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臉色頓變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段心長著一條萬靈舌,酒一入口,他就知道有問題,不過並不在乎,舌尖隨便一攪,毒酒就變成糖水入肚。
更何況,如果路小嬌歸順,段心或許會相信,卻不會認為侯玲會向自己妥協,所以他早有了戒備。
段心在他們對面的空位坐下,面上帶著深不可測的笑,道:「你們怎麼了?」
大家紛紛恢復常態,還說:「沒事沒事」
段心又道:「小嬌,你打電話給張姨,讓她叫我來接你,其實你沒有喝多,只是想藉機和我和好」
路小嬌做賊心虛,忙仰起臉很肯定地道:「本來就是的」
段心點點頭,抓起那瓶酒道:「這是瓶好酒!」
有人道:「是」
段心道:「是侯小姐帶著誠意特意為我準備的?」
有人道:「沒錯的」
段心兩句話搞清他們的陰謀,仍微笑著,選出兩個空杯作勢倒酒,還很禮貌地徵詢:「不介意?」
想到剛才的藥量可能不夠,又看段心好像還要喝,侯玲巴不得他灌了整瓶,忙道:「不介意!」
哪知段心道:「其實之前我也有錯,也希望你們能接受我的道歉,我敬酒了!」
說著,把酒杯輕輕推給侯玲和路小嬌,平靜友好地說道:「請!」
「啊...」侯玲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被段心反將了一軍,這杯酒她哪敢喝,心裡又驚又恨,換了平時,囂張的她倒也不至於如此為難,可目前心中有鬼,氣勢不自覺弱了幾分。
見她窘迫的狀況,楊山河攔過話頭,道:「她們已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了」
侯玲當即揉起腦門,好像正疼得要命的樣子。
「真的么?」段心掃視過去,緩緩道:「或許是因為,這酒里有毒?」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驚,有個別心理素質差的,甚至差點喊出來,這小子未免太神了,不僅知道有毒,他卻毫髮無傷?
侯玲弱弱地駁斥:「胡說,怎麼可能有毒?」
「你敢懷疑我?」楊山河眼睛一瞪,道:「你覺得我們下毒害你?要是真有毒,你怎麼會沒事?」
他的反駁理直氣壯,還補充道:「我說誰不能喝,那他就不能喝,我說誰躺下,那他就必須躺下」
他就像一個隨時都會戰鬥的刺蝟,氣勢很是逼人,段心卻仍淡淡笑著,甚至還把酒杯推向他,說:「那麼楊兄代勞?」
楊山河冷笑道:「剛才你很拽不喝,現在卻主動要跟老子喝,你把老子的面子吆來喝去,信不信我把你廢了?」
段心道:「在這裡?」
楊山河道:「在東海,我楊山河就是天」
段心好像勢弱,頓了頓,往後靠在椅背上,卻道:「然而這杯酒總得有人喝!」
不知為什麼,路小嬌生出一股感覺,那就是平靜的段心要遠比叫囂的楊山河可怕,所以她抓起那杯酒,隨手潑了出去,心裡感到踏實了,不管他們誰將得過誰,反正自己不用喝毒酒。
誰料,這杯酒正潑在一個過路人身上。
這是個肥胖中年人,臉上自帶猥瑣和兇狠。
他先是一愣,接著從路小嬌的臉蛋瞄到緊並的雙腿,不僅沒有發怒,反而淫笑起來:「茫茫人海,你選中了我」
肥手直接攬向路小嬌的翹臀。
「滾開」路小嬌驚叫出聲,下意識伸手,響亮扇在胖中年人的左臉,道:「死肥豬」
胖中年人這下可不幹了,去抓路小嬌的頭髮,還怒罵道:「你特么小丫頭狂啥?今晚老子干定你了!」
張猛知道機會來了,這下英雄救美一定會搏到路小嬌的好感,擔心李超先自己出手,他過來就是一腳,把胖中年人踹得滿地打滾。
「尼瑪死肥豬,回家干尼瑪去吧!」他又狠狠補了幾腳,讓胖中年人連連慘叫,然後他護在路小嬌身邊,道:「別怕,有我在」
路小嬌當即遞去個媚笑。
李超見狀暗恨,被這小子搶先了。
胖中年人爬起來,大叫道:「小逼,給老子等著,今天你走不了!」
張猛回罵道:「煞筆我草泥馬,我等著你」
楊山河同樣露出不屑,悠悠為自己倒杯酒,話卻是對段心說的:「這世界太多煞筆,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
「酒呢,玲玲和小嬌都是不會喝的,你呢,可以留下來看場熱鬧,如果那死胖子敢回來的話」
段心注意到在胖中年人手勢下,一個旗袍美女就命服務生關門了,不由一笑,道:「那就看看楊兄的實力」
時間不長,過來三個人,領頭人臉上紋著蛇頭,在燈光下顯得猙獰可怕,等所有人都望向他們時,領頭人笑著道:「在下阿木,請問剛才是誰打了人?」
張猛心裡有點虛,但還是傲然道:「是我」
阿木審視的目光移到他身邊的路小嬌,又問:「是因為她?」
張猛道:「怎麼了,她把酒不小心弄到他身上是不對,但那死胖子欺負女生,就是欠揍...」
阿木搖搖頭,略帶不耐煩道:「別跟我說這些,兩位請到廂房來一趟,我大哥想見你們」
楊山河譏諷道:「好大的架子啊,不管是誰,想見我們親自來好么?」
阿木道:「看來平日里你也是囂張的主兒啊,不知高姓大名?」
「楊山河,家裡也沒啥,就幾間連鎖酒店」楊山河笑意更深,斜斜眼道:「可以讓你大哥親自來見么?」
阿木笑笑,不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報個名就嚇退對方,楊山河得意,他那幫朋友紛紛喝彩。
段心暗笑,只有他留意到男男女女間多了些幸災樂禍的笑意。
這次時間更快,一群黑衣大漢走了過來,一個聲音響起:「打了我的客人,還敢讓我親自來見」
阿木他們畢恭畢敬的讓出一條路,低頭齊聲喊:「天哥!」
見對方陣勢,張猛他們都是一愣,這天哥看來很有實力啊,但他們各個都有家底,也絲毫不懼。
看到慢慢走來的這位天哥,留著平頭,中山裝,一雙丹鳳眼閃著柔和的光,嘴角卻揚著邪異的弧度。
「那麼我就親自來了」
天哥的手裡把玩著一副撲克,笑道:「楊山河,父親是楊永楊大老闆,在東海的富豪里,能排進前二十,口頭禪是『我家也沒有什麼,區區幾間酒店』」
段心止不住一笑,原來這小子裝逼還是「子承父業」的,不過老爹在富豪榜前二十,他的確也可以裝逼了。
楊山河見對方道出自己家世,言語間帶著尊敬,傲氣更盛了,道:「那麼就請天哥給個面子,這件事就算了」
天哥哈哈大笑,忽然道:「你希望算了,我卻說不行!」
楊山河道:「哦?未請教?」
有人給天哥抱把椅子,天哥緩緩坐下,幽幽道:「和義勝,齊天戟!」
「啊?」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張猛更是感到一陣無法形容的透骨惡寒,讓他不由自主地渾身打顫。
惹誰不行,惹到和義勝的二號人物?
傳言和義勝前身由國民軍幾個逃兵組建,從解放到現代,一直低調發展,直到南方邊境戰事爆發,和義勝從中瘋狂斂財冒了起來,到了今日,通過販毒,走私,打撈海底文物等攫取巨額利潤,另外也經營企業,例如遊艇公司和旅遊公司等。
齊天戟是藍虎的左右手,名副其實手眼通天的人物,據說曾經有位市長講了回關於建設黃浦江水底隧道的演說,讓他很不高興,當場拋了句話,兩個月後,市長就換人了。
齊天戟一坐下,張猛等人就都乖乖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