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千里寄楓葉
「看你還有什麼法寶來救你!」盲帝猛地對著孫鴻歷的天靈蓋拍下去,要的就是讓他魂飛魄散,永不超生,沒想到手掌剛要在孫鴻歷的天靈蓋上拍實了,一股大力將自己凝聚了畢生靈氣的掌力化開,直接被彈出幾米開外,盲帝暗然驚訝,側耳傾聽道:「何方高人,請現身說話。」
盲帝話剛說完,四周一片寂靜,眾人也在相繼環顧四周,只見一片嫩綠的楓葉悠悠然然地飄落,卻在孫鴻歷的眼前懸浮,孫鴻歷看見那片楓葉猛然乍喜,對著那楓葉跪下拜福道:「謝謝師祖救命之恩!」
盲帝聽見孫鴻歷的話,但是他並沒有感覺到楓葉的存在,還以為是巨木國的國師玉陽子到了,心下一驚,手中的拐杖橫在身前,開口道:「原來是國師大駕光臨,小老兒這廂有禮了。」剛才的短暫交手,盲帝已然心中有數,知道自己不是玉陽子的對手,他正想著如何尋一個退路,逼不得已,只能自己拚命讓肖狂等人撤離。
「師祖,此人應該就是道教聯盟通緝的要犯,徒孫不是其對手,還望師祖大顯身手,將這一夥賊人拿下。」孫鴻歷此時已經站起了身,但是對那楓葉依舊畢恭畢敬。
「阿狂,啞君,看到沒有,我們竟成了賊,這個世道真的是誰的拳頭硬誰就有禮。」盲帝聽了孫鴻歷的話,對著肖狂和啞君說道,語氣充滿了滿滿的無奈。
「盲父,和他說這麼多幹嘛,大不了和他拼了,一張破樹葉有什麼了不起,看刀!」肖狂此時已經緩過來氣,他可不管對方是不是什麼國師不國師,既然欺上門來,就要亮劍說話。
「阿狂別……」盲帝剛要制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肖狂早已提刀而上。
啞君見肖狂不管不顧的衝上前,也是急得想要開口叫回肖狂,奈何她口不能言,只能徒呼奈何。肖狂含怒出手,已經發揮出自己百分之兩百的力量,他自己都感覺自己的靈氣像洪水般往體外湧出,可惜雙方實力相差實在太大,他連楓葉的三米之內都到不了就被震得倒飛而出,盲帝趕緊飛身而上,雙手托住肖狂的背後,想著幫肖狂消去楓葉的震力,兩人一起飛出十米開外,直到撞到牆上這才停了下來。肖狂感受到楓葉恐怖的反噬之力,都以為自己在劫難逃,一番絕望之下,他連盲帝什麼時候在自己身後都不知道,直到停將下來,心有餘悸之時回頭才發現盲帝臉色凝重,嘴角微微溢出一絲鮮血,在看盲帝身後的牆,已經裂出許多裂痕,他以前對自己十分自信,今天這才第一次真正的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隻井底之蛙般沮喪,「盲父,你傷著了。」他也不會說一些客氣話,雖然對盲帝十分擔心,但還是說得不冷不熱。
「我沒事,下次不要如此魯莽。」盲帝雖然嘴上說沒事,但是明眼人一聽就知道他受傷不輕,因為他說話聲若蚊,明顯中氣不足。
「是,孩兒下次不會了。」見到盲帝這般情景,肖狂也不由得語氣低了下來,心裡一陣酸楚,看向孫鴻歷的眼神里充滿了厭惡與憎恨。
「下次,哪裡還能讓你們有下次。」孫鴻歷得意一笑道:「師祖,拿下他們去道教聯盟,教尊大人一定會恢復您聯盟的長老之位。」
「鴻歷,你是在教本座做事嗎?」一個淡淡的聲音從楓葉之中傳出,又好像從天空上飄下,如迴音般縈繞在眾人的耳中。
「徒孫不敢。」孫鴻歷笑容頓失,垂頭一旁,再不敢言語。
到了此時,盲帝這才知道剛剛輕而易舉打敗自己的不是玉陽子本人,而僅僅只是玉陽子從千里之外寄來的一片楓葉,他心下既喜且悲,悲的是自己苦心修習數十載,竟然連別人寄存修為的一片葉子都敵不過,喜的是這麼修為高深的人沒有來到現場,自己說不定還有一絲機會可以帶著全家安然退卻。
「本座念你等身份特殊,為了你等顏面,只要你等束手就擒,本座自不會給爾等難堪。」楓葉之中又悠然傳出話來顯然是對盲帝說的。
「國師修為高深,在下佩服,不過國師既然知道我等身份,自然知道我等不會坐以待斃,縱然粉身碎骨,我等亦不敢辱沒祖上威名,國師若是與祖上有舊,不妨今日高抬貴手,我等自念大恩,改日必當圖報。」肖狂扶著盲帝走到啞君前面,盲帝聽著玉陽子依靠楓葉為依託,從千里之外的都城傳來的話,不卑不亢的回道。
「閣下祖上確實威名赫赫,如雷貫耳,說是與本座有舊那是抬舉我了,遙想當年,本座確實與他有過遠遠的一面之緣,不過浮沉人世,大江東去,多少英雄據已成為枯骨,你祖上的威名再大,終不能護佑爾等生生世世,如今江山換代,本座亦然身不由己,你等還是別做無畏的反抗,以免受皮肉之苦。」玉陽子的話不緊不慢,追昔撫今,娓娓道來,在他看來,盲帝等人根本就如瓮中捉鱉一般任他拿捏。
「國師高義,在下心領了,我輩確實不能幻想能在祖上的福蔭之下安享太平,只不過我輩無數先人披肝瀝膽,前赴後繼,只為守護祖上些許殘留,一代一代,循循善導,猶然在耳,我輩縱然不才,不過唯有死爾,也萬萬不能落入居心叵測的宵小之徒手裡。」盲帝忽然聽聞玉陽子居然和自己祖上有過些許淺薄的緣分,心下一熱,他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遇見和自己祖上同時期的人,雖然這玉陽子名義上算不上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但他聽了就好像感覺自己和自己祖上對話一般心潮澎湃。
「好,果然是英雄之後,鐵骨錚錚,既然如此,本座亦不多言,出手吧,只要能在本座這裡走上三招,本座就放爾等一馬。」
「國師所言不虛?」盲帝等的就是玉陽子這句話,就好比人在溺水時突然抓到一塊浮木,他要緊緊抓住。
「師祖不可,萬一……」孫鴻歷一聽玉陽子的話,感覺不妙,忍不住開口。
「怎麼?你信不過本座,鴻歷,要不是看在你過世師父的情面上,就憑你這些年干過的諸般惡事,都不知道夠你死多少回了,再多言本座的事,本座當場將你挫骨揚灰。」玉陽子的聲音突然暴戾,再不復先前般輕鬆淡然。
孫鴻歷嚇得跪倒在地,雙腿忍不住顫抖,玉陽子的手段在他的心中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哪裡還敢吱聲,連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