
林鳶也態度極好,又鞠躬賠笑道:「行,那我便不打擾金夫人和小姐選料了。」
金驍君看著她冷笑,這女人好生牙尖嘴利,在城主家眷面前都不願吃丁點虧,看她猖狂到幾時。
林鳶「賠笑」后,便也跟著其他女客出門而去。目送林鳶的背影離開后,店老闆掬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終於把這尊瘟神送了出去,今天撞了什麼霉運,這兩對水火不容的仇敵竟然在自己店裡撞上了……
見清場后,金母終於可以暢快地發泄自己城主夫人的威嚴與憤怒,她道:「你這店我也是常來的,我警告你,下次林鳶上門,你必須得趕她出去,要是讓我知道你敢賣她貨,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店老闆點頭哈腰,連連允諾,就算城主夫人不吩咐,他也不敢和林鳶做生意了!
金驍君淡淡道:「母親,你也彆氣了,這女人連棋王爺都不跪,她頂你罵你不是很正常嗎?再說,最近她店裡毫無生意,看她還能橫行到幾時!」
金母戳了一下她的肩膀,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這個死樣子,剛才怎不挫挫她的銳氣,好歹你現在也是天機老人預言中的女子,一點氣派都沒有。」
「這種小人物也配我與之生氣?」其實金驍君內心很生氣,但自忖身份,便沒有當眾對林鳶發作。
金母細想一下,也是這個道理,於是又釋懷了,她又打趣女兒:「那誰值得你生氣呢?棋王爺?」
這幾日,夫君金光雄提及鈺司棋對女兒頗有好感,據說要請鳳鈺國主賜婚,這鈺司棋儘管非皇家正統血脈,但畢竟也是堂堂一國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事成,倒也是一樁美事。現在她就要探探底,看看女兒意向如何。
「母親,雖然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好歹也要女兒喜歡。」
「那棋王爺如何不好,你為什麼不喜歡?莫非你還喜歡雲來棲那茶藝師?」金夫人不解,這鈺司棋長相風流倜儻,能言善道,又是鳳鈺國主的好幫手,於身份於個人魅力都極具吸引力,上次如歸客棧的開業儀式上,不少女客暗送秋波,這傻姑娘是什麼眼光,竟然想弔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身上。
「人家還有一個身份,是鐵燕青皇子的授學少傅。」
「呵,但他又不是鐵燕青本人,再說鐵燕青以後是不是繼承大統還不一定,到時候他頂多是一個王爺的授業恩師,能跟棋王爺相比嗎?」金夫人畢竟是過來人,知道女子婚嫁最重要的選擇維度是什麼!
金驍君不語。
金夫人又循循善誘,「你要知道,現在你怎麼說也是金州城城主女兒,還是天機老人命定的改變大陸運勢的三個女子之一,對方如果不匹配你的身份,那你不覺得吃虧嗎?」
金驍君冷凝的容色出現一絲動搖,母親說的確然有道理,但現在誰說莫如幻只是一個授學少傅呢?以後他扶搖直上,一躍成為人中之龍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她很煩躁地止住母親的話頭:「你別勸我了,我自己會好好考慮的。」
金夫人嘆氣,嘟囔道:「什麼紅顏禍水,我看那什麼莫如幻也是個禍水,已經讓你鬼迷心竅,找不著北了。」
店老闆在一旁好生尷尬,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介紹店裡到來的新品。
林鳶走出門后,便徑直回到了客棧。
剛一進門,便看到卿玿年坐在大廳,姿態優雅,自顧自泡茶喝,卿玿年一見林鳶,便笑道:「林老闆,多日未見,來品一杯?」
林鳶一見他,便覺得躁動的心情得到了平靜的撫慰,就如在沙漠行走多時后遇到的一片綠洲,遍體清涼。
她笑著坐在他對面:「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