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怪異

其中五張餐桌已坐滿了各個房間的客人，有孩童和婦女，從互相嬉笑可以看出，這是親朋好友相約一起出來郊遊，唯一還有空位的一張餐桌旁，坐著兩位年齡不過二十歲上下的青年男女，正相互交談著，不時間女孩那清秀的臉上，露出淡淡緋紅…

望著只剩下，唯一還有空位的餐桌，靦腆的老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商量道：「三位客人生意難做，你們能拼一張嗎？」

「我沒問題。」雲浩理解爽快的答道。

女孩沒有出聲，表示同意的點了點頭，而男孩卻皺起了雙眉，顯然老人與雲浩的出現，打擾到了他們，滿臉不願道：「你沒看見我們在商量事嗎！沒有位子可以回房間吃嗎？老漢，你太不會做生意啦！」

「呵呵…」聞言以及看著老人露出尷尬之色的雲浩，有些被氣樂的笑道：「如果說到回房間，似乎你們談事的應該回去，這裡好像是用餐的地方吧！」

隨即對老人笑道：「大叔上菜吧！我餓了…」

看著大咧咧，坐在椅上不在理會他人的雲浩，老人頗為感激道：「好…好…我這就上菜…」

而此刻，不曾說話的女孩，看著雲浩不屑的眼神以及被尷尬所瀰漫的氣氛，臉色微變，甚為生氣的起身對男孩道：「你呀！真是沒事找事…」隨即向院外奔去。

「小玲，等等我。」看著羞怒離去的女友，男孩起身狠狠瞪了雲浩一眼，隨之向漸行漸遠的女友追去。

搖了搖頭的雲浩，對於給這對小情侶帶來的不快，只能報以「歉意」的微笑。

很快，三菜一湯上桌，都是當地特色菜，泗水河河鮮自然少不了，味道很是不錯，一陣風捲雲殘后，雲浩嘴裡噙著牙籤，悠閑向獨自一人坐在角落品茶的老人走去。

見雲浩走來，老人微微欠了欠身道：「小夥子，謝謝你了！」

「談不上謝，只是隨性小事罷了，呵呵…」隨即雲浩微笑著從那擺放茶水和一包雙馬牌香煙充斥著古樸的小木桌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大叔沒有出去拉拉生意？」

「不行了，老了，不如年輕人了，我的孫子在外面呢！他比我有本事，嘿嘿…」老人欣慰的笑道。

「老人家，泗水河一直這般熱鬧嗎？」雲浩喝了口鄉茶，閑聊道。

「變了，與以前大不相同了，和我小的時候比起來，那是天壤之別…」

老人感慨的拿起香煙，點燃一隻，深吸一口道：「人們都會想起那波濤洶湧的黃河稱作：母親河，可在我們這裡不顯山不漏水，水流也不是很大，水面也不寬的泗水河，才是我們心中真正的母親河。」

「哦！」雲浩應道，隨即看著老人問道：「大叔，能和我聊聊泗水河的歷史嗎？」

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好像勾起了老人交談的慾望，少許沉思道：「那還是在60年前，我國遇到了建國以來從沒有過的三年自然災害，全國各地都缺吃少穿，可以說是家家告急、戶戶缺糧，為了糊口每個星期天，天還不亮，我的爺爺總是帶著我和姐姐還有二弟，到距家不遠的泗水河上打魚，一直到夜裡實在看不清水面了，我們才收網回家。」

「可有一次打魚…」老人微微一頓，看了一眼被自己講述泗水河的歷史而吸引來的周圍食客們道：「老了…就是願意嘮叨，讓大家見笑了。」

「老人家，我們還是很願意聽聽「泗水河」的歷史的，你接著講吧！」圍攏過來的遊客，紛紛說道。

深吸了一口煙捲的老人，微微眯起雙眼道：「有一天，我們依然去打魚，開始都很順利，收穫也不錯，天漸黑的時候，爺爺準備收網…弟弟卻說：今天收穫不錯，爺爺我們再打幾網吧！」

「聽后，爺爺也就同意了，打著打著就忘記了時間，夜色降臨，圓月升起，我們正準備收網回去，這時水面巨變，水浪涌動，慢慢形成了漩渦…」老人有些激動，聲音有些顫抖，讓周圍聽者也汗毛立起，呼吸變的急促起來。

「後來呢？」有著軍人榮耀的雲浩，頗為淡定的好奇問道。

穩定情緒的老人，接著道：「後來，漩渦越來涌動越大，我們奮力划船，想離開漩渦，姐姐也上來助槳，水流震蕩小漁船不停地顛簸，姐姐沒有把住支點，掉入河中，連喊叫的聲音都沒有，就被漩渦淹沒了，我們無能為力，拚命搖動船槳，最後終於攀爬上岸，可姐姐沒有上來，失去蹤跡。」

眾人沉默，都能猜到什麼樣的後果，老人微微調整了一下身軀道：「奇怪的是，我們上岸后，一切都歸於平靜，河面和往常一樣那麼安靜，我們不停地叫喊，只有河水流動聲，沒有一點曾發生巨變的樣子，村裡鄉親聽到我們的呼喊聲，紛紛趕來，大家尋找三天，沒有姐姐任何發現…本來家人已經面對姐姐被溺死的事實，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這時老人頗為激動，眼瞳收縮變得有些迷離道：「一個月後的一天，我們和往常一樣，雖然內心還沒有從失去姐姐的陰影中走出來，但途徑姐姐的房間時，卻讓我們大吃一驚，姐姐竟然奇怪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什麼…老伯你不是在講故事吧！」眾人用驚恐的眼神看著老人問道。

「我和弟弟驚呆了無法移動半步，這時爺爺和父母走了過來，在驚恐中詢問了情況？」老人此時，不理會眾人的問話，好像完全沉寂在回憶中。

迷惑中姐姐說：「掉下船后的一切，我都不記得了，睜開雙眼就是今天，不是你們把我救回來的嗎？」

「姐姐的回答讓我們都震驚不已。」

「姐，你都消失一個月了，我們以為你…..」弟弟驚恐道。

「不可能啊，我記得就是昨天的事……」姐姐思索記憶的回道。

「父母和爺爺都開始沉默，我突然想到，姐姐溺水和昨晚回來時間，正好都是十五月圓之日…..」

「啊！」

在場眾人的呼吸都變得急速起來，女人也因此發出驚叫聲。

對於「無神論」的雲浩也微感頭皮發麻，如果老人是故能玄虛，不大可能，全村人應該都知道此事，不容他造謠，但要是真實的話，那這種事應該怎麼解釋，是自然現象，還是物理反應，這一刻，有眾多的質疑從他腦海間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