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君莫笑,古來萬事東流水
《孫子兵法》:「地形有通者,有掛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險者,有遠者。我可以往,彼可以來,曰通。通形者,先居高陽,利糧道,以戰則利。可以往,難以返,曰掛。掛形者,敵無備,出而勝之;敵若有備,出而不勝,難以返,不利。我出而不利,彼出而不利,曰支。支形者,敵雖利我,我無出也;引而去之,令敵半出而擊之,利。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敵;若敵先居之,盈而勿從,不盈而從之。險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陽以待敵;若敵先居之,引而去之,勿從也。遠形者,勢均,難以挑戰,戰而不利。凡此六者,地之道也,將之至任,不可不察也。」
「故不知諸侯之謀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險阻、沮澤之形者,不能行軍;不用鄉導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詐立,以利動,以分合為變者也。故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掠鄉分眾,廓地分利,懸權而動。先知迂直之計者勝,此軍爭之法也。」
雲南昆明,南詔陳寨,其疾如風。
湖廣洞庭,靖州李族,其徐如林。
關外遼東,塞北徐家,侵略如火。
四川巴山,蜀中唐門,不動如山。
隱世鬼谷,傳承百曉,難知如陰。
東海蓬萊,武林聖境,動如雷震。
自西漢以來,神州大此六脈執江湖牛耳,傳承千年。此六脈先祖行《孫子兵法·地形篇》之勢,皆盤據神州極其重要的地理位置,以控華夏武林正統,其行事作風以春秋時期孫武兵法變化,各掌一長,鑄造神兵,每逢亂世,出世平寇,盛世時則懲奸除惡,育人不倦。
南宋末年,朝綱軟弱,武林動蕩。蒙古連宋滅金,宋與蒙古結盟以後,宋紹定六年十月,宋將孟珙與蒙古將塔察兒合兵圍蔡州,宋軍攻入蔡州南城,金哀宗自縊焚死,蒙古與宋聯軍攻佔蔡州,金亡。蒙古和南宋合力滅金后,窩闊台汗違背將河南歸宋的諾言,只以陳、蔡東南一隅歸宋。南宋朝廷軟弱不得已而接受這一改變後退兵,蒙古軍主力也北歸。南宋一些官員提出乘河南空虛,出兵守黃河、據潼關、收復三京即東京開封府,西京河南府,南京應天府,乘時收復中原。這種不考慮雙方實力,破壞已達成的分界新協議,企圖乘虛進佔三京。迫使蒙古承認既成事實的提議,遭到不少有識之士的反對,其中包括湖廣靖州的李氏家族,但宋理宗都聽不進去,一意收復三京,以建立不世功勛,南宋收復河南的行動最終以失敗告終。
蒙古滅金后,以南宋為用兵的主要對象。宋端平元年十二月,蒙古遣使責問宋破壞盟約出兵河南,作為侵宋的借口,開始首次侵宋之舉。
宋淳祐元年十一月,窩闊台病死。宋淳祐十一年初,蒙哥繼承汗位后,又不斷派軍向宋進擾。皇弟忽必烈和大將兀良合台進軍雲南,南詔陳寨帶領族人與宋軍聯合誓死抵抗,最終不敵,被蒙軍攻陷大理。此後,招降吐蕃,控制了西南地區,從西南方面對南宋造成了大包圍的形勢。
宋寶祐五年春,蒙哥汗下詔大舉侵宋,次年二月,自率西路蒙古軍四萬號稱十萬侵蜀,分兵三道,進攻合州釣魚山,宋知州王堅殺蒙招降使者,聯合蜀中唐門堅決抵抗。四萬蒙軍被唐門鎮派機關『佛憂』絞殺死傷過半,二月,蒙哥汗親至釣魚城下督戰,王堅抗擊。蒙古軍連攻五月不克,傷亡很大,七月下旬,蒙哥汗因攻城被唐門門主以暗器擊中,受傷死於釣魚山下,蒙古軍解圍。
忽必烈進攻鄂州,久攻不下。這時蒙古宗室陰謀奪取汗位,情況緊急,忽必烈妻察必遣使於同月下旬馳至忽必烈軍中,請忽必烈立即北返以奪汗位,忽必烈渡江北返,途經關外遭遇徐家家主。老家主手持神兵劈天日月,將忽必烈胯下寶馬良駒一劈為二,腰斬忽必烈貼身高手三十餘人,內勁震碎忽必烈全身骨骼十餘處,就在老家主舉刀下劈之際,突然天降狂風,沙塵四起,颳得人睜不開雙眼,忽必烈最終逃脫至北,成功爭得汗位。
宋咸淳七年十一月十五日,忽必烈改蒙古國號為元,以示正統,是為元世祖。此前,度宗咸淳三年,蒙古軍開始攻襄陽及樊城,宋咸淳九年正月,樊城失陷,二月,宋襄陽守將呂文煥降元。元軍佔領襄陽后,次年六月決定大舉伐宋。伯顏入臨安,南宋恭帝降。
從窩闊台汗對宋用兵至伯顏入臨安,南宋恭帝降,共約四十年之久。
恭帝降后,南宋愛國軍民繼續抗元鬥爭,武聖一脈與武林四大世家皆選出大批優秀弟子隨軍出戰,武林中人亦有不少愛國之士投入宋軍,南宋大臣先後擁立益王趙昰、衛王趙昺即帝位,成立南宋流亡朝廷繼續進行抗元鬥爭。
文天祥、張世傑、陸秀夫,是宋朝最後幾年的三根柱石,文天祥在外征戰,張世傑護駕,陸秀夫主持政府,三人忠心耿耿,把宋朝的壽命延長到祥興二年陰曆正月。元將張弘范以舟師圍崖山海口,張世傑結大舶千餘駐海中抗擊元軍,元軍切斷宋軍淡水汲路,二月初六日,元軍大舉進攻,宋軍戰敗,左丞相陸秀夫背負年僅七歲的南宋末帝趙昺投海自盡,楊太后亦投海死,南宋亡。元朝最終取代南宋成為正統王朝。
元中統初年,天下武林以武聖一脈為首反元不斷,元世祖忽必烈為此頭痛不已。中統三年,漠北神刀呼延乎靖柏攜門下眾弟子入中原,挑戰武聖於峰與四大家族,以隱世門派百曉生為見證,自東海蓬萊島激戰五日。五日昏天地,漠北神刀斷。武聖雙鐧折,四族神兵隱。結果雙方最後達成契約,中原武林不再干擾元朝朝綱,元亦不可礙中原武林之事。
徐雲自拔出刀起,小魚在後面一眼便認出了此刀為當年徐家鎮族神兵:劈天日月刀。
蘇軻震驚了,震驚於徐雲竟然掌握著可媲美唐門鎮派傀儡『羅九玉』的神器。手抬起來指著徐雲,聲音不可置信:「你可是關外徐家後人?」
神兵出鞘,所需內力消耗極大,徐雲盯著蘇軻:「然!」
「在下蘇軻!曾是唐門外姓內宗弟子,現今……以被逐出唐門……」蘇軻黯然說道。
「哦?」徐雲見蘇軻收斂殺意,拱手自報姓名,徐雲豎下日月刀,但也時刻保持警惕,拱手說道:「關外遼東,塞北徐家子弟,單名一個雲字。」
蘇軻頷首,看向徐雲與李若水:「原來是四大世家子弟,不像今日聚齊了兩位。我自孩童之時,你祖父輩常至唐門做客,也時常提點我一二,在下不甚感激。可聽聞元末時期,你家門動蕩,不令尊現在可好?」
徐雲神色黯然:「家族已滅,我父不知去向。」
「已滅?!」蘇軻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我只聽聞南詔陳寨被滅,可你家族之強盛,堪比武聖一脈,怎麼會……」蘇軻止言,低下頭無限悲嘆:「當真惋惜不已……」
「往事不提也罷,我且問你,你要這陰兵符有何用?」徐雲問道。
蘇軻凝視徐雲,一字一頓道:「滅唐門。」
小魚和李若水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唐門可是現今僅僅次於武聖一脈,豈是你一人說滅就滅的,哪怕有九幽陰兵符也不行啊。徐雲也睜大了雙眼:「為什麼?」
「和你剛才說的一樣,往事不提也罷。」蘇軻面色黯然。
徐雲點頭:「蘇兄,我告訴你,這陰兵符是冥木所制,只是陰氣極重罷了,並不能召喚出什麼陰兵過境,寸草不生。如若真能召出,我為何剛才不召喚出陰兵把你滅掉。」
「我方才在暗處也聽到你所說,你的話我已經了九分,況且你又為了救你朋友捨命取冥木,在下經歷與你似曾相似,你又為徐家之後,定不會妄言。不過……」蘇軻話鋒一轉:「你若憑三言兩語就讓我不取陰兵符,我豈不是落了笑話。」
徐雲凝視蘇軻,單手橫刀胸前:「那你若想取這冥木,便來拿,看你本事。」
蘇軻看向徐云:「如若不敵,我以後便不再討擾。」
「請。」徐雲盯著蘇軻。
「得罪了!」蘇軻說罷便身體輕晃,一道殘影自原地停留,真身卻已來到徐雲三丈之處,右手機關扇一舞,數道寒芒射出。
徐雲橫刀而立,因身後站著李若水和小魚,徐雲不再閃躲,手腕一舞,抵擋暗器。
「乒乓」之聲不絕於耳,追雲步起,徐雲欺身而至。蘇軻突然打出三道霹靂彈,徐雲瞳孔收縮,心道不妙,用刀橫拍彈走兩道射向蘇軻,這第三道卻直奔徐雲面門而來,無奈之下,徐雲極速向後空翻,落地后右手撩刀快速上挑向那顆霹靂彈。
刀刃接觸彈體,「轟」的一聲霹靂彈四分五裂炸開,小魚與李若水極速閃躲,好在大部分散彈被徐雲寬刀所擋,兩人有驚無險。
徐雲拄刀擋在兩人身前,小魚上前低聲詢問:「怎麼樣?」
「無妨,只是他以暗器擅長,無法近得他的身前。」徐雲盯著前方的蘇軻說道。
小魚也看著蘇軻,以極快的語速低聲說道:「他用的是唐門三十六路散手的射發暗器手法,而你徐家追雲步里有一式『日月如梭』正好能躲開他那手法發出的暗器軌跡。」
徐雲詫異的轉頭看著小魚:「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不好!快躲開!」一陣破空聲傳來,卻是蘇軻整休過後又是幾道暗器發來。一把推開小魚,猛地竄了出去。小魚拉著李若水退後。
揮舞著寬刀抵擋暗器。
腳下追雲步起,左躲右閃。蘇軻的一邊打著暗器一邊看著徐雲腳下步伐詭異,表情漸漸凝重,絲毫沒有對戰李若水時的從容不迫,腳下也極速後退。
徐雲距蘇軻不足五丈,猛然身體後仰,硬馬鐵板橋,躲過蘇軻數道暗器,腳尖發力,身體似彈簧一樣彈了起來,躍至半空,身體橫了過來,雙手握刀如陀螺一般旋轉的射向蘇軻,快如閃電。
蘇軻只覺得一陣狂風似火燎面,再閃躲已來不及,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雙眼,只間徐雲雙手橫刀於蘇軻脖頸,兩人面對面不足一尺,徐雲一雙虎目緊緊的盯著自己,近得連他的睫毛都看得清楚,根根分明。
徐雲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見蘇軻,下垂眼角,一股憂鬱自眉間淡然而出,雙眉彎彎,若不是聯想其殺手身份,定是溫柔之極的男人。
良久,徐雲泯然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蘇兄,你輸了。」
「是啊。」蘇軻也是一笑:「看你眼中並無殺氣,那為何不把刀拿開?」
徐雲看了蘇軻一陣,嘴角一笑,收回刀,後退三步遠,冷然的看著蘇軻。
「你們別大眼瞪小眼的看啦!徐雲大哥哥,我們究竟怎麼出去呀,之前剛進來墓道就被關閉了,這裡好陰森啊……」身後的李若水抱著臂膀環顧四周。
徐雲聽聞,看向蘇軻:「不知蘇兄如何進來,可否帶領我三人出得這山體之外。」
蘇軻微笑:「小意思,你且看這是什麼。」說著變戲法似的手中出現一顆圓狀物體。
徐雲駭然:「轟天雷!你居然還有一顆。」
「不,我還有很多顆。」
「好在上次你只對我用了一顆,不然我定死無葬身之地。」徐雲慶幸道。
「那是覺得一顆足以,不過沒想到你居然活了下來。」蘇軻輕笑。
徐雲不置可否,隨即問道:「你可是要炸開這山體出去?」
「不錯,我之前是跟蹤李若水進來,只是她們沒發現我,不出我所料,這裡果然是白起陵墓,我進來以後,墓道石門卻是突然關閉了。」蘇軻說到:「不過我們想出去,應該不成問題,待我炸開這山體,你們要反應快些,看到光亮速速以輕功飛走。」
「明白。」徐雲點頭:「不過你可知道何處為山體最薄之處?」
「哈哈哈……」蘇軻大笑:「大盜徐雲在此,還用愁這等事?」
徐雲抿嘴:「跟我來。」說罷帶著小魚等人前行,一路走走停停,攏雀纏手不停發出繞蟒索,擊打山體,行至一處,徐雲站身:「此處上方應是瀑布,可炸。」
蘇軻點頭:「退後。」待徐雲等人退後,蘇軻一揚手,轟天雷打出。
「哐――轟――」
剎那間山體顫動,石壁炸裂,數道巨大的裂縫蔓延開來,徐雲四人看著山壁嚴陣以待。轟隆隆的水砸石聲傳來,如萬馬奔騰。不一會,石壁滲透了一股清流,緊接著,山體崩裂,巨大的水流似九天玄河奔涌而來,沖向山體之內,就連山體頂部也出現了裂縫。
「快走!這山體要塌!閉氣!」徐雲喊到,說罷左手夾住李若水右手抱著小魚的腰肢,猛然前竄,沒入洪流之中。
群山環抱,蒼松翠柏。
徐雲自一水潭露出,緊接著,小魚與李若水也露出了水面,大口喘息著,三人游到岸邊,躺在翠綠的草地上。徐雲摸著懷裡的冥木,看著藍天,心裡又輕鬆了幾分。忽然徐雲坐了起來,看向身旁,問道:「蘇軻呢?!」
小魚詫異的說道:「他沒出來嗎?」
「好像沒有……」李若水也說道。
徐雲一拍腦袋:「在此等我!」說罷一個猛子扎進水潭。
潛行了好一陣,找到了山體被炸開的入口,徐雲遊了進去,氣息已經不夠,怎奈山體內快灌滿了水,只能不斷的上浮。換了口氣,山體內的水還差五丈就灌滿了,可看了看周圍沒有蘇軻的影子,徐雲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潛入水中,不斷的尋找。
忽然發現水中前方不遠處漂蕩一人,正是蘇軻!徐雲快速遊了過去,環抱著蘇軻腋下就往回遊。
這時的蘇軻突然在水中睜開了眼睛,滿臉通紅,眼中布滿了血絲,不斷的掙扎,試圖掙脫徐雲拉住他的手,徐雲怎會讓他掙脫,力氣加大,眼看蘇軻嘴中只有出氣的水泡,沒有進氣水流。徐雲向上一竄,極速上浮,不多時露出水面。這時兩人的頭部已經抵在了山體頂部,不停的換著氣。
徐雲抓住蘇軻大喊:「為何尋死?!」
蘇軻只是低頭喘氣默不作聲。
徐雲又是大喊:「為何尋死?!」
蘇軻還是默不作聲。
徐雲見狀,一拳打在蘇軻面頰之上:「回答我!」
蘇軻看了一眼徐雲,又低下了頭:「唐門棄徒……有辱蘇脈……心戀九玉……隻身毀之……已無留念……自當了斷……」蘇軻呢喃著說道。
「九玉?」徐雲心中詫異,轉念心中一動,隨即喊道:「你死了你的九玉怎麼辦?!」
蘇軻聽聞,腦海中想起每次夜晚陪伴自己的傀儡玉兒,陪著自己釋放壓抑,還有它那空洞而憂鬱的眼神。蘇軻眼中迸發出了神采:「對,我死了我的玉兒怎麼辦?!我要回去,我要找我的玉兒!」說著掙紮起來,徐雲見狀,知道他已經失去了理智,眼看水平面快沒過脖頸處,於是毫不猶豫,手掌做刀,切在蘇軻脖頸之上,蘇軻悶哼一聲暈倒過去,徐雲抱住蘇軻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
小魚和李若水緊張的望著水潭,水潭中心引倒灌山體形成了一處漩渦。
猛然,漩渦旁邊出「嘩啦」一聲水花四起,竄出兩個人,更是徐雲抱著蘇軻從水中竄出,因徐雲本就受傷,水中阻力又巨大,已經是精疲力盡,跌落在水潭邊,身體好似千斤巨石壓身,動彈不得。
小魚與李若水連忙跑了過來,李若水緊張的問道:「大哥哥,你們怎麼樣?」
「沒……沒事,我歇一會……」徐雲喘著粗氣說道,指了指蘇軻:「把他胸腔的水壓出來……」
兩人連忙跑到蘇軻近前,左右開工,壓著蘇軻的胸口,一股股的河水自蘇軻口中嗆出。李若水甚是用力,幾乎用那繡花小拳錘在蘇軻胸膛,嘴裡不停嘟囔著:「讓你暗殺我……」
徐雲與小魚不禁莞爾。
夜晚,朦朧的月光灑在樹林里,林間不時傳來貓頭鷹的叫聲,小魚與李若水抱著膝蓋靠著樹坐在火堆旁,盯著不遠處一言不發的蘇軻。
「沙沙」踩在落葉上的腳步聲傳來,徐雲回來了,兩隻手一手提著一隻已經斷氣了的兔子:「晚飯有著落了,看我帶什麼回來了。」說罷提起兔子笑了起來。
「哇!兔子!」李若水叫了起來,轉眼一看,氣鼓鼓的說道:「這麼可愛,你居然殺了它們!哼,我不吃,殘忍!」
小魚見徐雲回來輕聲鬆了一口氣,自己和李若水在一起面對不遠處那個冷血殺手,著實有點擔心。
看出來小魚的擔憂,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小魚的肩膀,示意不必擔心。小魚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蘇軻,向著徐雲微微一笑。
徐雲看向李若水:「你說的啊,不吃,別後悔啊。」說著提著兔子來到不遠處的小溪旁扒皮剖骨。
火堆上架著剝了皮的兔肉,「滋滋」的油脂冒出。不多時兔肉被烤成了金黃色,徐雲一笑,伸手拿出了隨身的酒葫蘆,晃了晃,自語道:「嗯,還沒被水侵入。」說著攏雀纏手彈出刀刃,唰唰的在兔肉上劃了幾處。手指捏在酒葫蘆的某處,「咔嘣」一聲,居然彈出了八道方格。
在小魚與李若水吃驚的眼神中,徐雲拿出了花椒、鹽巴、剁碎的香菜、醬油粒、陳醋粒、砂糖……分別灑在了金黃色的兔肉上。
「大……大哥,你行走江湖還隨身攜帶廚房佐料的?」小魚哭笑不得的問道。
「既然瀟洒縱意行走江湖,怎麼能虧待了自己的嘴。」徐雲大笑。
「厲害厲害(_)」小魚誇獎道。
不多時,一陣香味飄出,小魚與李若水吞了吞口水,盯著金黃色的兔肉。就連不遠處的蘇軻喉嚨也動了動。
徐雲撕一塊兔肉,放入嘴中:「嗯……不錯,這野兔肉就是香醇肥美。小魚,給你。」說著遞給了小魚。小魚早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顧不得形象也大口吃了起來。
李若水看著小魚手裡的兔肉眨巴眨巴眼睛:「我嘗嘗。」小魚剛要遞給李若水,徐雲憋住笑聲說道:「誰剛才說不吃來著?」
李若水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頭氣鼓鼓的瞪著徐雲,徐雲滿眼笑意而對。
不一會李若水似是抵擋不住美味的誘惑,「啊」了一聲,雙手作拳向徐雲揮舞了幾下:「不管了,我要吃。」說著撕一大塊兔肉吃了起來,滿嘴油膩。邊吃還邊說道:「可憐的兔寶,你們死了別怪我,要怪就怪那個混蛋徐雲。你們在我李大俠的肚子里也算有福了,嗯……徐雲你好殘忍……不錯,真好吃……」
徐雲笑著看了看李若水,隨即拿起另一隻兔肉撕下一大半,右手裡拿著酒葫蘆,來到蘇軻近前,席地而坐。
「喏,吃點吧。」徐雲遞著兔肉。
「多謝。」蘇軻也沒客氣,單手接過兔肉吃了起來。
徐雲靠在樹邊,挨著蘇軻,拿著酒葫蘆一口一口的喝著。看著天空繁星點點,突然問道:「你可是毀了唐門鎮派傀儡『羅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