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其實我只是個包租公而已

「廢什麼話？」

「到底是賣慘還是唱歌？」

「還唱不唱了？不唱我們可就走人了啊！」

「一個過氣小明星還想刷存在？快唱吧，唱完我們好樂呵樂呵，順便噴你丫的！」

很多羅傑的粉絲，直接罵了起來。

但，更多人，卻是沒有開口，反而被觸動了……

因為，真實！

張曉涵的話語，不知道為什麼，在他們聽來，就只有兩個字，真實！

這絕對不是賣慘，更不是在說什麼情懷，而是在淡淡述說自己的過往……

甚至，稍微用心就能聽出，這個女孩兒，這個曾經紅過的女孩兒，曾經歷人生的大起大落，甚至險些離世……

但現在，她卻這般面帶笑容站在所有人面前，眼神剛毅，勇敢而積極。

這一刻，不少有著歲月沉澱的觀眾，都被觸動……

人生在世，誰能不經歷風雨，有幾人沒經歷過挫折？

但，挫折之後，自己的選擇，又是如何呢？

……

一間昏暗的出租屋內，一個正在埋頭工作，只是手機打開了直播間的中年男人，突然抬起了頭，看著手機中的女孩兒，愣住了……

……

醫院裡，年輕少女的腹部插了好幾根管子，病痛的折磨，讓她難以招架，好幾次都哭著求父母放棄，讓她去死。

這一刻，她卻突然很想知道，很想知道，張曉涵經歷了什麼？

又是什麼，讓她從絕境中走出，能笑的那麼燦爛，那麼積極而勇敢？

……

工廠里、老舊的房屋內、街邊、甚至是天橋下……

這一刻，許許多多正在看直播，且正在經歷挫折，或是經歷過挫折的人，都一言不發，看著直播畫面……

……

「有點門道，情緒已經被調動起來了。」

別墅中，木生面色微微凝重：「如果這首歌能把代入感進一步加強的話……」

「這女孩兒的確不錯，不過，她不該唱林毅的歌。」八爪魚卻是笑著搖頭，表示沒什麼大不了。

「她適合唱勵志、唱『勇敢』元素的歌，但林毅的詞曲，跟勵志搭邊么？」

「這個倒是……」

木生也輕鬆下來。

……

同在香江，另一棟別墅里，狂風樂隊時隔多年再度聚首。

「小羅，這丫頭什麼來頭？」

「我也沒見過。」羅大中緩緩搖頭：「心語那邊簽的一個新人吧，不過是林毅的詞曲……肯定不一般就是了，而且林毅能看上她，證明她也不凡！」

「等等，網路直播我們也都了解過，但是從細節來看，她是在錄音棚里說話，而錄製設備在錄音棚外面吧？」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

「她要在直播的同時，把這首歌給錄了？！」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靠，瘋了么？她敢這麼玩兒？這得多大的心啊！」

「恐怕……」羅大中苦笑：「不是心大，而是，有自信！」

眾人：「……」

自信？有自信就敢這麼玩兒？現在的年輕人這麼厲害的么？

要知道錄歌，絕不是這麼簡單的！

往往要錄製出最滿意的版本，一首歌，或許得唱幾十遍甚至更多！不滿意的細節，更是要各種修改才行。

甚至有人更是一句一句的唱，一句一句的錄，最後再合成最滿意的版本……

結果這丫頭，竟然要在直播的同時，一遍就把歌錄出來？！

瘋了吧！

狂風樂隊的幾個『老頭子』紛紛瞪眼，感到不敢置信……

……

「一首由包租公，也就是我BOSS林毅作詞作曲的阿刁，送給我自己，也送給大家。」

畫面中，張曉涵深吸一口氣，再度閉上了雙眼，臉上的表情，也再度複雜……

那是失落夾雜著希望，又夾雜著痛苦，但最後，變成了堅強與勇敢的表情變化……

同時，直播畫面一分為二。

一半，是張曉涵的畫面。

另一半，則是錄音棚外工作台的畫面，可以看出，工作人員正在準備錄製……

但這個時候，很多網友，尤其是羅傑、八爪魚等人的粉絲，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笑死我了！」

「阿刁？？什麼鬼，這也是歌的名字嗎？傻刁還差不多！」

「噗……取名鬼才，這種歌，也有人聽？」

「我們家傑傑贏定了！」

「呸，早就贏定了好吧？」

「一個跨界取名鬼才，一個過氣小明星，回家種地去吧！」

他們的嘲笑，引起了不少網友的不滿，但這時候，卻沒人能反駁……

因為僅僅是看『阿刁』這兩個字的話，實在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歌，會起這樣的名字？

就在這時……張曉涵壓低了嗓音的歌聲，終於傳出……

「阿刁

住在XC的某個地方

禿鷲一樣

棲息在山頂上

阿刁

大昭寺門前

鋪滿陽光

打一壺甜茶

我們聊著過往

阿刁

你總把自己

打扮得像男孩子一樣

可比格桑還頑強

……」

一開始，聲音低沉，但很快，逐漸高亢。

與其說是在唱，倒不如說是張曉涵在述說自己的故事，在告訴世人，自己是誰……

你們聽到了嗎？

我，像是XC的禿鷲、卻也能悠閑暢聊過往，我雖然是女孩子，但也不比男孩子脆弱……

我就跟格桑花一樣頑強，從今以後，誰也別想打倒我！

歌詞繼續，到了中間的說唱部分，張曉涵忍不住滑落淚滴，但歌聲卻依舊無比穩健……

「接受放逐困惑自由

就像風一樣

吹過坎坷

不平的路途

……

可我還是不會

因為痛就放棄希望

受過的傷長成疤

開出無比美麗的花！」

被朋友陷害？被公司雪藏？被父母欺騙？

就算受傷那又怎樣？只要不向命運低頭，即使在受過傷以後，我們一樣可以很堅強……

阿刁……

歌聲在繼續，張曉涵已經完全融入歌聲里。

唱歌？

她唱的，是自己！

完完全全的情感融入，不加半點虛假……

「命運多舛

痴迷淡然

揮別了青春

數不盡的車站

甘於平凡

卻不甘平凡地潰敗

你是阿刁

你是自由的鳥……」

轟！

突如其來的高音，宛若要衝開屋頂，響徹雲霄……

我可以平凡，但我卻不能平凡的潰敗，我可以受傷，但我卻絕對不會向命運低頭！

不知為什麼，直播間密密麻麻的彈幕，突然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