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你你，是人是鬼

白柳等了一會，見那心心不開口，繼續說：「我知道你從小就聽話懂事，到了蘇伯伯家，也要聽話懂事。多主動幫忙做事，不要惹麻煩。蘇伯伯說會讓你繼續上學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讀書，吃飽穿暖。萬事讓著臨風哥哥，別搶他風頭，別惹他不開心，知道嗎？」

那心心點點頭，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聽著媽媽告別的話語，心裡堵得厲害，腦子裡亂鬨哄的，鼻頭髮酸，淚水又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落。

白柳幫那心心抹了抹眼淚，說：「心心，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那，我走了。」

白柳摸了摸那心心齊肩的頭髮，忍著心裡的痛，轉身就要離開。

那心心慌忙伸手拉住白柳的衣角，哽咽著說：「媽，我想跟你走。」

白柳回頭看著那心心，拍了拍她的手背，說：「傻孩子，蘇家生活條件好，他們人也好，你會過得好好的。但是跟著我，只能吃苦。」

「只要跟著你，我不怕吃苦。」那心心倔強地說。

白柳想起蘇家給出的條件——她和她再無瓜葛。

白柳只能狠心甩開那心心的手，撕心裂肺地吼道：「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你哥哥死嗎？難道你也要眼睜睜看著我死嗎？」

白柳說完，不給那心心反應的時間，便強硬扳過她的肩膀，迫使她轉身面嚮往蘇家的方向。

「去吧，別回頭。」白柳說著也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那心心還是回頭了，她現在原地，目送養了她十五年的媽媽，媽媽的背影似乎很沉重，似乎很悲傷。

那心心看著媽媽離開的方向，看了好久，期待下一刻，媽媽會突然出現，帶她回家。

終究，她還是沒等到她的媽媽出現，她把行李隨手丟在地上，她蹲下抱著自己的小腿，她把臉埋在雙膝間，失聲痛哭了起來，她的肩膀像篩子一樣抖得厲害。

那心心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只聽得「哇嗷」的一個聲音在那心心頭頂響起。

那心心條件反射地抬頭，看到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男生現在她面前，男生帥氣乾淨的氣息，讓人如沐春風。

那心心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怯怯地開口：「臨風哥哥。」

蘇臨風看著眼前這個眼睛紅腫、臉也有些浮腫、頭髮亂糟糟的女孩，彷彿見了鬼一般，往後退了一大步，伸手指著女孩，說：「你你你，你誰啊，你你你，是人是鬼，你你你，誰是你臨風哥哥？」

那心心被蘇臨風滑稽的舉動和有趣的話語逗笑了，她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小聲說：「臨風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那心心。」

「那……心心？。」蘇臨風撓了撓頭髮，覺得她是有點眼熟，但還是沒想起來是誰。

「我媽媽是白柳。」那心心趕緊小聲提醒他。

蘇臨風這才想起來，不好意思地笑笑：「哦！白阿姨啊。」

那心心這麼一提，蘇臨風想起了昨天白柳在他家下跪的畫面，再看看那心心的樣子和旁邊那個有點大的袋子（行李），太詭異了。

他心裡一頓，看來這那心心來者可能也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