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上邪認主
鐵老三聽到雷聲,疑惑地向外探去:「奇怪了,剛才還晴著呢!」
王樵也探頭向外看,只見烏雲密布的天空,雖然雷聲震耳,卻不見絲毫的雨滴,他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臉色大變:「不好!上邪認主!」說著,他一把抓過鐵老三,「你把上邪放在哪裡了?」
聽到王樵提到上邪,鐵老三覺得好笑,一副輕鬆的語氣道:「不會是上邪,我藏的可好啦!我把它藏到了鍋台下的夾層里,沒有人翻得到……」說到這,他臉色一變,想到了什麼似的,說不下去了。
王樵看他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然後呢?」
鐵老三都快哭了:「然後……然後前幾天收甘蔗,沒有趁手的工具,我就拿出來……忘記收了!」
王樵看著他那副懊惱的樣子,都懶得再罵他了,很好,將上古神劍拿出來劈甘蔗。
上邪是一柄流傳下來的一柄神兵利刃,它極有靈性,它由取自從天而降的黑色隕鐵為材料,劍身注入生靈魂魄為引,終於鑄造了這柄可以與主人心神合一的寶劍。
關於它的傳說有很多,聽說它會自己找主人,如果落入到了它不認可的主人的手裡,只是一柄比較鋒利的劍而已,可如果上邪選定了主人,它就會無往不利,無堅不摧。
可好幾百年過去了,那些傳言似乎都是傳說,誰也沒有見到過上邪認主。
上邪認主,天驚地魄!
王樵和鐵老三腳步匆匆地出了門,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只有鐵老三家的院子里一道金光!
兩人急匆匆地趕向鐵老三家,一進門,就看到鐵柔手裡舉著一柄青色寶劍,立在院中,那柄早已經銹跡斑駁的劍身,此時褪去了銅銹,劍刃閃爍著森然的光芒。
那抹異樣的光彩,照在鐵柔的臉上,顯得陰森又詭異。
鐵老三看到這個情況,臉色瞬間一沉,二話不說抄起一柄笤帚。
「你這不聽話孩子!不是說不讓你玩刀么!割著你了怎麼辦?小小年紀就不學好!」
王樵:「……」
鐵老三揪著鐵柔的耳朵嘟嘟囔囔地進了屋,鐵柔揉著自己的耳朵,齜牙咧嘴地喊:「王伯伯救命啊!」
王樵無奈地上前解救了小丫頭,上邪是王樵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得到的,上邪流傳了上千年,關於它的傳說無數,王樵也曾經無比嚮往過,也曾憧憬也許自己可能讓上邪認主,王樵怎麼也不會想到,二十多年過去了,上邪居然會落到了一個小丫頭的手裡。
此時王樵的心情實在是……複雜。
「既然上邪到了你的手裡,你就一定要好好的對它。」王樵表情凝重地道。
「嗯嗯!」鐵柔一臉『理應如此』的表情,「以後我吃肉就絕對不會讓它喝湯的!」
王樵:「……」
好吧,跟一個五歲的孩子探討怎樣對待一柄絕世神器還是有些太為難了。
王樵望向一旁的鐵老三:「那啥,還是讓閨女上學吧?」
鐵柔眼睛一亮,「上學?」她期待不已地望向王樵:「王伯伯,你終於答應要教我武功啦?」
鐵柔有武器在手,心中的豪情萬丈,自動自發的腦補了一副自己行俠仗義,橫行鄉里,無人敢惹的畫面。
說到學武這事,王樵就肝疼。他中年喪子,只剩下一個嫡孫,本來他想把一身的本事都傳給王宣懿的,可王宣懿偏偏不喜歡,一門心思讀聖賢書,讓他學點武功跟要了他命似的。
六歲的王宣懿理直氣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我每天讀書的時間都不夠了,哪裡還有精力去練武?更何況,聖人言,君子以德服人,我相信,憑藉我卓越的才能,沒有武力,也一樣可以保護自己!」
王宣懿口出狂言第一天就被揍了,他『卓越的才能』並沒有保護他自己,第一個揍他的就是他祖父,王樵狠狠的,手下絲毫沒有留情的揍了他一頓。
因為以前職業的關係,王樵雖然談不上反感文人那套文鄒鄒的東西,但是也絕對談不上喜歡,尤其還是他唯一的孫子,背棄武藝一門心思讀書的時候。
鐵柔看到了,眨著一雙清亮的眸子期待地看著他,「王伯伯,我不是君子,我不是君子,我不用以德服人,你教我唄!」
王樵:「……」
最可氣的是王宣懿也在一旁幫腔:「對啊祖父,反正我不樂意學,你就教她唄。」
王樵倒也沒有不能教姑娘的觀念,可他擔心鐵柔到底是個姑娘家,怕她堅持不了練武的辛苦。
看著鐵柔又提起這事,王樵猶豫了一下,試探地道:「那要不……就先學學看?」
「師父!」鐵柔脆生生地喚了一聲,差點跪下磕頭認師,深怕他後悔似的。
鐵老三咬著笤帚飽含熱淚,他閨女已經夠調皮了,再去習武,他軟綿綿的女兒就更遙遠了……
鐵老三的擔憂成真了,自從鐵柔習武之後,就成了村裡的一霸,整個王家村,上到十五歲的少年,下到剛滿月的娃娃,就沒有一個敢惹鐵柔的,全部屈服在她的暴力之下,包括奶娃娃!再頑劣哭鬧的奶娃娃,只要他娘說一句『鐵柔來了』,孩子立馬就不哭了,比什麼都好使。
這都是故事。
鐵柔的成名之戰是在她習武的半年之後,她一拳將她二哥的同窗的門牙打掉了倆,就因為人家看到她習武略帶不屑地說了一句「莽夫之舉!」。
打完了人,鐵柔輕輕地吹了吹拳頭,語氣輕蔑地道:「連莽夫不過,柔弱的君子啊!」
鐵行風氣的臉都青了,其實這位同窗代表了大多數讀書人對於武者的觀點,連鐵行風都不大瞧得上他妹妹去學武的。
反正自那天之後,鐵行風就再也沒有同窗願意來他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