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的意識
出口被封了,要挖出來得需要時間……」、
「什麼?」托馬斯竟然有些吃驚,好容易逃過這些眼看就要成功了,竟然沒有辦法,真是悲劇啊。
「我覺得沒有那麼悲觀……」帕斯多爾鼓勵他們,這種鼓勵並沒有起到激勵的作用反而讓大家更加憂心忡忡。
四人在那些廢舊的車輛之間穿梭,地上的塵土和報紙被風刮的嘩啦嘩啦作響,托馬斯看著報紙從他的頭頂飛過,最後包裹在橋樑的燈桿上,他回頭看去大驚失色,聲音透著緊張大喊道:「颶風……,快跑。」
帕斯多爾看著身後的龍捲風慢慢地向他們逼近,身後颳起巨大的沙塵暴,房屋、大樓都在龍捲風面前損毀,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原本岌岌可危的大樓開始坍塌,地面破舊的車輛就像巨人手中的玩具,汽車被這『巨人』扔向四面八方。
「下橋,快……」帕斯多爾在風中喊道,他指著一條下沉道說道,不能在橋上繼續跑下去,龍捲風的速度比他們快太多,還未到來就會被捲起的物體砸死。
他們往橋下跑,誰也不知道找什麼樣的掩體才能阻擋颶風的能量,托馬斯指著一處地下停車場喊道:「這邊……」
大家沒有多想直接往地下車庫跑去,每個人都在暗暗祈禱,希望這裡不要坍塌,跑到裡面從關閉了安全通道的大門后,整個建築物開始劇烈的搖晃,發出坍塌的轟響,裡面的電燈開始不斷的閃爍,巨大的衝擊力頂著大門哐哐作響,帕斯多爾和托馬斯用力地頂住大門,亞托斯則將維尼希爾斯緊緊地抱在懷裡。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這種恐怖的聲音和抖動才停止下來,托馬斯疲憊的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看了看帕斯多爾有種感覺油然而生,這不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不如說這是好奇,「為什麼?」托馬斯慢慢地扶著牆站了起來?
「什麼?」帕斯多爾正在照看維尼希爾斯。
「我想說的是,你們為什麼沒有勞累?為什麼?難道說你們不累嗎?」
帕斯多爾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托馬斯要表達什麼意思,亞托斯撫摸著懷裡的維尼希爾斯說道:「你想知道嗎?」
「是的,我一直非常的奇怪,我和你們一樣都是靈魂的形態,為什麼,我能感受到勞累、飢餓、痛苦這些東西,而你們從不知道勞累……這無法解釋。」
「我和帕斯多爾跟你一樣,但我們之間有本質的區別,我們沒有肉體,你的疲勞和是因為你還鏈接的肉體,那是肉體給你靈魂的反饋,所以,你跟維斯本體一樣非常的危險,如果你靈魂受到了傷害同樣會反饋到肉體上的。」亞托斯知道這樣的解釋非常的殘忍,她把手扶在托馬斯的膝蓋上以示同情。
托馬斯身體往後一靠,看著不高的頂棚喃喃地說道:「我們都會沒事的……」
「來吧,托馬斯……」帕斯多爾打斷了托馬斯的心事,只見他在使勁推著鐵門,「門被卡住了。」兩人費勁的將門推開,大片的塵埃衝進安全通道,大家用手扇著空氣中的塵埃走了出來。
眼前的情景讓他們徹底的有些絕望,停車庫的大門被巨大的石塊堵住了,他們全部都被封死在裡面了,大家都非常的沮喪,大家都失望了,唯一的希望也就此被無情的打碎了,這裡將是他們無盡的囚牢,托馬斯將無法回到自己的身體,瑞斯麗也無法得到拯救,現在所處的精神世界正在分崩離析,最壞的情況已經擺在眾人的眼前。
外邊的暴雨如注,雨水沖刷著窗戶,房子被阿菲米勒禁錮后,遊魂無法感知到屋裡的召喚則消失的無影無蹤,艾迪進入到房間,看見阿菲米勒盤腿打坐在托馬斯和瑞斯麗中間,手持兩人之間的鎖鏈。
瑞斯麗非常的平靜地躺在那裡,而托馬斯則蜷縮著身子,好像凍得瑟瑟發抖。
「這……」
阿菲米勒抬手打斷艾迪的話,他看著托馬斯顫抖的身體,「托馬斯,在裡面受到了環境的影響,這是感覺正在影響他的行為,我們無法得知瑞斯麗精神世界的事情,他得靠自己。」
「如果裡面受到惡魔的攻擊,他會死去嗎?」
阿菲米勒沉默了,「不,他的靈魂會受到損傷,裡面的情況很危險,有可能會迷失在瑞斯麗的世界里,他需要用他的智慧和堅毅來化解這次危機。」
「難道你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倆都死在你的面前嗎?」艾迪有些著急,「你是天使,你是上帝的使者,你應該去幫助人類擺脫惡魔的侵擾。」
「不……」阿菲米勒依然平靜地看著艾迪,那深邃的眼眸中同樣堅毅,「沒有天父的首肯我們絕不會隨意干擾人類的任何事情。」
「那麼,我的眼睛……」
「那是也是得到上帝的首肯才賜予你的,我敢保證。」阿菲米勒又說道:「事實上即便我進去了惡魔也不會輕易地出來,它們當然會跟我對抗,這樣的對抗只會讓瑞斯麗承受更大的傷害。」
艾迪責怪自己對瑞斯麗毫無幫助,他無助地蹲在牆邊,手中抓著自己稀薄的白髮懊惱不已,「我不知道是否該自責自己,這一切的一切都束手無策,我……我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麼忙,為什麼,為什麼惡魔在世界上如此的橫行,到底……到底問題出在了哪裡?」
「是人們在迷失在自己的慾望之中,就像赤裸裸地擺在那裡等待惡魔魚肉一樣,無盡的歡樂和縱情,背棄自己應有的崇高,假借上帝之名任意妄為,包裹著所謂的正義的外衣實現自己的權利和金錢的目的,事實上不是惡魔在誘惑人類,而是人類在感召惡魔的到來……」
艾迪被說的啞口無言,他想象著天使說的話,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個畫面,一幫赤身裸體的男男女女在篝火前載歌載舞、把酒言歡,那種癲狂的興奮讓這些人無法自拔,她們伸出手指向黑暗中的惡魔勾著手指……他搖了搖頭趕走這些讓人恐懼的畫面。
「人類缺少的是決心,人們當然知道如何戰勝邪魔,如何得到永生,如何才能得到天的垂憐,為什麼堅持這樣做的少之又少?那是人們不願意從苦難中得到重生,更願意從享受中取得好的結果,我並不理解現在的人好像在跟神做一場交易……」
阿菲米勒說的沒錯,人類的劣根確確實實的存在,我們破壞物種、污染大地、將動物趕盡殺絕,用它們的皮毛裝飾我們虛榮心,為了所謂大眾利益去侵犯別國,掠奪他人的資源佔為己有,歧視自己以外的人種和種族,連自己的同類都感到噁心,高高在上趾高氣揚地抨擊別人的短處,用滿嘴污言穢語去侮辱別人的尊嚴,為了利益我們甚至可以將友情、愛情甚至親情拋到一邊,在大喊平等的同時隨意踐踏其他人的勞動成果……,我們沒有決心,是的,確實沒有決心去改變,除非發生更大的威脅的時候,艾迪又想起了二戰前英國面對大戰的抉擇時,丘吉爾在國會的演說的精彩片段。
這次戰役儘管我們失利,但我們決不投降,決不屈服,我們將戰鬥到底,我們將在法國戰鬥,我們將在海洋上戰鬥,我們將充滿信心在空中戰鬥!我們將不惜任何代價保衛本土,我們將在海灘上戰鬥!在敵人登陸地點作戰!在田野和街頭作戰!在山區作戰!我們任何時候都不會投降。即使我們這個島嶼或這個島嶼的大部分被敵人佔領,並陷於飢餓之中,我們有英國艦隊武裝和保護的海外帝國也將繼續戰鬥。
當感到危機即將發生時,我們才能下定決心痛改前非,此時,已為時已晚。
※
惠妮特市,DOM(MartyDOM)集團總部。
瑞爾正在伏案奮筆疾書,一會又看著電腦不斷地敲打著命令,那個殺死斯隆曼德的混蛋已經找到是一個叫羅伊馬爾的人,他屬於費林希兒市最大的黑幫『酋長』里的小混混,資料顯示此人罪案累累,蓄意傷人、恐嚇、偷盜、危險駕駛、販賣毒品,曾經綁架被判處5年的徒刑,現在在一個賭場當保安經理,又是一個披著合法外衣做著骯髒交易的地方。
你死定了,混蛋,我會讓你永遠記得你傷害了不該傷害的人。
瑞爾暗暗地發誓要讓這個叫羅伊馬爾的人付出比斯隆曼德更多的代價,他不想找人殺死他,他要折磨這個人,讓他把從他出生后的每一件事都抖出來,再慢慢地敲碎他的骨頭,讓他痛不欲生地在他面前懺悔自己的愚蠢,瑞爾變得很激動,他越來越喜歡扮演這種審判者的身份。
這時他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這不是自己秘書或是米爾斯的風格,「請進。」
敞門進來的是一位梳著分頭的年輕人,他是負責持續監控『杜賓犬』項目的員工。
「你好,瑞爾先生,厄瓜多那裡傳來消息,我們派去的偵查員說發現了希斯曼的蹤跡,可能情況不太妙,根據現場反饋周圍還發生了激烈的槍戰,我們是否需要進一步跟進?」說完后,年輕人將手中的iPad遞給瑞爾。
「長官,我們通過內線得知希斯曼及托馬斯會出現在城外郊區以北的山莊內,我們去晚了裡面剛剛進行完一場槍戰,除了希斯曼上校和一個女人之外沒人生還,希斯曼上校情況非常的糟糕,有深度昏迷的危,現場懷疑心臟出現了問題……。」
對方還未說完就下達了指令,「趁著警察來之前把兩個人都帶走,儘快救治保住希斯曼的命,他對我們還有用,我會在最短的時間裡安排支援,保持通訊暢通,等待進一步的指使。」
說完,瑞爾掛上視頻,對站在那裡的年輕人說道:「離厄瓜多最近的補給點在哪裡?」
「哥倫比亞,先生,我們可以安排哥倫比亞分部去,他們那裡設備比較齊全,如果快的話5個小時內。」
「好,馬上安排,記住,我要活的……」瑞爾指著他命令道。
「是,先生。」年輕人轉身準備離開辦公室。
瑞爾再次叫住他,「等等,還有持續監控希斯曼的位置,每到一個地方我都要知道他的情況,知道了嗎?」
「是的,先生,持續報告。」瑞爾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年輕人走出他的房間。瑞爾靠在椅子上想著什麼,他猛地起來拿起手機,在屏幕上敲下一些文字,遲疑著是否要將這個情況發送給托尼斯,最後他全部刪除了上面的訊息,將手機扔在了桌子上,他要重新規劃一下,他在幻想著自己與希斯曼見面的場景,曾經他難堪甚至被當成菜鳥一樣的人現在卻落在自己的手裡,不知道希斯曼作何感想,時代速度變化快了,角色也隨之不斷的轉換,他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
厄瓜多,城外,山莊。
與DOM安全戰略部結束通話后,那人用手指摁在耳朵的通訊器上傳達總部給他們下達的指令,兩人跑到房子里將昏迷不醒的妮娜抱了出來,而另外兩人將趴在岸邊的希斯曼從水裡拖了出來,另外一個人從車子上拿來一個小黑包。
希斯曼躺在地上一個人趴在他的胸口,心臟跳動的很微弱,手指按在他的頸動脈處,瞳孔有些擴散,意識很弱,讓他有些不安的是從照片上希斯曼的眼睛不是紅色的,這種奇異在他腦子裡一閃而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個不管他的事,他的任務就是讓他讓活著而已。
指揮員向拿小黑包的人擺了擺頭,對方從裡面抽出一支腎上腺素的針劑,皮下注射到了他的身體,大約3、4分鐘后希斯曼開始有了反應,指揮員喃喃低語地說道:「很好,夥計,就這樣,別再死過去了。」兩人開始攙扶他走到車上后,那個指揮員下令所有人全部撤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