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破結界亂輪迴 追兇困九幽 九章 羅喉迷魂

第三卷 破結界亂輪迴 追兇困九幽 九章 羅喉迷魂

猴子的心跳的好快!

女孩眨著毛絨絨的大眼睛,嬌聲道:「哈奴曼,不喜歡?」

柔蘭的甜美香氣劃過猴子的鼻尖。

猴子的嘴唇:「嗶嗶...嗶嗶。」無聲的吧嗒吧嗒。

猴子被一種從未有過的眩暈侵蝕著。

女孩又一次將柔軟壓在猴子的唇上時。

猴子頭炸了,渙散了。目光迷離。

猴子感到周身小手在遊走,將猴子從這個世界剝離。

「停!」猴子守住了自己。

「哈奴曼...。?」白衣女孩。

「俺,從來,沒有過!」猴子憋足了力氣,從牙縫中擠出字來。

時間停止了,安靜了。彷彿一切凝固在這一刻。

「來。」猴子聲音小到自己的聽不清楚「要...慢點。」

小手輕輕地遊走。「哈奴曼,這是腳趾縫,這是耳垂...。」

猴子的心跳的更快!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猴子胸腔最深處,火山噴流出滾滾的岩漿。

時間並沒有停止。

猴子胸腔之中那座洪荒年代的火山即將流干!

熱量一直在流逝,五經八脈,周身大穴,遍體的神通都冰封起來。

白雲吹散了,小草枯萎了,太陽消失了,冷風透骨,天地漆黑。

女孩踮起精巧的羊脂凝玉的小腳,在猴子柔軟鮮紅的心臟上踩一下。

「你的法力好強大!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男人。做成羅喉王的藏品,可以長期享用。」

猴子墜入無盡的永夜深淵。

「阿修羅的女孩是天地間最美的。我又是阿修羅中最美的。無論誰都會愛上我,你是獻給羅喉王的禮物。」

嘆曰:

一生一世生百日蟲,忽明忽暗度春秋。順風順水陽光照,又叫又跳世英豪。忽有一夜秋風來,捲走頭上三分毫。只剩老舊一殘物,跌落枯草紡織娘。

猴子就像從來都不曾,存在過,沒有留下一點痕迹。

「滴答!」「滴答!」水滴的聲音流進猴子的耳朵。

「大聖,醒來。」「大聖醒醒。」「大聖我是岩兒,我想起來了,上輩子因為我,你才變成了阿修羅。」

「大聖,這輩子奴家要還債。」「大聖你醒來。」「大聖你上輩子是佛!」「大聖你曾經是佛!」

「佛!」

水聲不斷地流入耳朵。

猴子身下的地面震動,龜裂,抖動,起伏,搖晃,坍塌了。

「噗通!」猴子掉入水中。寒冷,讓猴子蘇醒。

「俺如何在這裡?」

猴子想起當時的情景。

當時:

猴子是,頭上灰麻布搭帕,麻布長衫袖,裹裙西域的大鬍子行腳商哈奴曼。

「三位,不妨事,把金箍棒亮出來。看看誰的氣力大,誰的法力高。公平比試輸贏,也免得天下人笑話。」

「這個?」武安君用手去摸自己的下巴。

「對!金箍棒乃是天下至寶,傳說上古,太上老君從一位大神那裡借鐵煉金箍。贈禹王作探海神針,後來,便是南無斗戰勝佛的兵器。」白髮巨齒老頭手捻鬍鬚道。

「這條棒子,可粗可細,可大可小,可長可短,真真的是如意棒。只是太重,一萬三千五百斤,普通毛神、妖怪、修羅、天人的根本拿不起來,更別說舞動如飛了。」白髮老頭盯著大鬍子行腳商哈奴曼。

「哈奴曼大師,看看也無妨。是吧娘娘?」老頭子又看向鐵柱娘娘。

「好,小鑽風去拿泉影乾坤圖來。」鐵柱娘娘向老頭點點頭。

銘曰:

乾坤萬物此圖鑑,麥芒雄峰皆可見;此寶幻化泉影村,人間鬼府閻羅殿。

「哈努曼大師,此圖內所指之物。便是,金箍棒。」娘娘用手一指這幅地圖裡的一座大山,像一根撐天的柱子。

「鐵柱山就是金箍棒,傳說果然不假。」猴子仔細去看。此圖內的山水,竟然是活的;雲霧繚繞,鳥啼猿鳴。

「大師,你看這是誰?」娘娘將手指向一個白衣的小女孩。

「嗯?」猴子低頭看。恍惚間像是尊巴悉那?

「救命!」白衣女孩,突然在小路上飛跑起來,像靈巧的小鹿。

「啊噢!」一隻白額吊睛大蟲,飛也似的從山上下來。

「下山虎!」猴子一驚,自己已經落入圖中。猴子變化的哈奴曼,急忙跳到小路上攔老虎。

「啊噢!」老虎撲向猴子變的哈奴曼。

只見大鬍子的行腳商哈奴曼,舉手相迎。

一拳正正的打在虎頭。

老虎略略的吃了一驚。

哈奴曼,拳頭吃痛,鮮血滴答,應該是骨頭碎了。

老虎再次撲向哈奴曼。

「跑!尊巴悉那快跑!」

哈奴曼也順著小路狂奔起來。

「閃開點!」

前方傳來女孩的聲音。

哈奴曼抬頭看見一塊大石頭撲面而來,急忙就地一滾。

「咔嚓!」

腳崴了!哈奴曼躺倒在地。

「啊噢!」

老虎被女孩扔過來的石頭打中。

有些吃痛,轉身丟下哈奴曼和女孩消失在山裡了。

天,說話間,就黑了下來。

「慢一點!來坐到這裡歇一下。」女孩扶著猴子變成的哈奴曼來到山洞裡。

山洞裡嗶嗶啵啵的燒著篝火。篝火上烤著不知名的獵物。

「烤烤火!冷吧?」女孩扶著哈奴曼靠近火堆坐下。

「這裡是哪裡?俺為何沒有法力了?」猴子問到。

「這裡是乾坤圖。圖裡與外界不同,大師自然沒有法力了。」白衣女孩說到。

「你是尊巴悉那?因何在這裡?」

「我是誰?我不記得了。只記得我是男巫薩嚕的婢女,因為不聽話被關在這裡的。」

「不記得也好,不記得也好。俺如何才能出去?」

「等月亮圓的時候。滿月時候才能與外界相連。」

「哎呦!俺從來沒受過傷。好痛。」

「好好休息,我會照顧你的。」

時間就這樣一晃而過,猴子的傷好了,每天去打獵。女孩去採摘。

春夏秋冬,寒暑往替。

光陰的故事裡只有哈奴曼和白衣女孩。

因為,這裡永遠都沒有滿月。

這一天,一隻白色的蝴蝶從藍天上飛來。

「哈奴曼,是蝴蝶。」白衣女孩去追。

「哈奴曼,飛到你那邊去了。」白衣女孩跑了過來。

「哎呦!」「哎呦。」

「你撞到我了。」

陽光把草地染綠,風兒吧把蝴蝶吹起,雲掛在天上,哈奴曼和白衣女孩在草上。

哈奴曼鼻孔里沁入少女的芳香。

偈語:

人道有情須有夢,無夢豈無情?夜夜相思直到明,有夢怎生成?

伊若忽然來夢裡,鄰笛又還驚。笛里聲聲不忍聽,渾是斷腸聲。

再言:

夢裡相識花開日,相攜相知白頭時;醒卻不見畫中人,長相憶夜夜相思。

此刻:

猴子掉入水中。刺骨的寒冷,臉上被刀割一般。疼痛讓猴子睜開眼,眼前是那輪滿月。

「孫悟空!從羅喉迷魂陣里醒來。」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吧嗒!」猴子睜開眼。

這裡是一片黑暗森林。森林被濃霧籠罩著,沒有方向。

「舒服,喜歡。」「再來。」「還要。」...。

四周的大樹上掛著著大大小小的繭,繭里包裹著扭動的囈語者。

模模糊糊,天空中,一輪巨大的圓月。

「孫悟空!從羅喉迷魂陣里醒來」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身穿泛著陽光的七彩錦衣,漂浮在半空中。

「俺一定在另一個夢裡。這滲人婆婆也變作月亮,飛入夢中來?」猴子心想。

嘆曰:

掃霞衣掃走月影,七彩錦七重光景;因尋雀羽織就衣,攀上扶桑陽烏驚。

「何人,敢放走我迷魂陣中的元靈?」一聲怒斥。白衣的鐵柱娘娘,瞪著一雙火眼,從天而降。

猴子癱軟的靠著樹根。身體被掏空,有半點力氣。「鐵柱娘娘?因何眼睛如此。莫不是羅喉王的火眼?」

「火眼羅喉,冤家路窄!」是那天廢墟里的白髮老婆婆穿著一身七綵衣服,攔在路前。

「是奴家!修羅界稱鐵柱娘娘。」老婆婆身上衣服泛著光,將她與這個迷霧世界隔離開來。

「當真?」猴子想站起來,用力撐,全身癱軟,無法行動。

「我當是誰呢。是岩兒,」火眼鐵柱娘娘說:「既然天不絕你,何不遠走高飛?安敢到此尋死。」

「羅喉,奴家來,定要索回丟失的法力。」

「當年你心甘情願,用法力換回記憶。難道要出爾反爾不成。」

「羅喉,背信棄義的是你。偽裝冒名的也是你,還不拿命來?」

「可笑,你法力所剩無幾,還要自取死路?」

「多說無益,看法寶!」白衣老婆婆拿出一把摺扇子。「朔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苾噓呵,嘻呼,疾!」

那把摺扇,長了又一丈見方。寶扇天織錦的扇面,鑲金花嵌珍珠,抖開了如同芭蕉扇一般的仙家寶貝。

那白髮婆婆抖開臂膀,使盡氣力,扇起風來。

贊風:

狂風起,白雲飛,千里無雁鳴,落葉上青雲。八月雪飛百草折,三重屋茅落入河。萬里長風猿啼嘯,刀削斧劈鬼哭嚎。

又贊:

陰山胡人獨舞劍,捲起黃沙敬蒼天;北起長風雲展翼,梨花飛雪送人間。

再贊:

月寒霧暗愁里卧,青缸寶刀鐵甲破;風吹霧散艷陽天,吹去暮靄楚天闊。

絕贊:打油詩。

帶走雲彩吹走霧,世間百態留不住;白玉折骨芭蕉扇,吹盡百花只剩樹。

陽光炙熱的烘烤著大地,那裡還有霧?一座萬仞黑山像擎天柱屹立在樹林盡頭的山坡之上。

一棒槌似的山峰。孤立擎天,筆直陡峭,半山腰上長著一棵老桑樹,樹上掛滿了串串紫色的晶瑩透亮桑葚。

陽光,久違的陽光灑在猴子身上。猴子獲得了希望。他搖搖晃晃的扶著棵棵黑色枯骨般的大樹,艱難的走向鐵柱山。

「破了我的幻境!」火眼鐵柱娘娘說:「死有餘辜,接招。」將手一揚,一股黑黑的旋風刮將出來。

「寶扇!」老婆婆抬手就扇。黑色旋風消失不見。

「岩兒,身軀老邁,法力不足,認輸吧!」火眼娘娘全身碎裂,變成一個黑煙籠罩的人形,看不出穿著樣貌。只有一對漂在空中的眼睛,燃著火焰。

「黑色颶風!」只見一股黑色的狂風巨柱,裹挾著塵土,撞向白髮老婆婆。

「娘娘莫慌!虛宿在此!」地下突然鑽出一個黑矮胖子。對著白髮老婆婆喊:「從地道走。」

白髮婆婆用力的扇動扇子,且戰且退。

「馬上就到了!」猴子每邁出一步,腳上針扎的痛楚,全身骨頭都咯咯作響。但是,越靠近鐵柱山,身體就越有力量。

「來,來,....來。」頂著藍天的鐵柱山,在呼喚著猴子。

「娘娘當心後背!」遠處傳來虛宿的聲音。

「孟爺在此!」另一個人的聲音。

「啊!」白髮婆婆的聲音。

猴子正搖搖晃晃走向鐵柱山,回頭望去,白髮婆婆被孟爺從背後扎了一刀。

遠水不解近渴,鞭長莫及。「只差這幾步路!」

「大聖,來生再見!」白髮婆婆朝著猴子喊一聲。

一整耀眼的強光之後,一條彩虹白髮婆婆不見了。地上只留下寶扇一柄,白骨念珠一串。

「虹化!莫非她既非胎生,亦非卵生,是化生之體!」猴子愣了愣神。

遠處的孟爺突然捂住眼睛。「我的眼睛!」

白髮孟爺,一手握著短刀的,另一隻手將自己的臉和頭髮都扯了下來。

「她竟然虹化了?」

面具之下是一張灰白鬼臉。

「薩嚕!」虛宿吃驚喊道。

「薩嚕?」猴子的牙咬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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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無斗戰勝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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