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變異虎獸
第二十三章變異虎獸
趙無定從河裡捕了幾條魚，在河邊用火烤了，草草填飽了肚子，這才繼續趕路。
天已經黑了下來，他漫無目的地沿著山道行去，不知不覺卻來到了那天被白衣少女五花大綁的那一處山洞前，趙無定這才想起那白衣少女如今生死未卜，也不知道身在何方。
他走進山洞裡，卻意外地發現，山洞之中竟然有微微的火光透出來，於是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潛入，當他透過微弱的火光看進去的時候，不禁失聲「啊」地叫出聲來。只見一個女子**著上半身用白色的綢布在身上擦試著，淺淺的水流正自腳邊流淌而過。
那女子受驚回過頭來，下意識地用綢布捂住上半身，當他借著橘黃的火光看到趙無定的臉龐時，也不知是驚是喜，愣愣地看著洞口處站著的趙無定，趙無定自然也看清楚了，這女子正是那白衣少女。
「你……是人是鬼？」白衣少女突然間顫抖著聲音問道。
「我……我是人！」趙無定只感覺臉上一陣火熱，趕緊轉過身去，卻不忘回答少女的問話：「我並沒有死……雖然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之我活過來了……」
……
橘黃色的篝火跳動著，映在少女絕美的面容之上，趙無定仍然不敢去看她的臉，剛剛的尷尬令他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她。
少女身上穿著的衣服用水洗乾淨了，但仍然是濕的，此刻正借著篝火烘烤著，趙無定沒看她的臉，自然也沒發覺她臉上隱隱的一抹紅暈。許久，她開口道：「也就是說，或許是那個人口中所說的『血隱玲瓏髓』令你重新復活過來的？」
趙無定「嗯」了一聲，眼睛看著篝火，問道：「你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對嗎？」
少女撿起一段枯枝在柴火間挑動著，讓火勢燒得更旺些，她搖了搖頭，說道：「我雖然聽說過很多關於靈器法寶的事情，不過卻從來沒聽說過有一種法寶能夠令已死之人起死回生的！不過也不排除有這種東西的存在，至少你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又或者，你那時候根本還沒有死去……」
說到這裡，少女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怔怔地出神，她又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幕，那時候她明明感覺得到趙無定心臟的確已經停止了跳動，那時候的他就是一具完完全全的屍體，沒有任何生機，她甚至不能通過先天境界強者武魂之間的微妙聯繫感覺到趙無定丹田之中的武魂波動，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武魂已經隨著宿主肉身生機滅絕而毀滅消散了。
那時候她的確認為趙無定已經死了，所以才親自把他埋了，以免被森林裡的野獸當成食物吃了。
此後她兜兜轉轉走了半天才終於離開那座樹林，卻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這個山洞裡來，由於太過疲倦，她只好選擇先在這裡休養，等身體好些再繼續趕路。一天一夜的折騰，她身上衣裳破爛不堪，僅僅只能遮蔽身體，已經臟臭不堪，所以只能在這山洞裡的水流邊將就著清洗，哪知道這個時候不知如何重生的趙無定卻突兀地闖進來。
「你今後有何打算？」白衣少女忽然問道。
「我也不知道……」趙無定淡淡地說道，抬起頭看著少女絕美的臉龐，忽又低下頭去，聲音略顯悲傷地說道：「原來我只想簡簡單單過日子，只是山寨沒了，我不知道我還能去哪裡！娘說過，只要活著就夠了……可我不知道怎麼才能活著……一直以來，我都活在老爹的保護之下……可是現在，老爹也死了，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突然變故令趙無定無所適從，他害怕孤獨，害怕這個世界雖大，卻根本無所適從。
「要是我那天沒有下山，沒有誤吃上仙的奇葯，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趙無定忽然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白衣少女問道。
白衣少女被他一問，自己也是心中迷惘，她想起那天所發生的事情，的確，如果那天那巫黑老賊沒有前來奪丹，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呢？師尊鶴白也不會因此死得不明不白，自己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地步，眼前這個少年也便不會遭遇如此變故，一切都會按照原來的軌跡繼續下去。但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來想這些又有什麼用。
「……」白衣少女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趙無定，她的遭遇何嘗不是一種挫折，視如至親的師尊無故慘死，自身又被下了鎮脈鎖，艱苦修鍊十數載先天境界的功力一朝散失，比起無意獲得力量的趙無定來，似乎她倒更顯得可憐多了。
「吼——」
正在氣氛陷入沉默的時候，驟然間一聲震天動地的虎嘯自洞外傳了進來，彷彿整個山洞都為之一震，竟有沙石從頭頂岩壁上掉落下來，登時把這洞中男女嚇得如臨大敵，各自祭出了體內的靈器。
伴隨著虎嘯，一條巨大的黑影瞬間籠罩住了洞口，趙無定瞥了一眼地上的黑影，竟是一隻野獸的頭顱，看得到嘴巴之中有尖利的牙齒。大難臨頭，趙無定卻不知哪裡生出來的一股勇氣，奮不顧身擋在白衣少女面前，一改剛剛的頹廢情緒，眉目間似有一股英氣散發出來。
白衣少女看他背影，竟看得有些發怔。
便在這時，山洞之外撲進來一團黑影，生生奔向趙無定而來，氣勢兇猛，便如野獸撲食一般。
趙無定顧及身後的白衣少女不敢輕易躲閃，手裡握著靈器黑刀奮力對衝過去，他手中握著削鐵如泥的靈器黑刀，隱隱受那黑刀邪氣影響，竟變得天不怕地不怕，只想著一刀把那怪物頭顱斬下來。
趙無定一刀迎向那黑影斬去，卻沒料到對方速度奇快，登時只覺一隻強有力的爪子抵住了黑刀鋒利的刀刃，同一時間另一隻鋒利的爪子已經劃過胸膛，登時一陣**辣地疼痛，胸口被抓出五道深深的血溝，這還不算，握刀的手被那爪子一拍，直震得虎口一陣劇痛，竟是直接皮裂肉綻，險些連黑刀都拿捏不住掉落地上。
趙無定心中駭然，是什麼野獸竟有如此神力，連他先天二段武魂境界的實力都險些接不下來的攻擊，如果是一隻野獸，豈不是太恐怖了？
僥倖那怪獸一擊得逞，並不趁勝追擊，縱身一躍，落到篝火旁邊，竟是人立而站。
趙無定顧不得身上傷口一陣陣地疼痛，目光鎖定那怪獸，甫一看去，便是心頭大震：這是什麼怪物？一隻碩大的黃毛虎頭突兀地長在一具人形身軀脖頸之上，虎目凶光，牙尖齒利，再看那人形身軀，渾身遍布獸毛，健碩無比，仿如一個身高十尺的巨人，肌肉虯結，只用一張黃色狐皮包裹著腰跨部位，就如未開化的野人一般。
「虎頭人？！」趙無定驚顫地脫口而出。
「變異虎獸！」白衣少女卻是驚異地叫了一聲，趙無定則吃驚地看向她：「你認識它？」
「不，」白衣少女臉上神色那肅然道，「我只在師尊的講述之中得知這種異獸的存在。這是一種修鍊異法而令自身產生異變的異獸，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據師尊所說，異獸修出人身至少便已經達到武聖境界，至於修鍊出人貌，則是武聖大圓滿境界方可變化出來。看來我們這一次要葬身虎口了！」
「野獸也能修鍊武道？」趙無定聽得心頭狂跳，據他所知，野獸都是四足而立，智慧低下，沒想到今天竟然見識到一隻能夠修鍊武道功法的怪獸，而且這隻怪獸竟然相當於一個人類武聖境界的高手，如此異聞，怎不叫他驚駭。
「你們……要死！」虎頭人牙齒間艱難地磨出四個字，兩隻虎爪在火光下閃爍著駭人的光芒，話音未落，虎頭人奮身一撲，已經再次撲向趙無定而來。趙無定聽得白衣少女所說，這虎頭人至少是武聖境界，難怪剛剛甫一接觸險些接不下它的一擊，看來不能跟它硬碰，但懾於身後還站著白衣少女，不敢躲避，再次奮身迎擊。
白衣少女眼見趙無定被迫不得不與強得離譜的虎頭人正面交鋒，知道是自己逼迫他不得不如此做，於是不再猶豫，趁一人一**鋒之際，奪路向山洞外跑去。
趙無定手持靈器黑刀迎向虎頭人撲去，這一次他絲毫不敢大意了，《霸王訣》護體氣勁護住全身，手上更是運起霸王舉鼎功法，以大力持刀，生怕再與虎頭人碰撞一次連手中靈器都震脫了。
「鏘」地一聲，虎頭人堅硬如金鐵的爪子竟然生生抵住了鋒利無比的靈器黑刀，同時另一隻虎爪再次撲殺而來，速度出奇地快，而且這一次正是瞄準了趙無定頭顱而來，似要一爪子拍爛他的頭顱。
趙無定哪裡敢硬碰，黑刀被虎頭人一拍，第一時間抽身後退，幸好退得快，刀刃沒被虎頭人制住，否則的話連刀都得放棄，疾速後退，堪堪避過虎頭人的致命一擊之後，趙無定瞥見白衣少女已經出了山洞，登時心中一寬，但他仍然不敢逃跑，心中打定主意，必須再拖它一拖，才有更多的時間讓白衣少女逃得更遠，之後自己也才沒有後顧之憂。
虎頭人一爪落空，第一時間便是追擊而來，一對爪子破空撕殺而來，在昏暗的山洞裡隱隱劃出道道光輝，片刻間悉數籠罩向趙無定。趙無定心臟劇烈跳動，他絲毫不敢懷疑這對利爪能夠一爪子將自己的身體撕裂開來，此刻他的胸口位置五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兀自淌著鮮血，剛剛再差半分，心臟便叫虎頭人撕裂了。
「吼！」
虎頭人一聲嘯叫，探爪撲來，絞得空氣中一陣刺耳的銳響，瞬息間虎爪已經到達趙無定面前，光芒吞吐間將趙無定籠罩其中，登時鮮血噴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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