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此事難兩全
果然，男女主之間橫著的不是家國大恨，就是數億蒼生……
這故事劇情讓劉小鹿覺得很窒息，她能怎麼辦呢？
她也很絕望啊！
如果可以的話，她多麼希望邀請雙方主事人坐在一起吃頓飯，心平氣和的商量一下。
你靈符族想在我人間界居住？
沒問題啊，給你們劃一塊地，讓你們安居樂業，然後我們兩族互通有無，共同進步，沒事還能聯個姻啥的增加一下彼此情誼。
這簡直太完美了好嗎！
然而，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別說她現在只是個人微言輕的小小人族金丹修士，就算她一躍成了化神大能，人族修仙界也不可能應下這種荒誕無理的要求。
更何況，靈符族想要的也不僅僅是偏安一隅的苟延殘喘，光復靈符族往日輝煌，是每一個靈符族人刻在骨血里的使命。
念及此處，劉小鹿嘆了口氣，這破人物背景……任重道遠啊。
而讓劉小鹿感到詫異的是柳鶯兒的父親，居然是靈符族的三大境主之一。
靈符族三大境主，也就是靈符族如今僅存於世的三位符聖級強者。
要知道，柳鶯兒不過將將二十歲，而她的父親現年不足百歲，就已經成為了靈符族中超越人族化神期的境主之尊。
在靈符族這般困頓的境遇下能達到如此快的修鍊速度，其父的資質不可謂不妖孽。
甚至大部分靈符族人都覺得若是給他足夠的時間和資源，未來突破符聖之境，達到當初靈符之主那般的高度也不無可能。
如柳乘風那樣的天才翹楚，自是終身醉心於修鍊，在男女之事上並無多少牽絆，因此其膝下也就柳鶯兒這麼一個女兒罷了。
劉小鹿忍不住又打量了眼前的少女幾眼。
柳乘風對柳鶯兒自是極為寵溺的，若不是從小將她保護的很好，這姑娘怎麼會單純到把敵對勢力的人往家裡撿？
說實話，其實劉小鹿對她的這種行為是挺不能理解的……
柳鶯兒救秦沐風的意義是什麼呢？
總不能是看這小子長得帥吧？那也太扯淡了。
心裡這麼想著，劉小鹿嘴上也忍不住問出了口，「柳姑娘，你當時為什麼會救我呢？」
柳鶯兒聞言，澄澈的眸子里浮起一絲惘然，並沒有馬上回答。
反倒是侍立在一旁的小蕖恨鐵不成鋼的開口道，「你這狂徒就是運氣忒好，遇到了我們小姐。
我們小姐從小就有副慈悲心腸，莫說是個活生生的人了，就算是只貓兒狗兒倒在小姐面前，她也是見不得的。
原本那日境主大人讓小姐跟著東方大人打掃戰場，是存了讓她去前線歷練的心思。可是，可是誰知道小姐她……」
小蕖嘆了口氣，說不下去了。
劉小鹿一時無言，幸好柳大境主家的小棉襖是漏風的，要不然秦沐風早交代在戰場上了，也沒機會留下碧水洞天。
不過如今人族修仙界傳承依舊，顯然千年前的仙符大戰，是以靈符族的戰敗而收尾。
念及此處，劉小鹿的心裡踏實了不少，竟是不怕死的追問道，「可如今你我兩族水火不容，我也殺了你們不少族人……」
話一出口，劉小鹿就後悔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會是掰扯這種族大義的時候嗎？
自己的小命都還在這傻姑娘手裡攥著呢，萬一她突然想通了，手起刀落把自己滅了咋辦？
別看秦沐風有著金丹實力，可如今她深陷靈符族腹地，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隨隨便便來幾個符主符尊就能捏死他，更別說柳鶯兒她爹還是個符聖級別的超級大佬了。
符聖……對應人族修仙界中化神期的下一境界，劉小鹿甚至連那境界叫啥都說不上來。
千餘年前，人族達到那等境界的大修士便是屈指可數，而千餘年後的人間界，甚至連活著的化神期大修都看不到了。
如果幻境里的「秦沐風」死了，那麼現實中的她能安然脫身嗎？
劉小鹿心裡沒了底兒，只得惴惴不安的看向柳鶯兒。
聽得此言，柳鶯兒的面上果然出現了幾分掙扎之色，垂放在雙膝上的一雙青蔥柔夷絞在一處。
半晌，才悶聲道，「你們人族確實殺了我們很多族人，可我們也殺了你們很多人……我們靈符族也講仁德禮義，我們並不是弒殺殘暴的種族，我們也不想變成現在這樣的……」
見這傻姑娘還沒有轉過彎來的意思，劉小鹿鬆了口氣。
心道，這姑娘果然是在她父親的羽翼下被保護的過了頭。
這世界本就不是黑白分明的，仁義道德在種族存亡之際又算得了什麼？
這諸天萬界，不管是在哪都是一樣的，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你們靈符族沒能耐去找當初毀掉你們界域的那幾個種族報仇，這才成了宇宙中的無根浮萍。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人間界這麼一處整體實力不強，資源尚可，又沒有強大界主守護的陌生界域，自然是一個個喜不自勝，摩拳擦掌的想要將其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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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靈符族就是覺得人間界的實力弱，好拿捏，否則早就客客氣氣的跟人族修仙界商量如何合作，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上門就打。
「這幾日我已經打聽過了，我父親明天會出門與其他兩位境主議事，屆時，他會帶著我的幾位師兄一同前去。等他們走了，我就悄悄送你出去。」
柳鶯兒說完，略帶期冀道，「秦沐風，等你出去之後……可不可以不要再參與兩族之戰了？」
劉小鹿聞言一怔，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算了……你回去之後只當沒遇見過我吧。」見等不到想要的答覆，柳鶯兒垂下眸子，語氣落寞道。
……
翌日，柳鶯兒帶來一套靈符族男子服飾讓劉小鹿換上，便帶著她出了門。
然而兩人沒走出多遠，便被人堵住了。
來人身姿纖薄，面容俊秀，可劉小鹿卻提不起半點欣賞美人的念頭。
因為此時這人一張俏臉掛滿寒霜，正殺氣騰騰的望著她。
柳鶯兒顯然也沒有想到這人會在此刻出現，白著一張小臉將劉小鹿擋在身後，語氣怯懦道，「東方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裡……」
「柳鶯兒，你好大的膽子！私盜聖物！私藏外敵！你可知道，今日之事若是宣揚出去，此等罪行便是連師父也護不住你！」
東方問雨面沉似水，語氣冷的叫人脊背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