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原來那事也是有講究的

當民眾看到登載的試卷時，第一反應不是鬥爭勝利后的喜悅，而是震驚。

「這是他們做的考卷嗎？」人們相互疑惑地問著。

「是不是隨便找人抄了份答案來糊弄我們？」

「不會。聽說這可是教育局請國家公正局和商業檢查委員會來一起公證過的。原件放在銀行隨時備查。」

「可這答案怎麼這麼標準。兩份試卷還半個字都不差？」

「不標準能叫狀元嗎？差了半個字還能叫雷同？」

「這分為什麼不判啊？」

「聽說是判不了。前面分不用說了，滿分就是。關鍵是最後的作文。聽說沒，教育部組織的專家組就為了這份卷子吵起來了。」

「吵什麼啊？」

「有人要不給滿分。有人不答應，就這麼吵起來了。還有個更懸的，有個教古文的老先生，非說這文章太好了，給滿分都不成，所要給特別加分，不拘一格取人才！」

「還有這樣的事啊？」

「當然。今年什麼事沒有？還有幾個專家說這作文是抄的呢，硬說普通學生死活寫不出這樣的作文來。你瞧瞧，這滿篇的之乎者也，再看看這書法，看看這韻律，咱雖然不懂，也能看得出好來呀，你要說一個中學生能寫出這樣的文章，我也不信。」

「那到底是不是抄的？」

「誰知道啊。反正說他抄的人不少。但誰也說不清他到底是抄誰的，所以都去查去了。你沒看這幾天跑圖書館古文部的人都多了幾十倍？」

胡逑出去隨便溜達一圈，到處都可以聽到這樣的議論。他不禁暗暗慶幸到處自己是召喚前世技能來寫這篇文章，而不是隨便找一篇生僻文章抄上。就憑現在全民參與的這股勁頭，哪怕是再生僻的文章，他們也能把它翻出來。不過現在，呵呵，讓他們翻去，就算把圖書館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這篇文章。象古文？平常人寫不出來？廢話，這一個前朝大才子寫出來的東西，是一個普通現代人能想象的么？

教育部最終鬧了公布試卷這麼一手，也是胡逑沒想到的。公布試卷而不是分數，倒讓他省去了隨後的很多麻煩。現在雖然還對到底誰抄誰沒有定論，但那兩份卷子在那裡明明白白擺著，卷子可以一樣，可那筆跡不一樣。劉蘭奎卷面上的一筆亂七八糟的鋼筆字，配上那片抑揚頓挫的古文，怎麼看怎麼彆扭。而他卷面的那一版草書，聽說都已經有書法愛好者拓印了去研究。就憑這筆書法，到底誰是李逵誰是李鬼，老百姓心裡都有了定論。現在就是再借教育部一個膽子，也不敢胡亂宣布結論。

「你還真能折騰呀。」看著胡逑愜意地躺在家裡的沙發上看電視，老徐頭坐在窗台上說。

胡逑的老爸老媽自然在第二天就知道了兒子就是雷同卷的主角，這可讓望子成龍的老兩口快急出病來，但是申訴無門，後來又發現事情鬧得越來越大。教育局專門派人來家裡做工作，讓沒有得到確切結論前不要聲張，並隱諱地表示在事情結束後會儘可能給胡逑補償。老爸老媽於是就配合地閉口不談這件事情。

胡逑當然也受到了上至教育局長、下至班主任的親切接見和談話。在他表示完全信任組織和服從安排后，這些官員們才算放過了他。不過等他們一走，胡逑就悄悄地把自己寫好的稿子，通過譚星河的朋友的表哥的女朋友的弟弟申請的id，配合那個黑市頭盔，悄悄發送出去。一手炮製了這場席捲全國的大討論。

這些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老徐頭卻看得清清楚楚。他似乎在看一場好戲，難得地不插嘴而只是安靜觀看。

現在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已經達到了胡逑預計的效果，之後怎麼發展不再是他能夠把握。他所確定的就是自己能夠從這場事件中拿回自己應得的利益，其它就是他無法控制的，也是他沒有興趣控制的。不過老徐頭評論的恰好是這一部分：「真是可惜了。如果把這看作是一棵結滿果實的樹，你出的力最大，收穫的卻最少。這是你挑的樹苗、你挖的坑，他們來施了施肥，分果子的時候，卻只給你最小的一顆。」老徐頭說。

胡逑知道老徐頭說的什麼。現在這件事已經上升到政府建設的高度，大量的弊端被挖了出來、無數新的人事任命正在醞釀之中，連胡逑都可以感覺到，最初那股小小的旋風已經釀成了一場風暴。胡逑雖然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導火線，但是應當不足以引起這樣劇烈的效果，這場不尋常風暴的背後，應當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推動。它的明顯程度，甚至在街頭巷尾都可以聽到悄悄的議論。

「你錯了。」胡逑悠然說：「我是種下樹苗的，但是我不是出力最大的。要讓一顆樹結出碩果，施肥才是最重要的。即使沒有我這顆樹苗，也有其它的樹苗讓他們採用。用到我這棵樹苗，足夠讓我分到足夠多的果實，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呵呵。」老徐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知足就好。知足常樂嘛！年輕人能想得開真不容易，快趕上糟老頭子了。好了，不說這些小事了。你小子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根本犯不著管，所以由著你胡鬧去。但是有件事我不能不管，要時刻督促，那就是修鍊。人生苦短，你千萬不能荒廢了修鍊呀，知道嗎？」老徐頭苦口婆心地對胡逑說。

「知道了。我這不是天天練著么？對了，我正要問你，為什麼那絹符會碎？」

老徐頭嘿嘿笑起來，他忽然大吼一聲。啊，不妙，看著他張口的架式，胡逑知道他要用那號稱什麼獅子吼的狗屁術法，這招是他還在住院時候，老徐頭要逼他「強聽」時候常用的手段。要是真是沒防備的時候被他吼一下，那可是耳朵里嗡嗡作響就像放了個炮仗。所以胡逑條件反射式的用出了禁言術，讓耳旁的空氣盡量凝聚起來。

啪。好像有人在耳旁放了個屁。

胡逑皺著眉頭看看老徐頭。老徐頭也皺著眉頭看看他，還很有些詫異。

「哈哈，果然。你的精神力大漲了。」老徐頭大笑著說：「那絹符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碎的，你一定又和小葉子翻雲覆雨了一把，嘿嘿。恭喜你這臭小子啊，絹符一碎，代表你至少提升了一個境界。你以為那絹符是容易碎的么？我告訴你，除了足夠強大的精神力衝擊，其它沒什麼辦法能讓它碎掉的。就算是刀砍火燒，它也連絲都不會掉一根。」

「可哪裡來的那麼強大的精神力衝擊？」胡逑不解地問。

「哪裡來的？」老徐頭指著胡逑哈哈大笑起來，好像看到了什麼怪物。「當然是你自己的呀。你一定又要問我，你自己哪裡來的那麼強大的精神力，對？好，你先自己想一想，人有七情六慾，這些什麼感情呀、**呀，哪種給人最強烈的衝擊，哪種最讓人難以忘懷？不用想了，我來告訴你，就是干那件事！嗯，就是你們說的嘿咻，不過我說順口了，就是做那事。你現在已經做過那件事了，體會過那種感覺，應該知道我說的沒錯？你平常的喜怒哀樂，跟做那事時候比起來，是不是就象拿一堆小山包跟珠穆朗瑪峰比？

「沒錯。那件事的感覺就是那麼強烈，它帶給人無與倫比的感受，在巔峰的那一瞬間，人會全身心的沉浸，達到一種無法想象的愉悅狀態。你想想，為什麼把這時候都稱做『巔峰』？因為它確確實實就是感覺的巔峰啊，沒有什麼比這個詞更合適的了。而什麼是感覺？簡單說，就是精神力的不同狀態和活躍程度嘛。那個時候既然是感覺的巔峰，那自然也是精神力強度最高、最活躍的時候。

「其實你想想這本來也很自然，『食色性也』，本來做那事就和吃飯睡覺一樣不可或缺。物種最大的任務是什麼？生存和延續！生存靠的就是吃飽穿暖，而延續呢，靠的就是繁殖，靠的就是做那件事情。這麼重要一件事情，當然會對應著人體機能最玄奧複雜的變化。精神力在這個時候產生最大值的輸出，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情。本來這問題很容易想到了，不過人就是種奇怪的動物，一邊想做這事想得不得了，一邊又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結果搞得沒幾個人敢正視這件事，讓這座蘊藏著人體最大秘密的寶藏沉睡了千百萬年！只要你擺脫俗念，自然可以把它當一件正當、巧妙並且偉大的事情來對待，進而發現其中的奧妙，使蘊藏在體內的能力真正得以展現。」

胡逑愣愣地聽著老徐頭髮表了一番長篇大論，覺得很有些道理，但又實在有點驚世駭俗。不過連他這麼現代的一個中學生都接受不了，而老徐頭居然能不假思索地說出來，可見老徐頭心裡是真把這件事當作了能發掘人類潛力的光輝事業。

他嘆服地點點頭。老徐頭的說法有些匪夷所思，卻又合情合理，讓他真有點豁然開朗的感覺。

「那絹符之所以會碎，就是被你在**時所爆發出的精神力沖碎的。所以我一看，就知道你又把小葉子哄上了床。其實那絹符是用獨特陣法封印的一股精神力，要說強大，並沒有多麼強大，也就是和一個初級術研士的法力差不多。」

胡逑聽得一愣。什麼叫沒有多強大，那可是術研士啊！平常大都把能使用術法的人統稱為術師，但其實術師只是基本的一級。在術法領域，最基礎的等級是術師學徒，這是龐大金字塔領域的基座部分，而只有突破術師學徒的瓶頸成為一個術師后，才算是真正進入術法之門。術師之上，是術研士、大術研士、術研宗師。每一個層次，又分為初階中階高階三種。雖然看起來初級術研士沒有什麼了不起，但要知道即使是全騰龍近百億人口，一共也不超過十萬的術師啊，平均每個城市不到十人。

一個初級術師，已經享受比市一級官僚還要尊貴的地位和俸祿，更不要說一個初級術研士了，幾乎每個術研士，都是國家的珍稀保護對象。而那一塊普普通通的絹符上，竟然就有相當於一個初級術研士的實力！可那絹符現在已經碎掉了，那豈不是說，相當於一個初級術研士死掉了？天哪，這可是足以在騰龍日報上刊登訃告的大事啊。胡逑臉上露出無比惋惜的表情。

老徐頭不解地看著他，問：「你怎麼了？」胡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老徐頭不屑地扁扁嘴：「行了，看你那點出息！一個初級術研士！在術法的世界里，一個初級術研士就像金字塔下的螞蟻一樣，只有普通人才把術研士看得這麼神奇。」

胡逑心裡嘟囔著：「你現在厲害了，當然這麼說。當年你不也曾經是一隻螞蟻？」不過這話他藏在心裡，倒不敢隨便說出來。老徐頭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幾乎更把他嚇了一個跟頭，讓他更無比痛心。

「要把活生生的精神力封在絹符里，費的力氣可比那點精神力大多了。我告訴你，至少費了相當於高階大術研士的法力才成功布置好這咒符法陣進行封印。而且封印過程中本來就有損耗，這種損耗大得超過你想象！本來當初封閉的是一個相當於高階大術研士的精神力，完成後只剩下這麼點了，還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

「啊？！！！」胡逑只能用這樣的詞表示現在的感受。

「你不用惋惜了。別看絹符碎了，那精神力卻沒有消散，否則當初不是白忙活了么？現在那些精神力，都已經鑽到你身體里了！」老徐頭似乎今天對於製造驚詫格外有興趣，再度拋出一個足以讓胡逑眩暈的消息。

「什麼？！！！」胡逑很震驚。那天之後，他確實發現肚臍周圍有一圈淡淡花紋。不過他以為那是老徐頭給的絹符質量不好，上面印刷的符號掉色沾到了肚皮上。那些花紋倒是很奇怪，後來胡逑洗澡的時候用力搓都搓不掉，仔細看看色澤，到似乎滲到了皮膚里。不過後來還是慢慢淡去了，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到痕迹。可即便這樣，胡逑也沒想過那些精神力會鑽到自己身體里。

「不用奇怪，就是這樣。不過這點精神力根本不算什麼。不要說你腦子裡藏著的那些前世記憶了，就是這精神力里所蘊藏的修鍊法門，都比這精神力珍貴得多啊。你要弄清楚，這塊絹符的原意，是教會你引導、提煉、儲存**時產生的精神力的法門，通過破裂時在你體內的運行，把這法門烙印到你的體內，以後你就不自覺地會遵循這個法門去引導**時爆發的精神力。相比較起來，那點精神力只是為了傳輸這法門的載體，算是買一送一送的那附贈品。你有了這法門，哪裡收集不到精神力呀？」

「哦哦。哦。」胡逑現在只能不停點頭了。他還沉浸在擁有強大精神力的喜悅里，老徐頭再怎麼看不上這點精神力，那也是他。一個億萬富翁，怎麼可能理解一個中了五百萬彩票的窮人的歡樂？何況老徐頭說有了這個法門，他可以輕易提升自己的精神力，這無異在他面前鋪開了一條金光大道。而且，要應用這個法門，就必然要去做那件事。。。。。他似乎看到了葉芯婉一次次的婉轉呻吟，和他一起奔向那無盡的巔峰。。。。。。。

「不過我要告訴你一點。」老徐頭忽然正色說。

他的表情非常嚴肅，胡逑不由得不敢怠慢，也坐好了說：「你說。」

老徐頭停了好一會，才盯著胡逑一字一頓地說：「你記好了，這種修鍊精神力的方法，只能對著你真心相愛、發自至誠的人使用。明白嗎？」他又重複一遍：「一定要發――自――至――誠，真――心――相――愛。」

「為什麼？」

「有兩個原因，第一，真心相愛的人做那件事，才能爆發出真正的**。那時的精神力，稱為『為愛而做』，它的強度，比『為做而做』要強上百倍。靠隨意**去修鍊這種法門得不到多少長進，甚至不如一般的修鍊法門快。第二，有欲無愛者相交時，雖然也能有**爆發，但是其中精神力並不純凈，夾雜種種雜質，這些雜質流入你本來精神力中，會埋下大患，日後不但境界突破變得極難，甚至有走火入魔之危。因此，一定不可濫用！」

胡逑緩緩點頭：「明白了。就是不能**。你放心好了，我對婉兒當然是真心的。我也不會再和別人那樣做。」

老徐頭並沒有接他的話，嘴角卻浮起若有若無的笑意，意味深長地望他一眼。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