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豬頭人劉定魁
只見那老頭一腳踩在丈夫前胸,彎腰伸著頭眼神專註,死死的盯著劉定魁脖子,一手拽著髮髻,另一隻手中的鋸子已鋸入脖頸寸許,雖沒有半滴血流下,可拿鋸子鋸脖子的場景著實夠駭人,驚叫失魂的小蓮不住顫抖,脖頸處的缺口也跟著顫抖不住上下開合著。
老頭大急大聲呵斥道:「別動,千萬別鬆手,要不撅折了可就完了,哎!讓你閉上眼睛你不聽,趕緊閉上眼睛站穩了。」說道這裡,老頭伸出腳向著胸口大穴戳了幾下,頓時顫抖立止,愣愣的站立當前,閉著的眼中唰唰的流出了眼淚。
「別怕!沒事兒的,老頭我要是沒有分寸,就直接擰斷了,可要是擰斷了就真的玩完了。」斯拉斯拉的鋸聲再次響起,這聲音雖小傳入小蓮耳中,卻似一把利劍直刺心臟,可想到老頭那高明的手段,又想到治癒后的丈夫,咬咬牙更堅定的站直了身體。
也就盞茶功夫,沒了斯拉鋸聲,這才平穩一下心神緩緩睜開眼睛。只見老頭扔掉了鋸子,腦袋已然鋸下,拽開劉定魁的髮髻拴在了鐵門上。再看被鋸開的腦袋和身體上傷口,齊刷刷的血紅,卻沒有一滴血流下。
老頭再次拉開鐵柵欄,拽回身體立在自己身前,尋來豬頭整個座在了腔子上,用鋼針快速別住。雙手抓著脖子上的傷口暗暗用盡。來回搖晃搖晃感覺還算結實。
老頭抱著人頭,對著鐵柵欄門外小蓮喊道:「過來抱穩了,堵住他的雙耳,千萬不要鬆開。」
小蓮雙手捧著丈夫腦袋,身子不由自主的輕微顫抖。老頭伸出一手掐住鼻子捂住嘴,另一隻臟手在身上胡亂蹭了蹭,從鋸開處伸了進去。老頭仰著腦袋,嘴角、眼角、鼻子、眉毛就連耳朵都在沒有規則的胡亂扭動著,手中也不閑著,在人頭中胡亂踅摸。
抱著丈夫腦袋的小蓮,張大了嘴,卻再也合不上了。只覺得堵住雙耳的手指痒痒的,好似有個小蟲想要鑽出一樣。
忽然聽得哼哼!兩聲,扭頭看去丈夫腔子上的豬頭竟然睜開了眼睛,豬鼻子嗊嗊著,大張著豬嘴發出哼哼的豬叫。小蓮張大了的小嘴兒終於合上了,可卻古怪的斜向了一遍,怎麼也正不過來了。
聽見豬叫老頭也扭頭看了看,又看了看小蓮說道:「哎!你這小媳婦怎麼不知道愛護人家勞動成果,看來等會兒又得在你嘴上縫縫了。」
說罷老頭眉毛一皺,掐住鼻子捂住嘴的手用力一捏,把嘴捏開一條小縫,低下頭去嘴對嘴使勁兒吹去。只聽得好似波的一聲,另一隻手掐住一條赤金色的蟲形東西拔了出來,這東西不安分的在手中胡亂扭動著。老頭看了看大喜,也不顧人頭,把金色小蟲扔向空中,猛的兩掌合十啪!的一聲拍扁了小蟲,伸開手來看去,雙手沾滿了赤金色氣狀灰燼。
看著小蓮笑了笑,側身過來雙掌按向了她的腹部:「哈哈哈!我徒兒有此機緣,日後修為定然勝過老頭。哈哈哈!」
只見按向肚腹的金色緩緩沒入肚皮消失不見,腹中暖流順著經脈流入胎兒體內,渾身說不出的暢快舒服,頓時滿心安逸的小蓮忍不住的哦哦!兩聲。
突然懷中的劉定魁腦袋,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向小蓮,這眼神中沒了痴傻,卻充滿了愛憐的晶瑩眼淚,張開嘴說道:「蓮兒,我死了嗎?」聲音雖小,卻如驚雷般驚醒了小蓮。想說些什麼,可怎奈剛才一幕驚掉了小媳婦下巴,嘴中只有含糊的恩恩聲。
「有我老頭在,你小子就是想死也難。」
說罷扯掉上衣,再看老頭細脖上的腦袋,竟然詭異的向著背後扭了過去。用指甲在自己背後劃開一個口子,一隻手拽過人頭按了上去。另一隻手把脖子上的鋼針別在了自己背上。拍了拍背上腦袋的臉:「應該掉不下來了,你小子就在老頭背上呆兩天吧?」說罷再次扭轉過頭,伸手在小蓮下巴上扭了一把。
只覺得下巴複位的小蓮,趕緊跪了下去說道:「您真是活神仙,神仙爺爺救人救到底,求您把我丈夫腦袋裝回身子吧!」
「現在還不行,邪煞還在他的體內,你看見那個豬頭了嗎?等到豬頭變成了黑色就能取下換過來了。」
那豬頭好似能聽懂,突然豬耳一陣撲棱,嘴中又是哼哼幾聲。
「讓你個大豬頭亂叫喚。」說著撕下一段白綾拴住了長長的豬嘴。
老頭背後的腦袋說道:「蓮兒啊!我錯了,我大錯特錯了,你原諒我吧!」
激動不已的小蓮咬著嘴唇,輕輕的點了點頭。
腦袋又說道:「你要是原諒我了,就過來親我一口吧?」
小蓮突然愣過神來,想了想問道:「你病真好了?你不去親你的美人兒了?」
「以後別再提起那畫了,以後我只疼愛蓮兒你一個人。」
感動涕零的小蓮,湊到老頭背上對著人頭吻了過去,久久不願分開。
老頭頓感不悅,說道:「你這小子,腔子都混丟了,還這麼肉麻的泡妞。氣死老頭了,讓你們在我背上膩歪,吃我一屁。」話音剛落就聽得吱扭!的一個長音從二人下邊傳來。
惡臭襲向二人,這才不舍的趕緊分開,小蓮還好還能躲開一手捂住嘴,一手不住的在空中扇著。這劉定魁可慘了,陣陣辛辣刺眼的惡臭竄入鼻孔,臉上頓時表情慘淡,唰唰的流著眼淚,可沒了身體的他也只能一個勁兒乾嘔著了。
老頭聽見乾嘔聲高興的跳著、拍著雙手,哈哈笑著說道「讓你們嚇膩歪。別嘔了,小心腦袋嘔下來。」
「神仙爺爺,別蹦了,要不真把定魁的腦袋顛下來了。」
「哎!老頭我給忘了,後邊還長著個這玩意兒。怎麼啦?這就受不了了,誰讓你長我背上的,告訴你小子個不幸的消息,你還得在我這背上再享受上兩天哦!」
老頭這一蹦跳惡臭減輕不少,劉定魁的腦袋終於張開了口說道:「你這老頭,都吃了啥玩意兒啊!怎麼這個味?」
「怎麼?不好聞你別聞啊!要不是看在我徒弟的份上,老子才不願意瞎摻和你倆的事兒呢。算了算了,不和你倆瞎白活了,老頭還有事兒要做。」
說罷,拿來白綾撤成了小布條,向著劉定魁的身上纏去:「小媳婦你過來,看見我的手法沒?如此一圈一圈的纏滿纏緊了,這樣才能更快的把那邪氣逼到豬頭上去。」
時間不久,就見的豬頭以下的身子,猶如白色粽子般捆的嚴嚴實實。老頭背著手滿意的看了看粽子,又轉過身來,向著身後腦袋問道:「你瞅瞅,我老頭手段有夠高明吧?這纏人手藝簡直天下絕倫了。」
看到自己被纏滿滿的身子,劉定魁只是一陣嘆息並無他話。
老頭用留下的一塊白綾抻開蓋在了豬頭上,又在豬頭鼻孔處撕開個小眼,對著小蓮邀功似的說道:「看見沒?氣息隨著豬頭進入你丈夫的體內,要不,這光桿腔子是要被憋死了。你先回去吧!兩日後我還你個完整的丈夫。」說罷,示意小蓮走出鐵門,雙手用勁兒再次把鐵柵欄掰正。
站在門外的小蓮讓老頭轉過身來,對著他背上的劉定魁說道:「定魁啊!你放心養傷,母親如果知道你病痊癒,她老人家病體定會康復的。等兩天,我帶著父母二人一起來看你。到時候我們一家,跪在縣太爺面前講明緣由說些好話,想來老爺也不回為難咱們一家的。」
「哎!我已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死過一回的人還能怕死嗎?只要家人能夠安好我就滿足了。來,讓我再親你一口吧!」
老頭頓時氣惱轉過身來說道:「要還敢在我背上嚇膩歪,小心老頭我用神氣嘣你。」
小蓮見老頭轉過身來面對自己,趕緊上前跪在了地上,深深的磕了幾個響頭:「神仙爺爺,您的大恩我們全家無以為報,還請賜下仙名,也好讓我劉家世代感念敬仰您老的恩德。」
老頭拽著鬍子開口說道:「什麼恩不恩的,我定虛也不圖這個,記得你答應過我的承諾就行。回家好生奉養父母,千萬不要虧待了我的徒兒,還有記得秋後替我收屍。」
是的這古怪老頭仙號定虛子,這定虛子常年四海暢遊行蹤不定,經常對人說「有你好處呦!」而且絕不空言,但是,他這好處有時是好,有時是壞,更多的時候是瞎折騰一番不好不壞。得他所謂好處之人,和別人談起這好處,總是自嘲的說:「定虛給的好處,真是不賴不賴的。」久而久之還給起了個綽號「不賴怪叟」。
不賴怪叟有一至交好友,這好友可不簡單,乃是莫陰山,紫陽仙宗的「紫陽老祖」。據說這紫陽老祖已三百餘歲,但是,三百餘歲的紫陽老祖對這定虛子卻以哥哥相稱。據紫陽老祖自己所說,他七歲的時候就認識這怪叟,那時的怪叟就長的這等樣貌,可等到自己都老態龍鍾了,這怪叟卻還是分毫模樣未變。
因和紫陽老祖的關係,這定虛子也就掛單在紫陽仙宗,偶爾也會回到宗門,得暇還會給門中弟子傳經佈道,因此紫陽門中人也尊稱其為次祖。
這定虛子脾氣古怪,卻還愛管閑事兒。這次也因為管了一檔子閑事兒被判了斬刑,而這不賴怪叟卻說是自己命中該有此劫,樂得等著秋後渡此金劫。
兩日後,劉定魁腦袋復原,無罪釋放一家團聚。
再說這蘆半仙,打從得了卷冊就天天鑽研其中奧妙。而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定神冢中是不是真有橫財。只想著進得神墓,好讓其尋來得道成仙之法。所以就想要找些人來幫其實現夢想,進而就有了這六人團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