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雨林出馬
「我昨晚都夢見我摳了好多泥鰍，可惜今天下雨了。」柴雨林早上爬起來坐在門前唉聲嘆氣。
呵呵，做了同樣的夢，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咦，他們抱的是什麼？
「是毫。」萬氏道：「安個毫在水缺口邊上，有魚有泥鰍就衝進去跑不了了。」
「阿婆，我要去安毫。」柴雨林跳起來興奮的喊道。
我們家那像沒有那玩意兒吧。
柴雨晴看過鄰居們抱的毫是竹子編的。
「是沒有，所以也只能幹望著了。」萬氏無奈的一笑：「你幺叔家倒是有一個，估計都用了。」
下過大雨後，田裡就會漲水，魚兒自然會順水往下流了。
將毫安在田缺口，簡直就是撿魚吃啊。
沒有怎麼辦？
柴雨晴想了想，拉了上街用的密背篼和挑穀子打米的小籮篼。
「你們這是要造反啊？」萬氏被這姐妹倆的陣仗嚇壞了：「會被水沖壞的。」
「阿婆，當前最要緊的是有魚吃。」柴雨晴記得上輩子每下一次雨，家家戶戶都在吃魚，這麼好的機會又怎麼能放棄：「等爸有空的時候編一個毫，只用一兩次是沖不壞的。」
上輩子是柴雨林出馬，次次都能搞個小半桶回家。
這一次，她也要參與。
想起三十年後這些魚蝦泥鰍黃鱔會滅絕，柴雨晴覺得就是樂趣了。
雖然阿婆沒同意，一直在那兒念叨，但是固執如她，姐妹倆待雨一停就跑出去了。
籮篼繩和背篼繩都幫了大忙，一邊一根小木棒纏好插在了缺口的兩端，水就沖著籮篼「嘩嘩嘩」的流著。
「姐，什麼時候會有魚啊？」柴雨林已經迫不及待了。
「回家吧，中午點的時候來看看就行了。」這是一種守筐逮魚的辦法，柴雨晴深信會有收穫的。
柴滿山出去了一趟，回來聽說姐妹倆的傑作后氣笑了。
「看別人搞，她們就心慌，一點兒也像女娃娃。」阿婆笑罵道：「以後長大了怎麼得了。」
「要搞也可以，今天下雨也做不了什麼事，那我就砍竹子編一個毫吧。」柴滿山拿起了砍刀：「總比你們用籮篼強。」
「兩個，爸，編兩個我和姐一人一個。」柴雨林兩眼放光，想著要是有毫了肯定就不一樣。
就在柴滿山編毫的時候，柴雨林幾次都想要去看有沒有成果。
「時間太短，沒有的。」柴雨晴勸說道：「中午吧，中午我們提個小水桶去看。」
結果，一會兒功夫，天上又下起雨來了。
家裡沒有雨傘，自然是不能去看的。
「披上次那個膠布。」柴雨晴也有點按捺不住了：「爸的毫都編好一個了，我們可以去將籮篼換下來。」
膠布也只有一個，柴雨林搶著要去。
「小心一點，別摔進田裡去了。」柴雨晴也懶得和她爭了。就自己這小身板，動不動就睡床上了，還是不要去淋魚的好。
柴雨林出去看魚，柴滿山不放心抱著毫跟在了她後面。
父女倆一前一後就往田坎上跑了。
「阿婆，做午飯吧，今天中午有魚吃了。」柴雨晴滿懷期待的說道。
「我覺得有點玄。」萬氏笑道：「別一個都沒有吧。」
等柴滿山父女倆迴轉時，水桶是大人在提的。
「阿婆，姐，好多的魚啊。」柴雨林還沒到家就興奮的邊跑邊喊：「我們的密背篼接了好多魚。」
話剛說完，腳下一滑，她給跌了個狗啃泥。
「你就不能小心一點嗎？」看得柴雨晴都感覺到門牙疼。
結果，小丫頭雖然滿身是泥的爬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依然沒有改變。
面不改色，說的是就是她。
「你看看你，我好難得給你洗啊。」萬氏哭笑不得：「讓你別去偏要去，搞得一身的泥。」
「才摔的，不是搞的。」柴雨林顯然不服氣。
摔和搞，不也是同一個效果。
就像毫和籮篼密背篼一樣。
「這倆孩子，人小鬼大爛點子不少。」阿婆看水桶里有大半桶的魚：「好幾斤吧？」
「估計有四五斤。」柴滿山笑道：「別人帶兒子有魚吃，我帶女兒也一樣了。」
兒和女區別就這麼明顯嗎？
正說著話，柴雨天提著水桶來了，他居然也是送魚來的。
「我用毫接的，很多很多，我媽讓我給你們送一點來。」柴雨天驕傲的對柴雨晴道：「這一點，我比你厲害吧？」
呵呵，小孩子總愛爭輸贏。
「這是我妹妹用密背篼接的。」柴雨晴一挑眉，將柴雨林手中的小水桶往他腳下一放：「你將魚拿回去吧，多謝楊四嬸了，我們家有呢。」
「你們的是你們的，我媽讓送的你就得收下。」柴雨天顯然不高興了：「回頭我媽又該罵我說我沒用了，送點魚都送不出去。」
這……
「好，好，好，雨天啊，謝謝你們了，你們真是有心了。」萬氏連忙點頭將他手中的水桶接過：「喲，怕是有三四斤呢。」
「對啊，我家還有好多呢。三婆婆，我要將水桶帶回家。」柴雨天道：「下午的時候我還要去取毫。」
「下午的魚可能就要少一些了。」柴滿山道：「魚都喜歡吃生水，上午的時候就會跟著水流，下午水勢也小了。」
不過，不管多少，這也是老天的恩賜了。
下雨就有魚吃，吃不完的怎麼辦？
「等有太陽了就曬著，以後蒸來吃很香。」阿婆用刀剖了，找來一根竹竿，高高的立在天井裡。
放點黑豆豉蒸出來簡直就有了罐頭魚的味道了。
這一場雨下了兩天，在柴雨林的積极參与下共收穫了十來斤魚。
「怎麼不拿去賣呢？」吃不完就殺來晒乾，柴雨晴突然間問道。
「誰會買啊？」柴滿山道：「一場大雨下了，街上賣魚的人多的是。特別是田裡養了魚的人家估計跑了不少，倒是便宜了他們的鄰居。」
東西多了就賣不掉，這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