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柳，你開玩笑呢

當天晚上，那心心沒有吃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慢吞吞地收拾著並不多的行李。

那心心定定地看著桌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課本和學習工具，看得出了神。

過幾天就開學了，這些東西不知道還用不用得上，剛念完初中一年級的她，雖然成績平平，但還是很渴望上學。

白柳把飯菜熱了好幾遍，那心心還是沒有出來，最後她放棄了飯菜，忘記了她和她的飢餓，靜靜地站在那心心房門前。

白柳想起白天去城裡借錢的情景——

她對蘇家表親蘇朝天說：「表哥，你能借點錢給我嗎？」

蘇朝天以為是借點小錢，就沒在意地說：「沒問題，表妹，你需要多少呢？我讓你表嫂去取。」

蘇朝天轉頭對妻子秦素素說：「素素，你去把存摺拿來。」

白柳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表哥，我兒子生了重病，需要三十萬。」

「什麼！三十萬！」蘇朝天瞪大了雙眼。

拿著存摺從房裡走出來的秦素素也嚇了一大跳：「白柳，你開玩笑呢？」

白柳自己也知道，這根本就是驚天數目，但她真的急需這筆錢。

白柳撲通跪了下去，扯著蘇朝天的袖子，紅著眼睛說：「表哥，你就看在小時候我媽媽幫助過你的份上，幫幫我吧。」

蘇朝天一臉為難：「表妹，你家是對我有恩情，但這不是三百，不是三千，是三十萬啊！你知道我這小餐館，得風風雨雨十幾年才夠得著這個數啊。」

秦素素扶起白柳，對她說：「白柳，不是我們不願意幫你，是我們很難拿出這麼多錢。我們家現在在計劃建新房子，需要錢；過兩年我們家小風也要上大學了，也得花不少錢。你看……」

蘇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白柳知道希望不大了，心裡著急，她心一橫，把自己的養女那心心派上了。

白柳說：「表哥表嫂，要不這樣吧，你們借給我三十萬，我把我家心心送過來。那心心，我收養的女兒，長得挺標緻的。」

蘇朝天聽到這話，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沒有接話。

倒是秦素素，她對那心心有印象，挺乖巧懂事的女孩兒，她挺喜歡的。只是「賣女兒」這事兒，她無法接受。

秦素素說：「白柳啊，心心雖然只是你的養女，但好歹和你相依為命十幾年了，你怎麼捨得？」

白柳趕緊把話接過來：「捨得捨得，只要你們肯借錢，讓她幹什麼都行，我是她媽媽，她會聽我的。你們讓她當女兒、當兒媳、當保姆、當員工，都可以，隨你們處置。」

白柳說完，又跪了下去。

「媽，我回來了。」蘇朝天夫婦的兒子蘇臨風推門而入。

蘇臨風在玄關處換鞋子，沒聽到媽媽的回應，便扭頭朝客廳望去。

「爸，你也在啊！你不是……咦？白阿姨，你們……拍電影呢？」剛從補習班回來的蘇臨風匪夷所思地看著跪著的白柳。

蘇朝天壓沉聲音，嚴肅地喝了兒子一聲：「臨風！」

看著父親的神色，蘇臨風果斷下結論——此地不宜久留。

「啊哈哈，那個，我突然想起約了同學打球。」蘇臨風邊打著哈哈，邊麻利地換回剛脫下來的球鞋，書包都沒來得及放下，就溜之大吉了。

蘇臨風出去了，蘇朝天夫婦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白柳身上，他們算是陰白了，白柳這是鐵了心要錢的。

秦素素把白柳扶起，拍了拍她的手背，對她說：「你等會，我們進去商量一下。」

秦素素給蘇朝天使了個眼色，便率先進了房間，蘇朝天看了白柳一眼，也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