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天塌了
經過跟院方的商量，手術時間確定，定在明天上午。晚上六點鐘，主治醫生再次把全家人叫到辦公室準備明天手術的相關事情。
「手術時間定在明天上午八點鐘，你們也應該接到消息了吧？」主治醫生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對他來說動個手術就像吃飯一樣平常。
「嗯。」顧母坐在凳子上，身後站著兩個女兒跟女婿。
「下面我跟你們講一下手術需要的東西跟手術過程中可能出現的問題。」主治醫生拿出一份協議書，這是需要家屬簽字的。
「醫生你就直接告訴我手術的成功率到底有多少？」顧母心急的握住醫生的手，其他什麼她都不想聽。動手術，當然最關注手術的成功率。
「目前這個手術成功率有百分之十幾，不到百分之二十。」主治醫生實話實說。
顧母掩面哭泣，也就是說十個人裡面只有一個人成功。如此低的成功率，她開始懷疑他們要不要做這個手術。
站在後面的顧青黎顧青春也終於綳不住哭起來，這跟直接宣布死刑有什麼區別呢？
顧母從辦公室走出去，除此之外其他消息她都不感興趣也不想聽。單單成功率這一條，已經足夠她受的。
主治醫生看了一眼現場的情況繼續講，「手術過程中可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如果一個夾子滑落，可能還需要一個夾子備用。麻藥也是全身麻醉，手術的時間可能比較長，需要好幾個小時。」
顧青黎顧青春獃獃的聽著，後面醫生講了什麼他們都不記得了。只知道需要注意的事情很多，手術很複雜。
所有人靜靜的等待的時間度過，等待第二天早上來臨，他們要動手術。其他患者家屬也依舊在外面等待，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全家人經過商量決定，當天晚上兩個男人守在那裡。也就是席墨梟跟莫子言，他們這些女同志就回家休息，因為後期照顧還需要人手。
顧青黎顧青春自然拗不過，帶著顧母回家休息。
期間，顧青黎的手機消息不斷，清一色都是Alan發來的。能讓他們兩人進行聊天的，無非都是一些工作問題。簡單回復幾個字然後搞定。
當晚都回到顧青黎家中，決定第二天一早一起去醫院，這樣也方便。顧母跟顧青黎睡在一起，顧青春住客房。
幾個小鬼看到姥姥自然很是開心
「姥姥姥姥！我們可想你了，終於來看我們了。」
幾個小孩兒什麼也不知道，只顧著開心。在孩子的世界，還沒有確切的生老病死的概念。他們現在任務就是快快健康的長大。
「嗯，姥姥也特別想念你們。」顧母看到這幾個寶貝外孫打心眼裡開心。短暫忘卻丈夫住在病房的痛苦，享受跟孩子在一起的單純快樂。
「姥姥，為什麼覺得你不太開心？」呦呦向來都是比較善於觀察的小能手，一眼發現姥姥心情不佳。
「姥姥哪裡有心情不開心，不要在這裡瞎說！」球球什麼都懂，只是為了不提起傷心事讓姥姥更加難過。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姥爺的病情太嚴重。乾坤聽書網www.qktsw.com
兩個小孩兒就這麼你一言我一句吵起來，無論顧母怎麼勸都沒有一點兒用。最終還是在顧青黎的幫忙下，幾個小孩兒乖乖回房睡覺。
跟母親躺在一張床上的顧青黎翻來覆去睡不著，根本就放心不下醫院的事情。但是又害怕打擾到母親睡覺，只能睜著眼。
「閨女，睡了沒？」顧母也是睡不著。想跟顧青黎聊聊天，她們母女倆已經好幾年都沒有說過悄悄話。
「沒睡呢媽，你也睡不著呀！」顧青黎說話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話勾起母親的傷心事。
「你爸的病實在是來得太突然，打的我一個措手不及。」顧母說出心中的擔憂，似乎有一聲輕微的嘆息。
「是啊！實在是太突然，根本猝不及防。」顧青黎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想掉眼淚，偷偷在被窩裡抹眼淚。父親還這麼年輕，難道就生命到此結束了嗎？
「不管你們心裡是怎麼想的，不到最後時刻一定不要放棄你爸，他真的很堅強。」顧母有些哽咽，這是她的天，現在天塌了。
「你知道我們年輕的時候在外打拚，那個時候家裡條件特別不好。我跟你爸我們兩個人結婚的時候一窮二白，起初做生意的那些本錢都是你爸搬磚掙來的。」
「沒日沒夜的搬磚啊！他害怕我擔心偷著不讓我知道，每天穿的體面的出去，下班以後找地方沖涼，然後再穿的體面回來。」
顧母繼續回憶。
「有一天我無意中發現他身上傷痕纍纍。我問他是怎麼回事，他支支吾吾也不說，只是說是摔倒。後來我就跟著他去看，發現他原來在工地搬磚。」
「當時大夏天，你爸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我看到以後特別心疼，但是我又不敢告訴他。再後來做點兒小生意，生意越做越大，就有了你們。」
顧青黎鼻子酸酸的，誰也不會放棄父親。
「媽，我都知道。你跟我爸兩人也沒享福，等我爸病好了咱們全家出去好好玩玩，我一定多陪陪你們。」顧青黎許下諾言，希望父母身體健康。
夜幕慢慢降臨，所有人進入夢鄉……
守在醫院的席墨梟跟莫子言兩人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無奈兩人待在樓道里抽煙。
「咱倆現在這關係有點混亂啊！」莫子言不懷好意的看著席墨梟，是兄弟，還娶了同一家的姐妹。
「嗯哼，你意思？」席墨梟無所謂的看著莫子言，立馬秒懂這小子意思。之前他們兩人一直在理論誰是誰爸爸，最後也沒有分出個所以然。
「我意思，咱們不能按照姐夫跟跟妹夫叫。」莫子言講完就把自己逗笑了。他不想吃虧，怎麼會心甘情願叫席墨梟姐夫？
「怎麼不能了？你小子倒是說出來個理由讓我願意？」席墨梟也跟著笑，手隨意的搭在莫子言的肩膀上。
「你看吧，隨便什麼理由都行。比如……」莫子言嘻嘻哈哈準備瞎扯。忽然一晃，他整個人差點沒站穩。
「你感覺到了嗎？」嬉鬧的表情瞬間消失，第一反應這裡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