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不是真正的快樂（一）

放學的鈴聲響起，原本打著瞌睡的同學們紛紛精神了起來，忙著收拾書包，忙著回家刷劇打遊戲，似乎都忘了自己現在是一個高中生。

「看路。」眼看段孺笙就要與對面那個人來個親密接觸，手疾眼快地拉了他一下。

段孺笙回頭，「你手可以放開了。」殷栩栩放開手，「想什麼呢你，那麼大個人你沒看見呀，要不是我仗義，你就得上明天的頭條。」不知道感謝，還用那種語氣跟她說話。

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沒什麼。」

「栩栩。」池媛熙打著招呼上前來，「你怎麼還沒走。」一般這個時候她都應該在路上了。

「還不是因為萬一那個神經病，一首醜八怪獻給他都抬舉他了。」

提到他就來氣，明明一起值日，作業還沒記好就把黑板擦了，值日到一半就丟下掃把走了，說什麼女朋友在等他，就他那種醜八怪，誰瞎了眼當他女朋友。

「消消氣，你們前世是冤家嗎？哪來那麼多仇恨。」殷栩栩撫了下額頭，真是醉了，兩人從初中就開始斗到現在都不消停。

池媛熙再現池式白眼「冤家路宰。」真是八輩子血霉了到哪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殷栩栩好心想勸她們和好，本來也沒什麼事，就喜歡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鬥嘴。「都是同學，能在一個班說明是緣分，何況我們初中就是同學，那不是雙緣分。」

「這種緣分我寧願不要。」天知道她祈禱了多久還是跟那個討厭鬼一個學校，還在一個班，甚至還是同桌，她的內心是崩潰的。

殷栩栩搖搖頭，算了，自己都還一堆事呢。

「誒，段孺笙，班裡的籃球賽為什麼不參加？」記得初中的時候，段孺笙的籃球打得挺不錯的，還是學校校籃球隊的，就不知道為什麼後來突然就退出了。

殷栩栩在一旁給她使了個眼色，「沒興趣。」段孺笙說完就走了。

「原來是這樣。」聽了殷栩栩講了段孺笙離開校籃球隊的事她才知道。

殷栩栩現在想的就是怎麼幫他。

段孺笙推開房門，放下書包，就聽見這令他難以呼吸的腳步聲，「回來了，媽媽那裡還給你買了套練習冊，記得寫完作業的時候看看。」說話的正是沐婉兮，段孺笙的媽媽，從小對他「疼愛」有加，絕對不允許他輸給別的孩子。

每次出成績的時候是他最忐忑的時候，每次都因為練籃球耽誤了學習，回回成績不理想，沐婉兮因此不再讓他碰籃球，他也因此被奪去對籃球熱愛的資格，沐婉兮覺得籃球簡直就是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學習不專心的人玩的。

沐婉兮為了讓他靜下心學習，拿走他的手機關上門出去，段孺笙打開抽屜，拿出了當時籃球隊的合照，當初他決絕地離開籃球隊，許多隊友都不理解他，甚至現在他成績好了得到的只是諷刺。

誰能體會到那種不甘當下這種處境卻又無能為力的心情。

他收起合照，看向窗外嘆息。

體育委員揮著手裡的單子，「籃球賽報名截止至下周三，要報名的抓緊。」

雖然段孺笙嘴上沒說什麼，但殷栩栩都看在眼裡，他起身出去的時候，殷栩栩走到體育委員那裡，悄悄幫他預留了一個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