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情況嚴重
柴雨天回來的時候搖了搖頭。
「情況很嚴重。」柴雨天道:「我去之前還想著要是可以的話請馮老出面一下用中醫試試,結果,這個樣子沒有法子了。」
如果當醫生的親人都對你說情況嚴重的話,那確實是很嚴重沒得說了。
怎麼說呢,有一點可以肯定,醫院會給病人下病危通知書這是不容置疑的,這其中也有規避風險的意思。
但是,柴雨天是醫生,他親口對自己說很嚴重,那就不是規避風險了,而是病情確實很重很重。
「我了解了一下,這事兒啊,真是冤,全是被耽擱了的。」柴雨天嘆息一聲:「無知得可怕。」
那孩子確切的說已不叫孩子了,都已經是二十二歲的成人了。
「他上班的地方是一個私人的小攤,沒包吃住,所有的吃都是自己在外面叫外賣、燒烤、冒菜來解決的。」柴雨天說這些都是他老娘告訴自己的:「而且住的地方環境也差,又黑又潮,不通風的一個樓梯間,生活環境一團糟。也不知道是吃還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拉了肚子。」
第一天拉沒管,第二天自己去藥店買了葯來吃。
「我現在對這些人真是又氣又憐了,有個傷風感冒頭疼腦熱的就自己跑去藥店買葯,也不知道,如果隨意都能解決了那還拿醫生來幹嘛?」柴雨天對這一現象深惡痛絕:「既然是病,就得找准病因,並不是比著癥狀吃點葯就好的,這些人得多無知啊。」
柴雨晴沒有開口說話。
在農村也好,從農村裡打工出來的一些也罷,他們總是喜歡用這種方式去解決疾病,為什麼?
缺錢!
一上醫院就是唰唰唰的開好幾張化驗單,又是抽血又是拍片,幾大百塊錢泡都不冒一下就沒了。
一個感冒也得花上幾百上千元,這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所以,他們選擇了藥店,相信說明書上的功能和療效。
「最氣的還有就是你那個表姐夫妻,說拉肚子輸液也沒什麼療效,不如回家養。」柴雨天道:「居然就強制出院了,真回家了。」
然後就有了昏迷人事不醒送他們當地的醫院,人家一看就不收,讓轉到省醫院來。
「我先找他的主治醫生。」柴雨天道:「結果沒找到,讓在外面等著。」
急診科室外面,不停的有救護車來來往往,有很多焦急的家屬在等待。
「你表姐一說就是哭,她那男人木訥訥的,也不善言詞。」柴雨天道:「倒是你那個表哥還要懂一些。」
柴雨晴苦笑,能指望他們懂什麼。
「我剛問著他們的情況,就接到電話醫生讓進去一下。」柴雨天道:「我和你那表哥和表姐夫一起進去的。醫生說情況比昨晚送進去時還要嚴重一些,隨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如果發生了那樣的事,就問要不要搶救一下。」
這個要不要搶救就不是簡單的簽字同意了,而是涉及到費用。
「讓家屬先商議一下,願不願意搶救。」柴雨天嘆息道:「讓我感到意外的是,你那表姐夫一聽說搶救費用就遲疑了,一句話也不講,醫生最後只好說你們家屬去商量,商量好了儘快來簽字。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情況了,像你們現在這樣就會耽擱時間的。」
柴雨天說那表哥更奇葩,問醫生搶救回來后治癒的機率有多大。
鑒於之前有那個小嬰兒的情況出現,柴雨天沒敢貿然開腔。
「搶救費用是多少?」對一個陌生柴雨晴都能伸出援助之手,更不要說這是自己的親戚了,哪怕那個長到二十二歲的孩子並沒有見過他一面。
「搶救費七八萬吧,反正我總結了一下是十萬以內能行。」柴雨天道:「醫生告訴他們,這十萬塊僅僅是搶救,救回來后再進行手術,然後化驗,然後再對症治療。真正的費用是手術后,搶救回來轉ICU病房,每一天都是五千以上的費用,保守的治療費都是幾十上百萬。」
這個才是真正的無底洞了。
「你那個表哥要治癒機率,醫生說很小,他還問治好的可能性有多大,會不會成為傻子。」柴雨天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一天之內遇上了兩個奇葩:「醫生沒敢保證,他們也沒敢簽字。」
「出來后,我就看見你表姐在哭,她讓他男人簽字,說大不了欠多一點債,自己再多掙幾年,治一個心甘。」柴雨天感慨道:「我當時就在想,如果他們簽了字,這錢說不定你就給出了。」
柴雨晴點了點頭,十萬而已,她可以出。
「可是他那個男人一聲不吭的往旁邊走啊。」柴雨天苦笑道:「我真的是被那個孩子的事嚇住了,我沒敢吭聲,很明顯的,這個成傻子的機率至少是五成,我們要是出錢治了,治成了傻子,你說到時候會不會怪我們,讓我們給養下半輩子?」
怪是肯定的,這種事,如果一旦變成了真,他們就會活在無數的如果里。
「你表姐說要搶救,邊哭著邊打電話四處借錢。」柴雨天道:「我正準備開口的時候,你表哥說他去借,結果,好像打了電話誰一直沒有應。」
周家表哥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
愛賭又沒有信益,怎麼可能借得到錢呢?
那孩子的父親呢?
「他一直不吭聲,轉了一圈回來后還是不吭聲。」柴雨天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他就是不樂意救了。你表哥也說,他還有一個兒子,怕人財兩空后以後沒錢生活,也正因為他還有一個兒子,所以可以這樣任性,覺得老了還是有靠的。」
柴雨晴氣得想要罵娘,這都是什麼樣的男人啊!
十萬塊錢就放棄了,不給那孩子救治了?
「我走的時候給了他們六百塊錢,我告訴了你那表哥,如果要救,錢實在是湊不齊可以給我打電話,我來想想辦法。」柴雨天的想法是這六百塊錢民就是全了親戚之間的情份了:「因為他們要放棄,我也不想摻與進去,這種做了好事兩難的事太難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