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恩人
黑夜之中，隱約可見有道黑影腳步急促。
見身後無人追來，他躍向屋檐，遁入一座酒樓中。
「屬下害死，沒完成少爺交代的事，請少爺責罰。」黑衣人蹲伏在地。
燈光之下，一男子站在窗前，負手而立望著窗外的明月。
黑衣人此時已除去口罩，露出他的真面目。
「可知是何人阻撓？」申明冷著臉道。
「是嚴瑾，嚴少爺。」侍從恭聲道。
申明一臉冷色，「哦！他可與你一戰？」厲聲詢問道。
侍從一臉尷尬之色，解釋道，「少爺，他與我同等境界，小的技不如人，請少爺責罰。」
「嗯？才不見多久，境界提升如此之快？」申明托著下巴，思量自語。
侍從安靜的跪在一旁，不敢出聲打擾。
不一會，他來回走動，看了看還在蹲在一旁的侍從，開口道，「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先下去休養傷勢。」
「是。」黑衣人領命道。
入夜。氣溫降低了，監牢里陰暗潮濕，更為寒冷。我有修為在身，倒是不怕。四個修為低下的正擠在一起，這樣能消磨絲絲寒意。
鬍子大漢和精瘦男子倒是看不出有何不適。
小寶沒有睡意，畢竟在這陌生的地方，借著月光看著手中的書，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肚子餓了，拿出籃子里的叫花雞。
剛拿出，一陣咕咕的聲音向起。
在寂靜的黑暗中，尤為刺耳。
小寶看向四周，四人互相緊抱著身軀在角落中，微微抖動應該早已入睡，再看向鬍子大漢與精瘦男。他們在另一邊倚靠著牆，我猜測應該是鬍子大漢，因剛才小寶轉頭過來時，他才閉眼的，雖然速度極快，但還是他被捕捉到了。
小寶笑著喊道，「要吃嗎？」
鬍子大漢閉著眼，回道，「不要。」
剛剛還不太確定，以為看錯了，現在可以肯定了。「吃點吧，還挺香！」小寶繼續對著鬍子大漢勸說道。
「哎呀，你煩不煩，都說不吃了。」鬍子大漢睜開眼，惱怒看著小寶。
可鬍子大漢貪婪的眼神出賣了他，小寶把手中的叫花雞朝鬍子大漢丟去，「吃吧！」
鬍子大漢雙手接住叫花雞，一臉傲嬌道，「事不過三，這可是你求著老子吃的啊！」
看著鬍子大漢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小寶強忍著笑意道，「是是是，我求你吃的。」
鬍子大漢撕下一隻雞腿，遞給身旁的精瘦男子。精瘦男子伸手接過雞腿，我才知道，敢情兩人都沒睡。
吃了一半后鬍子大漢朝我大大咧咧道，「你那小跟班沒給你帶酒，光吃肉有些索然無味了。」
小寶搖了搖頭，回道「沒有」
聽到小寶的回答，鬍子大漢臉上露出失望之色，眼珠子一轉。朝鐵欄外喊道，「牢頭，牢頭。」
小寶被鬍子大漢的叫喊聲所吸引，停下手中的動作，好奇的看向他。
「媽蛋，大晚上的不睡覺，喊什麼喊。」牢頭叫罵著走來。
看著鬍子大漢道，氣憤道「又是你小子，你這次不給個所以然來，我非給你長長記性不可。」
「黃少爺想喝酒，想問問你能不能弄點來。」鬍子大漢笑嘻嘻的討好道。
小寶有些無奈，居然用我的名號。看著牢頭望向小寶，眼中充滿詢問之色，我只好點頭。
「有，黃公子請稍等，我這就去拿。」牢頭說完就急匆匆的離開。
待牢頭離開，鬍子大漢朝小寶咧嘴一笑，小寶不去理會鬍子大漢，繼續手中的動作，拿著肉往嘴裡塞。
不一會，牢頭端著兩壇酒開了牢門送了進來。
鬍子大漢爬起身，抓過酒罈打開，用鼻子聞了聞，不禁喜道，「牢頭，這麼好的酒，如此這般大方，不會是收黑錢了。」
「去，去去，一邊去，別瞎說，一天沒個正形。酒我就放在這了，黃少要是還有需要什麼，別客氣，儘管吩咐。」說罷，就要離開。
小寶連聲道，「勞煩了。」
「嗨，小事一樁。」牢頭擺了擺手，鎖好牢門離去。
鬍子大漢拉著精瘦男子往炕上走來，似乎早已忘卻白天的鋒芒相對。
鬍子大漢將酒倒好，舉碗道，「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啥也不說了，都在酒里，交個朋友舉個碗。」
看著鬍子大漢如此，我也盛情難卻。舉碗，我們三相互砰碗。
酒一入口，喉中腥辣湧出。
把小寶嗆得不停咳嗽，精瘦男子細心的幫小寶拍打後背。鬍子大漢指著他哈哈大笑。
待平息后，小寶皺著眉頭開口道，「這麼難喝？」
「第一次喝酒？」鬍子大漢開口道。
小寶點了點頭。鬍子大漢又將酒倒出，開口道，「來，男人哪能不會喝酒，喝著喝著就不覺得難喝了。」
小寶連忙擺頭道，「不了，不了。」
鬍子大漢調笑道，「不敢？」
或許是剛剛入肚酒發揮作用了，小寶感覺全身發熱，頭腦也不是特清晰，心中的好勝之心被激起，端起酒碗道，「誰怕誰，喝。」
小寶率先喝下，第二碗酒入喉，比剛才好多了，至少不咳。
「吶。」小寶朝鬍子大漢他們揚了揚手中的空碗。
鬍子大漢和精瘦男子朝我豎起大拇指，仰頭幹掉碗里的酒。
「別光喝酒，吃肉，來。」鬍子大漢朝小寶說道。
小寶此刻頭暈暈的，吃了肉驅散口中的酒氣，感覺好了一些。
「小弟黃識君，還未請教兩位大哥的名諱？」小寶拱手行禮詢問道。
鬍子大漢擺手道，「別這樣，生分。莫德蔣」
小寶疑惑了，又看向精瘦男子。精瘦男子開口，「莫德索。」
這麼神秘？名字都不肯讓人知道？小寶不禁疑惑的撓了撓頭。
「我們一定給黃少爺澄清，請一定保護好我們。」小花夫婦二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
嚴瑾冷冷的看著，他恨不得把這兩個誣告小寶的傢伙碎屍萬段，但此刻還得好好護著，畢竟小寶的清白還得靠他們去澄清。
「你呢？」嚴瑾沉聲看著一旁的老車夫道。
老車夫跪在地上，周身不停的顫抖，「少俠救命之恩，老夫不敢忘，定在公堂之上還黃少爺清白，不再與奸人為伍。」
「哼。」嚴瑾冷哼一聲，走出房門，對著守在兩側的護衛道，「看好他們。」
「是。」護衛站直身軀，應聲道。
嚴謹躍向屋頂，躺在屋檐之上。
嚴瑾身旁出現一道聲音，抬頭望去，剛想起身，就被開者擺手拒絕。
來人正是小寶爹，他坐在嚴瑾身旁，關心道，「還不睡？」
「睡不著，您呢，黃叔。」嚴瑾枕著雙手，看著天空之上的明月，詢問道。
小寶爹笑道，「到了一定境界，不睡亦可。」
嚴瑾一聽，瞪大雙眼看著小寶爹，驚道，「難道黃叔你…」。
小寶爹伸出手指放到嘴邊，還調皮的眨了眨眼。
坐了片刻，小寶爹開口道，「去睡吧，我守著就行。」
嚴瑾剛要開口拒絕，兩眼一黑沉沉的睡了過去。
小寶爹抱起嚴瑾，開口道，「混小子，真倔，不使點手段還真奈何不了你。」
跳下屋檐，將嚴瑾抱入屋裡。
監獄里，三人臉色紅潤。都顯現出醉意，小寶能撐到現在，多虧沒有考銬束靈鎖，勉強跟得上莫德蔣兩兄弟的酒量。
「你們兩看著也不壞啊，為何會在此受這牢獄之災？」小寶舌頭打結，口齒不清的詢問道。
莫德蔣與莫德索齊齊搖了搖頭，莫德蔣開口道，「不怕你笑話，我兩兄弟是被奸人所害。」
「可知是何許人也？」小寶看著莫德蔣和莫德索兩兄弟開口道。
莫德蔣，莫德索兩兄弟一同飲盡碗中的酒，握緊拳頭，脖子青筋盡現，含怒道，「化成灰我都認得他。」
小寶示意莫德蔣別動氣，開口道，「我們也算同病相憐啦。」
「哦？難不成黃公子也是被奸人所害？」莫德蔣開口詢問道。
莫德索也靠近小寶，想知道實情。
小寶整理下思緒，朝莫德蔣兩兄弟徐徐講道。
「等等！」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小寶的敘事。
「你說你殺的那人名是…」莫德蔣莫德索都抓著小寶，死死的盯著他問道。
「黃博啊！」小寶掙脫開莫德蔣兩兄弟的雙手，揉捏著胳膊道。
莫家兩兄弟神色激動，朝小寶跪下道，「恩人啊！幫我們報仇了。」
「什麼？」小寶的腦筋有些轉不過來。
莫德蔣痛哭道，「妹妹，哥雖然沒能幫你報仇，好在黃兄已將奸人斬殺。」
小寶輕聲開口道，「冒昧一問，究竟是為何？」
莫德蔣止住淚水，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與小寶道來。
原來莫家兩兄弟住在海邊的小魚村。父母，兩兄弟與妹妹。一家五口生活雖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但也吃穿不缺。可在一天，兄弟打魚回家，遍地狼藉。父母，舍妹都已慘遭毒手，將父母安葬好，兩兄弟就踏上了尋仇之旅。
找到黃博時，沒將他斬於刀下，一個不留神被他逃了。
當晚吃完飯，兩人就失去意識不醒人事。等睜開眼時，就已在牢獄之中。
莫德蔣莫德索兩兄弟齊齊跪地，「恩人，你替我們二人報了仇，就讓我們兄弟兩跟隨與你！」
小寶趕緊伸手要將莫家兩兄弟扶起身，他們卻紋絲不動，任然跪伏在地。
「莫兄，你這讓我難做啊。」小寶甩手不去看莫家兄弟。
莫家兄弟神色堅定道，「如恩人不收，我等絕不起身。」
「這…」小寶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