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償到甜頭
小姑娘嘴巴甜又會喊，價格又實在，稱秤的漢子又老實。
一時之間，大家都涌了上來。
等人群散去，柴滿山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魚總算賣完了。
「你要是不來，我估計賣不完。」柴滿山很高興女兒的聰明伶俐。
「賣得便宜一角，但至少賣完了，萬一死了就賣不掉了。」柴雨晴之所以會想著降價處理，是因為她看著有些魚已經翻白肚了，用不了多久就得成死魚一條。
「這個小姑娘才厲害呢。」旁邊的婦人尖嘴的向人說道：「她一來就把我們的生意都搞掉了。」
「孃孃，話不能這樣說。」柴雨晴才不背這個鍋：「我們都挨著賣魚的，客戶要買誰家的由他們說了算，你我兩個都做不了別人的主。」
「你比我們便宜一角。」婦人酸溜溜的說道：「少買了這麼多錢，你不心疼噢？」
「我們家今天只挑了五十多斤來賣，少賣五塊錢。」柴雨晴苦澀一笑：「但是，如果我不賣七角，估計一個都賣不掉，到時候全死了，加起來也不止五塊錢的損失。」
「你真會算帳，是一個做生意的料。」那女人對柴雨晴刮目相看了：「看你還這麼小，今天怎麼不去上學？」
「昨晚發了四十度的燒，今天請了假沒去學校，還跑來幫我賣魚了。」柴滿山愧疚的說道：「我這娃懂事得不得了。」
「女娃娃就是要懂事些，你好福氣。」婦人有點羨慕又有點同情。
什麼是好福氣？
柴滿山無奈的搖了搖頭，沒再多說。
魚賣完了，父子倆這次奢爹了一次，直接坐了公共汽車回來。
走到鄉衛生院，又去將針打了，然後才回的家。
「我等會兒要去上班，你回去吃了飯就睡一覺吧，也累了。」柴滿山心疼自己家的女兒：「記住吃藥。」
「嗯，爸，我們明天賣鯉魚嗎？」柴雨晴知道明天該是期末考試了，她又不能請假。
「鯉魚留一下吧，過幾天過年的時候再賣了。」柴滿山道：「這幾天價格便宜了點。」
物以稀為貴，柴雨晴並不覺得過幾天會貴些。
不為別的，年年有餘，過年家家戶戶都要買魚。
同樣的道理，養魚的人自然也是會挑選這個時候來賣的。
不過她不能去市場上，也就知道柴滿山賣不掉。
柴雨晴考完試，馮老師特意問她感覺如何？
她想知道，這個一連跳了兩次級的孩子能不能將神話傳說繼續演驛下去。
「還行。」柴雨晴也沒有往滿分方向發展。
畢竟，有作文了，允許扣個一兩分吧。
「我明天要去市裡去一趟，聽蘭老師說你喜歡看書買書，要不要我幫你帶一點？」馮老師道：「還有筆和本子墨水之類的，我去的地方是批發市場，買什麼都要便宜得多。」
批發市場！
幾個字深深的刺激了田雨晴。
過年了，家家戶戶都要貼春聯。
以前她還沒有想到，現在倒是找到了賺錢的法子。
「買紅紙，還買這麼多？」馮老師好奇了這孩子不僅買紅紙還要買墨。
「我想自己寫對聯來賣。」上輩子，柴雨晴是出來工作有空了想著修身養性練了毛筆字。
而這個時代，印刷體的春聯並不存在。
都是現寫現賣。
柴雨晴覺得自己以一個小學生的身份站在大街上現寫現賣本身就是一個賣點。
「你的毛筆字很好？」馮老師感覺自己又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這個柴雨晴啊，總是會給你驚喜的。
「來來來，老師這兒什麼都有，你來寫幾個字給我看看。」馮老師連忙騰出了地盤，將一應用俱擺在了辦公桌上。
「梅花香自苦寒來！」柴雨晴提筆略一沉思，下筆如有神，一氣呵成。
「漂亮，漂亮，好一個梅花香自苦寒來！」馮老師拍手驚喜喊道：「雨晴啊，想不到你在這方面也這麼厲害，完全可以去參加書法比賽了。」
「老師，我這是才學不久呢。」參加書法比賽似乎還可以得獎吧！
柴雨晴在那時候練習的字也僅僅是練習，離比賽還很有些距離。
但是，在這兒就不一樣了。
首先，她佔據了同齡人的優勢；第二個，這個時代的人也不擅長於展現自己。
對各種比賽還抱著謹慎參與的態度。
柴雨晴覺得若真要去參賽，沒準兒要撈個獎牌。
不過，這樣真的好嗎？
「老師，我也不想去參加什麼比賽了。」柴雨晴降低了自己的要求：「我就想著賣對聯賺點學費錢。」
「成，老師先買一幅了。」馮老師道：「我明天就將紙和墨水給你帶回來。我知道有一種墨水，寫出來的字很好看，比這種現磨出來的要好看很多很多，而且幹得也快。」
老師要買一幅對聯，柴雨晴想著要不要送她呢。
嗯，不管了，先買回來再說。
「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人間福滿門……」柴雨晴將上輩子她記下的對聯挨個兒的寫在了小本子上，然後準備大幹一場。
賣對聯？
萬氏聽說了孫女的打算有點吃驚。
一幅對不到一塊二毛錢，再不濟，也要收一塊。
「對啊，很賺錢的，一張紅紙可以裁好幾幅，本錢不到兩三毛。」柴雨晴道：「而且我是在街上當場寫，肯定能大賣，所以，要讓您和雨林去幫我打下手，一個幫我看著攤，一個幫我收錢。」
「真的能賣得掉嗎？」萬氏表示有點擔心。
「那我先寫一幅吧。」柴雨晴道：「這一幅就留在我們家，年三十晚上拿出來貼。」
「好啊。」萬氏很是期待柴雨晴的作品。
等看柴雨晴寫出來時，萬氏驚訝極了。
「寫得比鄭老師的還要好看。」萬氏口中的鄭老師是小說的一個退休教師，他每年都在鎮上擺攤賣對聯。
這麼說來，自己是要去搶鄭老師的飯碗了。
柴雨晴不僅字寫得好，對聯的內容也很有寓意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