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破界

一個時辰后，某間華貴廳堂內，兩名宮裝女子大氣兒都不敢出的跪在地上，她們面前正是那位金甲男子。

「這……這一次恰逢日月梭開啟，奴婢懷疑是由此引起的，於是出去搜查一番，卻……卻是不知所蹤……」

「混賬！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怎麼可能說丟就丟了？」

金甲男子面色煞白、渾身發抖，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咬牙切齒道。

「奴婢不知啊！」

「哼！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嗎？」

兩女齊齊搖頭，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我上次就該將你們兩個廢物擊斃的！千年蟄伏毀於一旦，接下來我還拿什麼返回天界？」

「奴婢罪該萬死，但看在千餘年侍奉大人的份兒上，請大人饒我們一命啊！」

金甲男子舉起金光繚繞的手掌，似乎真想一掌劈下去的樣子，不過咬了半天牙，還是一揮手做罷。

接著他快步踱來踱去，摸著下巴沉吟道：

「連我留在破界石中的標記都被遮掩住了，絕不可能是下界之人做的，有這種能力的……我猜這一次很可能是混入了那魔尊的分身！」

「主人，那怎麼辦？難道我們要一同葬身下界了嗎？」

「哼，沒那麼容易！既然那個傢伙步步緊逼，逼到我走投無路，我就算死也要拉著此魔一起陪葬！趁它還沒有徹底蘇醒，也許還可以搏出一線生機！必須儘快……」

金甲男子說著一揮袍袖，一面小巧銅牌滴溜溜翻轉而出。

銅牌靈光一閃，直接映射出一片光幕，光幕一陣晃動之下，竟現出一個人影。

人影中是一位目光矍鑠的枯瘦老者，他一見到金甲男子，立即恭恭敬敬深施一禮，然後一臉激動的說道：

「上使大人，您終於肯見伊某一面了！我雲溪大陸已經岌岌可危，到了毀滅的邊緣，也只有上使大人您才可以……」

「好了好了！本上使全都知道，我又沒說過不去除魔，否則也不會見你了！伊道友應該知道，即便是我在面對此魔時，也要稍微準備一下的！那麼，你現在能聯絡到多少名化神期修士？」

「這個……我能找到的，大概只有六到七人！這還要算上其它兩個大陸主張抗魔的同道！」

「什麼！怎麼這麼少？」

「唉，這些同道一部分死於戰亂，另一部分急欲離開此界，在準備不充分的情況下強行飛升，導致直接隕落……」

「哼，幼稚！此界哪裡還有什麼飛升的機會！」

「大人此話怎講？」

「沒什麼……算了算了，有多少就給我找來多少！一個月後，將他們全部帶到我的日月梭，我要殺到那魔尊的老巢，與之決一死戰！」

「是，我們早就等著大人您這一聲號令了！」

……

宋言回到門中后，太上長老親自到霜寒峰恭賀其進階結丹期成功。他拒絕了太上長老要為其大加慶祝一番的好意，只是與蕭峰主和劉長老痛飲了一場，順便請教了一些關於結丹后的修鍊問題。

小櫻得知消息后，雖比宋言還要開心，但因衍天大陣的緣故，卻是不能親自趕來為宋言慶祝。

不過宋言卻是並不介意，因為不久后，他便有可能帶著小櫻離開此界。他現在只想用最快的時間，讓自己的法力更高一些，也好幫石翁多增加一分成功機率。

此番石翁一口氣得到十塊破界石，一年內就可以全部煉化掉，到時兩個條件將全都滿足，如此一來，一年後，便是自己離開此界之時。

……

一個月後，一條條震動整個修仙界的大事件相繼傳出。

首先雙陽城上空的第二顆太陽竟突然消失不見。

緊接著魔族大軍居然呈現出群龍無首之象全線潰退，四盟聯軍乘勝追擊之下，殺得魔族落花流水、暢快淋漓。然而好景不長，魔族也只是退了三天，便再次集結整齊，發動起更加猛烈的反攻。

正當四盟摸不清狀況之際，一條讓修仙界徹底絕望的消息不脛而走，傳言云溪大陸的所有化神期修士竟全部隕落。

這條消息一出，正道盟防線如同決堤一般一潰千里，僅僅一年不到，魔族大軍已經攻至正道盟腹地，快要接近鈺洲邊境。

就在宋言心中大為焦急之時，石翁也終於徹底煉化完所有的破界石，聲稱自己已經可以動用一次破界之力。

宋言欣喜若狂之下，與廖姓老者前往歸雲谷去找小櫻，而此時整個歸雲谷正要舉族南遷。

當宋言見到憔悴過度的小櫻之時，心中不是滋味，他把廖姓老者支開，講明來意，要她跟自己儘快離開此界。因為即便是遷到最南方，以魔族的行軍速度，怕是也用不了半年就會徹底蕩平正道盟。

而小櫻卻是痛哭流涕的說什麼也不同意，竟誓要為母親跟魔族對抗到底，讓宋言不要管她，只管自己離開。

其實之前兩人就通過萬里符爭論過此事，想不到魔族都已經兵臨城下，小櫻竟還是這般執拗。

小櫻把這一面當作生死離別，摟著面色鐵青的宋言痛哭一場后，便毅然轉身離去。

望著小櫻的背影，宋言不禁長長嘆了口氣。

「石翁，我不想走了！」

「主人，別忘了，你我都不屬於此界，我們在此界只是匆匆過客而已。」

「我明白，但我的生命中如果沒有小櫻，會變得索然無味！」

「這很簡單，主人您完全可以對女主人下一個禁制，強行將她帶走！」

「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那樣做的話，只怕小櫻會恨我一輩子！」

石翁沉默良久，嘆息一聲道：

「人類的感情還真是麻煩，如此的話，我們去滅掉那魔頭如何？」

「什麼！你能滅掉魔頭？你怎麼從來都沒跟我說過？」

「主人您也從來都沒問過呀。」

「我……好吧，你打算怎麼做？你不是說我們堪堪可以對付元嬰初期修士嗎？連上界之人和那麼多化神期修士都辦不到此事……哦，我知道了，難道你又想自爆？」

「不是的，我現在可以動用一次威力不小的空間之力，這可以是破界，也可以是將一處空間送去其它界面，但能不能行得通卻是不一定之事，畢竟我沒有親眼見到過此魔的實力。一旦失敗可是逃不掉的，萬不得已之下，我大概也只能選擇自爆了。就算成功，我也會元氣大傷，代價是二十年之內無法離開此界。主人，您可以權衡一下其中的利弊，看看如此做到底值不值得。」

「這麼說，小櫻不是影后，我還真有可能是決定此界存亡之人了？」

宋言目光閃動之下沉吟了半晌，這才把一隻拳頭攥得嘎巴作響，咬著牙說道：

「好的，那我們就去滅掉此魔吧！」

廖姓老者在一旁看宋言自己一個人比比劃划的，以為他受了什麼刺激，不禁搖了搖頭勸說道：

「宋言，不就是跟老婆拌個嘴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半年後全都得死！」

「還是廖前輩看得開，不過有個問題我要請教一下，您知道魔族的首領住哪兒嗎？對了，浮魔大陸怎麼走？」

「怎麼走？嘿嘿，你往那邊走，再往那邊一拐就到了！」

「那是哪兒啊？」

「你還真以為自己結個丹就可以幹掉魔族首領啦？我看你是被刺激的神智不清了！就連盟主大人都不知道此魔藏在哪裡，知道的似乎也全都不在了，我又怎麼知道？別胡思亂想了，我們也要南遷的，趕緊回去準備一下吧！」

宋言卻是一動不動，表情變了數變后，這才開口說道：

「先送我去趟豐寧城，臨走前我要帶點土特產！」

「行！你可比我看得還要開啊！」

廖姓老者晃著腦袋，沖宋言舉起一個大拇指。

……

豐寧城，寶光閣，二樓貴賓室內。

矮胖掌柜小心翼翼的取出一顆頭顱般大小的通透玉石，放在宋言與廖姓老者面前。

「呵呵，兩位前輩請過目！」

說著其五指輕按玉球之上，「嗡」的一聲，從中射出一道尺許見方的光幕，光幕中間一個小巧的黑色蒼龍圖案。

這寶光閣正是宋言當年加入玄蒼會時繳納會費之處。

說起來，雖然魔族大兵壓境，但鈺洲各個勢力卻是不得無故撤離，所有的商戶被強制營業，以為抗擊魔族提供必要資源。而玄蒼會也並未被正道盟清剿，因為在整個大陸即將覆滅面前，這件事已變得不再重要，盟主也根本顧不上處理此事。

廖姓老者一臉警惕的看著此物有些發懵。

而宋言則是摸著下巴與石翁溝通起來。

「主人準備好了嗎？」

「準備是準備好了，不過我不太明白，這你都能做到嗎？在地球上如果順著網線都能找到人的話，大概就沒有鍵盤俠了！」

「什麼是網線和鍵盤俠？」

「沒什麼，你就告訴我原理就好了！」

「主人應該知道我是如何將你從落仙淵的外淵送到內淵的吧？」

「那裡曾修建過上古傳送法陣。」

「是的，那兩座傳送法陣雖然不在了，但兩點之間的空間通道卻是保存的依然完好，我可以通過空間通道自由穿梭，這可要比憑空短距離傳送容易得多。」

「就是說，跟乘坐一次傳送法陣差不多嘍？」

「沒錯，玄空玉也是同樣的道理，不管是固定的，還是移動的，只要空間通道存在，我就能覓蹤尋源找到終點。」

「明白了，這就是順著網線找人，我們走！」

宋言用神念溝通完畢，直接伸手按向玉球。

在廖姓老者與矮胖掌柜震驚的目光中，宋言渾身藍光一閃，化為一縷藍霞，直接沒入玉球之中。

宋言眼前五顏六色的光線飛速而逝，腦袋也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之感，以他此時的結丹期修為都會有此種感覺，說明這傳送距離絕不是一般的遠。

而他剛一感到速度減緩，連眼前事物還沒看清之時，視線就再次變得模糊一片，明顯感覺到是加速進入了另一條空間通道。如此往複了十幾次后，他這才身形驟然一頓，站在了某處空曠的幽暗陰冷之地。

黑暗中立即傳來一個不可置信的驚咦聲，這聲音竟彷彿妙齡女子發出的一般。

還沒等宋言看清周圍環境，身上藍光一閃，便瞬移而走。

而他原先所站之處卻是直接射落一道黑光，「轟」的一聲，炸出一個深坑。

緊接著道道黑色光柱追逐著頻頻閃現的宋言一路襲去，一連串爆裂之聲連綿響起，在這空曠密閉的空間回蕩的嗡嗡作響。

黑光在數擊無果后，戛然而止。

「倒是有幾分本事！」

那妙齡女子極為冰寒的聲音再次傳出。

宋言這才在一面石壁外緣處站穩，立即飛快的環顧了一圈。

這裡就如同地下洞窟一般，光線十分昏暗，到處都屹立著一根根黑光閃動的巨大青銅柱，足有數百根之多，剛剛那些黑光就是從這些青銅柱上射出的，它們就如同某種可以自動攻擊的法陣一樣。

中心處有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通體透明，竟全部都是玄空玉打造而成，只是其中有微微一絲血紅色。一名眼帘低垂、身材豐滿、身披漆黑玲瓏盔甲的妙齡女子盤坐其上，頭上還生有兩隻迷你血色短角。

頗為顯眼的是，她竟只有一臂，而另一邊肩頭斷口處卻是閃著銀光，光滑的就像鏡面一般，也不知原本就是如此，還是在一年前的一戰中受到了重創。

她面前擺放著十多個黑氣繚繞的缽盂，缽盂上方懸浮著一顆顆猙獰人頭，宋言倒是認得其中三個，正是金甲男子和兩名宮裝女子，不由得讓宋言的眼角一陣狂跳。

「哦……本尊認得你，你應該有一頭可噴吐炙陽麟火的妖狼，曾滅過我的一個分念吧！你到底是什麼人？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此魔明明沒有睜眼，卻是一下就認出了宋言。

「主人！小七記起來了，她就是滅殺我本體之人！她是魔界的一位魔尊！魔界是相當於天界的存在，而魔尊在魔界都有極高的身份！」

小七的聲音突然在宋言腦中響起，這讓他心中一凜，卻故做鎮定道：

「我是誰不重要，閣下身為魔界之人，為何要在此界興風作浪？」

「哈哈，自然是要讓此界成為我魔界的一部分了！不過你這小小的結丹期修士居然還知道本尊來自魔界，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此魔說著抬起單臂，魔爪一屈直接抓向宋言。

魔風一卷之下，宋言面前突然破空而出數百顆尖尖的腥紅指甲。

小七極為恐懼的從靈獸鐲中衝出落在宋言肩頭，雖然她知道自己的能力遠遠不及，但還是立即為主人罩起一層粉色電芒護罩。

然而宋言面前卻是突然泛起一陣漣漪，那些來勢洶洶的腥紅指甲一滯，全都停在半空之中，宋言身前彷彿有一層無形禁制一般。

此魔緩緩睜開如同星辰一般閃閃發光的紅色雙眼，看起來極為妖異。

她看了看微微晃動的虛空，又將目光落在小七的身上，然而表情卻漸漸變得憤怒起來。

「雷凰分神？原來你們與那些可惡的天界之人有關！」

她的聲音瞬間變得尖銳刺耳，原本精緻的五官也一下子猙獰起來，緊接著騰空而起，並化做十幾丈滾滾黑煙徑直衝向宋言。

這速度簡直快到了無法形容，即便宋言已經進入結丹期，身法速度甚至不比元嬰期修士差上多少，但自己的動作與對方相比，竟如同被定格了一般。

然而就在此刻，宋言身前波動一起，「唰！」的撐起一個數十丈巨大黑洞，併發出低沉的隆隆雷鳴之聲，「轟！」的一聲，就如同一張巨人的大口一般，迎著魔煙吞噬而去。

「空間法則？啊……」

魔煙中發出一聲尖叫，頓時就要四散而開。

然而黑洞在宋言驚愕的注視下，化做一片前沖而去的黑色殘影，移動的速度居然還要快過魔煙一籌，竟在瞬息之間將其吞噬的一絲不剩，包括數十根青銅柱、半座祭壇、缽盂、人頭……統統被其吞噬掉，最後又一閃而逝的消失不見。

「牛比！哈哈哈……」

宋言狂喜之下，沖自己挑起一個大拇指，其實是挑給石翁的。

然而他只高興了一半，就笑不出來了。因為虛空中居然傳來「轟……轟……」巨震之聲，他面前竟詭異的現出道道黑色裂縫，並隨著每次巨震，開裂的程度便加重一分，一個三四十丈之巨的黑球在一次次巨震中隱隱閃現而出，那魔頭似乎就要從中闖出來的樣子。

此魔居然不懼空間風暴的切割，也實在是太過恐怖了，它真出來自己豈不是要當場掛掉了？

然而下一刻，巨大黑球之上卻是捲動起一片色彩斑斕的霞光，霞光一陣旋轉之下，宋言非常熟悉的漩渦洪流那一幕突然出現，洪流包裹著黑球驟然一縮，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宋言張著嘴巴，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差點讓此魔逃出來，讓主人受到驚嚇，請主人莫怪！多虧此魔身上有傷，我已經將此魔送去了其它界面，它再想回來是非常困難的！」

石翁的聲音聽起來極為虛弱，宋言的一縷神念直接飛入石中洞天。

此時的石翁正雙目緊閉，盤膝而坐，臉上和手臂上竟出現道道裂紋，就像開裂的石塊一樣。

「石翁，你怎麼樣？」

宋言緊張的問道。

石翁無力的睜開眼睛道：

「我沒事，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就好！對了，『牛比』是什麼意思？主人不會在責怪石翁吧？」

「不是的，這是最最最好的讚揚，沒有之一！拯救了一界之人，你真的是太牛比了！」

宋言再次由衷的給石翁比了個大拇指。

「是嗎？那麼說，主人你也牛比！如果主人不是心堅似鐵、一心向道，以低劣的資質達到如今的修為，我一塊垂死的朽石，是什麼都做不了的！不過，說起來我還是覺得用拯救一界，換二十年滯留此界，實在沒有必要，這太不划算了。」

宋言看著石翁嘴唇上的道道裂縫，還在如此認真的分析此事，不禁有些心疼，但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們還是不要在此地逗留為妙，我要用最後一點力氣送你回去。」

「好！」

……

宋言返回之時，卻沒有見到那位矮胖掌柜，這裡也已不是寶光閣。

只見廖姓老者正硊在盟主面前，一臉無辜的比比劃划著。

兩人一見到宋言從玉球里傳出，嚇得差點當場跳起來。

「見過盟主大人！」

宋言微微一笑的拱手道。

廖姓老者立即爬起來，極為委屈的說道：

「您看！您看！盟主大人您這下總該相信屬下了吧！不就是鑽進玉球里了嗎，這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宋言可是扭轉大局之人，一切皆有可能啊！」

「咳……嗯，宋言回來就好，我們趕快南遷！」

盟主上下打量了宋言半天，這才急匆匆的如此說道。

「誒？晚輩掐指一算，反攻的時刻已經到了！」

宋言故弄玄虛的擺弄了幾下手指頭，笑呵呵的說道。

「啊？」

「嗯，沒錯，晚輩算命的準確率比衍天大陣高那麼一點點，大概在十成左右吧！」

宋言話音剛落，門外火急火燎的闖進一名修士，撲通跪地道：

「報大人！魔族不知何故突然停止進攻了！」

「什麼？」

盟主和廖姓老者面面相覷，全都是一臉懵逼。

盟主率先反應過來，頓時欣喜若狂的命令道：

「快快快……快去請三盟盟主商議反攻大計！」

「是！」

……

接下來，四盟只用了一年時間，就將失去首腦的入侵魔族全線擊潰，徹底趕回了浮魔大陸。若不是此前消耗過重，三塊大陸的聯軍甚至打算一鼓作氣之下，將浮魔大陸的魔族徹底蕩平。

一時間，宋言的名字在此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修仙界中，所有人都知道是宋言滅掉了魔族頭領，不過，卻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這也永遠成了一個謎。

據說宋言從未與任何人講述過此事，而且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也不再露面，一直都與三位雙修伴侶留在化青門的化青峰中深居不出。同時，正道盟派出了大批高階修士或明或暗的守在化青門內外，於是化青門成了正道盟最為森嚴的防衛之地。

這期間，在盟主的引薦下，宋言見了天道盟盟主一面，在其面前展示了自己的第三目，並說明自己的血脈來自伊氏一脈，要求進入聖殿參閱一番。

天道盟盟主自然是又驚又喜，沒想到拯救一界的英雄竟然是半個天族人，於是立即邀請宋言前往。

宋言順利得到下半部《天經聖法》后，順手暗中解決了櫻父的仇家，接著，又回頭去了趟落仙淵。

進階結丹期后，石翁便有能力進入千里之廣的空間，此種空間內珍惜靈材的種類和數量全都提升了一個層次，他自然是要再去掃蕩一番的，當然，他還要為小七做一件事情。

宋言離開落仙淵后，天隱宗傳出了一條大新聞，內淵的鎮仙塔居然莫名少了一層，從來都沒人可以進入的頂層，竟如同被什麼巨獸吞掉了一樣不翼而飛了。

此層關著雷凰最多的分神，自然是被石翁封印在了自己可以攜帶的空間之內，等宋言有能力之時，可以隨時進入其中，幫小七一點點收集提取本源之力。

得到大量靈材的宋言回到化青門中，將最適合釀酒的靈藥和一部分珍惜靈材全都交給了蕭峰主，讓他自己留下一部分，再幫劉長老釀些美酒。

而他自己則是用大量精力煉製低階丹藥，並全部甩給宋玄虎，讓他轉交給四長老。宋家一時間人才爆發，甚至不必非得加入化青門就可以正常築基。

……

二十年後，一艘藍色巨艦從化青峰衝天而起。

巨艦甲板之上，宋言，小櫻，韓霜兒，上官素素圍攏在一起，全都一臉期待之色。

一隻漂亮的雪白雀鳥在四人頭頂盤旋飛舞，而一條蠢萌的黃狗則是在四人腿下鑽來鑽去。

當巨艦升至萬丈高空之時，宋言周身波動一起，一塊三色小石頭從其體內激射而出，靈光一閃之下，化為一名面目和善，卻五官僵硬的老者。

此時恢復部分實力的石翁已經可以暫時屏蔽住氣息，免於被仇家發現，小櫻三女見到石翁現身也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石翁揮手衝天空一指，天幕之上一個十丈寬黑洞赫然出現。

「主人，您到底有沒有決定好？到底是去天界，還是去地球？」

「你們說呢？」

宋言笑著扭頭看向三女。

「我們自然是聽從相公的意思！」

「好，那我們就去……」

巨艦發出一陣轟鳴聲，直奔黑洞一鑽而入，將宋言後半截的話語聲徹底淹沒。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