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1借坡下驢,把她當包袱趁機踢出去
這些傢伙都是人精,再依依事先漏了口風,就料到會遭此一問,其實原本也沒打算瞞著「自己人」,要是沒有他們幫襯,她的計劃也不可能好好進行——畢竟這回和當年偷生錫予不同,以她本就欠缺的自身條件去受孕,且不說這件事本身的難度係數,就是家人那關也不好過。
安澤宇還是站她和埃吉爾的,而且前些日子也是安澤宇出面攪黃她和謝南城的複合儀式,小辮子被她抓在手裡,想要拖他上賊船,比策反其他人容易得多。
因此聽完安澤宇的問題,再依依落落大方地承認:「是。」接著又叮囑兩句,「但計劃尚在雛形中,看在你之前向尼基塔出賣了我,我還是如此信任你,並向你坦白的份上,希望你暫時替我保密。」
安澤宇深吸一口氣:「依依,你的良心大大的壞掉了。」一臉沮喪,「我一直當你是一朵純潔無瑕的嬌柔小花,可實際上你要真黑起來,比我那位以詭詐起家的城哥還會算計。」
再依依並沒有替自己辯解什麼,只是低下頭訥訥道:「抱歉,又讓你出演反面角色了。」
安澤宇搖頭苦笑:「還不都是我自找的。」深吸一口氣,露出難得嚴肅的表情,「讓我管住自己的嘴不是難事,但咱們有言在先,如果你要是不管不顧地胡來,就算當真有什麼把柄落在你手裡,我也不會替你矇騙大家。」
再依依點點頭:「放心吧,畢竟除了誒吉爾之外,還有一大家子人等著我,沒有十足把握,我不會貿然行動的。」
管她用上什麼手段,反正成功拉安澤宇入伙,其實關於她這個計劃的具體內容,最先知道的並不是安澤宇,也不是她的好搭檔格爾達,而是僅有幾面之緣的尼基塔。
尼基塔那個人,之前對埃吉爾躺病床上要死不活,可再依依卻要和謝南城重歸於好而憤憤不平,但在再依依委婉地向其表達她會跟埃吉爾結婚,並準備給他生個孩子這種想法,尼基塔消化了一會兒后,驚詫得瞪圓大眼睛,雙手掐住再依依兩肩:「喂,你這女人是瘋了么?」
再依依忽略被掐疼的肩膀:「怎麼會?」
尼基塔反應激烈地大呼小叫:「我可是聽說過的,你當年分娩錫予就差點丟掉性命,醫生說那是奇迹,也是僥倖,沒有下一次!」深吸一口氣,「是,我一直為埃吉爾鳴不平,但現在你已經知道他的心意,甚至離開謝南城回到埃吉爾身邊,做得已經非常好,沒必要再拿性命出來豪賭,埃吉爾知道你有這個心已經足夠,他肯定不希望你做出威脅自己性命的事……」
看,就連才認識不久的「情敵」都這麼說,何況真心實意待她好的家人們,可是想想這幾天她無意間發現埃吉爾的一個大塗鴉本,其中有一頁寥寥幾筆畫出他們相遇的礁石及海景,下面寫了幾段話:在這裡,我遇到了你,我真正的公主,但你遭到那個傢伙的傷害,雖然表面看來堅強樂觀,可實際上卻像個小刺蝟,小心翼翼保護自己脆弱的心,時刻戒備著別人的靠近,記不清什麼時候動情,直到開始幻想我們組成一個令人艷羨的三口之家,如果有可能,再養一個像錫予一樣可愛的寶寶……對,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猛然驚覺,毒已入骨,無葯可解,有點悲涼呢……
像錫予一樣可愛的寶寶?這是埃吉爾「入骨的毒」,她有解毒之策,怎麼可能裝作一無所知的不作為?
所以尼基塔成了第一個被再依依拉上賊船的人。
對於再依依和埃吉爾領證這件事,幾家表現得並不積極,甚至還有一點溢於言表的傷感,但尼基塔不同,她不知從哪裡聽來「沖喜」一說,將兩本結婚證擺在埃吉爾手上,見他毫無反應,喃喃自語:「莫非刺激還不夠,也是呢,電視上好像有講過,一定要辦得熱熱鬧鬧,叫那些邪祟和鬼神都知道才行。」於是開始策劃籌備「病房婚禮」。
要知道尼基塔是個榜上有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她擁有一支國際專業團隊,策劃一場別開生面的小典禮,可以說信手拈來,搞定后又專門找個「先生」選了一個黃道吉日,然後小範圍地發放一批請帖,當然,主要目的是找一些較為親近的賓朋作見證人。
獲悉這個事,謝南城不置一詞,被蒙在鼓裡的程宇蓮,T市商圈聞名遐邇的冰山女總裁,表現尤為激烈,可以說是蹦高反對。
再依依全情投入婚禮準備中,顧不上安撫程宇蓮,最後還是謝南城出面,可他剛開個口,就被程宇蓮一通連珠炮給轟回去:「南城,蓮姨說句不好聽的,先前你為了保全和依依的這段婚姻,簡直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可現在埃吉爾變成這樣,你背著我就把這個婚給離了,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厭了,倦了,借坡下驢,把她當包袱趁機踢出去?」
換個人來說這話,無精打採的謝南城肯定懶得應付,但提問的是程宇蓮,他是不敢愛搭不惜理,勉力打起精神:「蓮姨,那我也說句不好聽的,當年我和依依還是婚姻存續期間,不也整出一個『蘇迪恩』來噁心她,說到底,那不過是一紙合約書罷了,並不能約束我們什麼,現在即便我們『撕毀合約』,但我已經起誓,一定會加倍對依依好,蓮姨難道信不過您從小看到現在的我么?」
實話實說,要是倒退個六七年,程宇蓮還真信不過謝南城,可自再依依「離家出走」后,謝南城越發持重,特別是最近這小一年時間,他對再依依怎麼樣,大家都看在眼裡,但程宇蓮還是覺得不甘心,開口:「可是缺少那一紙婚書,你們之間就是名不正,言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