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於頭魁
孟緣活動了一下身子,漫不經心地說:「備下十份材料,必給你一顆上品潤神丹。」
柳美人一聽竟然有些失態,失去了往日的精明姿態,下意識地抓住孟緣的胳膊問:「當真?」
孟緣看著柳美人的樣子,倒有些可愛。心裡在想,是不是自己說太高了。這潤神丹自己跟徒弟都有用,到時候在多要點材料就是了。
當下惡作劇上頭,竟然伸出手,抓住柳美人的下巴,一副給大爺笑一個的姿態,說:「比真金都真。」
柳美人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掙脫孟緣的魔爪,恢復之前的模樣說:「那奴家預祝孟公子爭奪頭魁。」
孟緣豪氣道:「那是必須的。對了,你把易容功法給我找來。」
聽著孟緣這話,眾人一臉疑惑,互相看了看,心中皆為無語。孟緣與柳美人達成協議,拿了易容功法,臨走時要了大量大還丹的材料。商明誠心疼不已,這買賣還沒做,自己倒貼出去這麼多。
柳美人知道孟緣要煉製大還丹,怕影響即將開啟的江州大選,直接吩咐人送了十顆大還丹。
孟緣看了一眼大還丹,吐槽道:「你這丹藥怕不是玉丹門煉製的吧?」
柳美人點頭道:「丹藥一直以來被丹藥協會掌控。在這江州地界,也就只有玉丹門還能提供丹藥了。」
「難怪品質那麼差。這種大還丹,也就比極品小還丹強上幾分,太劣質了。你留著賣錢吧,我不需要。」說完帶著常安離去,邊走邊給徒弟說,學習要認真,不然就會出現這種半瓶水狀況,說出去丟人。
商明誠皺眉道:「柳美人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真得對嗎?」
「唉!沒有什麼對不對的。只可惜還魂丹藥效太強不能用,而潤神丹太過冷門,一般丹師連聽都沒聽過。要不是咱們救人需要保密,否則,就算潤神丹再冷門,還會難得倒夢緣商會。況且,我也不是將所有希望寄託於他,實在不行我就去面見主人。」
「主人遠在商州,一來一回怕是晚了。對了,你有沒有覺得近年來主人的命令真得很奇怪。會不會…」商明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商掌柜,注意自己的身份。主人的事又豈是咱們可以隨意揣測的。」表面這麼說,心裡卻認可商明誠的觀點。事情怕真得沒那麼簡單,這總會一定是出問題了。
孟緣離開商行后,去找榮浩然。榮浩然此刻在大堂與幾名青年商討著什麼,聽聞孟緣的消息急匆匆跑出來。
「好兄弟,你可讓老哥擔心死了。聽聞榆台山有機緣,我怕你吃虧,正準備聯合幾位道友去援助你呢。」
榮浩然身後的幾人打量著孟緣,孟緣同樣打量著他們。心想,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看樣子這幾人跟榮浩然一個品性,對於這種人他一向是有好感的,畢竟得罪君子總比得罪小人的好。君子只會光明正大挑戰你,小人就不一定了。
正要相互見禮,就見榮靜婉騎著小熊貓出來,嘲諷道:「我就說好人常短命,禍害遺千年。他要能出事,白廬江水都能倒流了。」
孟緣見狀,呵斥道:「你給我下來,誰叫你騎它的?」
榮靜婉撫摸著小熊貓的腦袋,彎下腰附在耳邊說著什麼。只見小熊貓抬起頭,沖著孟緣吼了一聲。孟緣像一點就炸的**,神情猙獰,怒斥道:「你敢叛我?」
小熊貓跟孟緣這麼久,第一次看他這樣子。原本是開玩笑,可這種情況就必須要表明立場了。站起身子,將榮靜婉甩了下去,跑到孟緣身邊,開始沖榮靜婉吼了兩聲。吼完看向孟緣,意思是咱們才是一夥的,我都吼了她兩聲。
榮浩然見狀,心裡不解,怎麼孟兄弟回來之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他與婉兒打鬧,可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對榮靜婉說:「婉兒,給孟兄弟道歉。」
榮靜婉看著孟緣的樣子也很害怕,哽咽道:「我又沒欺負它,就跟它玩玩,至於發這麼大火嗎?」沈青鸞扯了一下孟緣的袖子,示意他別把事鬧僵了。孟緣緩過神來,是自己太敏感了。咳了一聲說:「婉兒妹子,那個其實我給你帶了一個更好玩的東西。」說完沖常安使了一個眼色。
常安看著師尊的模樣,不太理解,撓著頭看向沈青鸞。沈青鸞看著常安的模樣,搖頭道:「你袋子里的東西啊!」
常安一聽,將袋子中的小老虎掏出來遞給孟緣。孟緣面色尷尬,沒好氣地說:「你給我幹嘛,給那小祖宗啊。」
常安抱著小老虎,遞給了榮靜婉,看著榮靜婉胸前的洶湧景象,一時愣住了。
榮靜婉看見小老虎,非常高興,想接過懷裡,卻發現常安不肯撒手。心裡氣惱,沖常安手腕咬了一口。常安吃痛叫了一聲,鬆開手。看著師尊正盯著他,臉色緋紅,撓著頭不知道做些什麼。
沈青鸞捂嘴笑道:「有其師必有其徒,你們倒是門風優良。」
榮浩然聽沈青鸞這樣說,似乎也明白了什麼。打破尷尬,將眾人請進大堂。
眾人相互介紹一番后,開始商討江州大選的對策。榮浩然的提議是,秘境危險性大,大家一起有個照應。又有人說聚在一起獲得的資源太少,很難進入前列,大丈夫行事怎可遇到困境就退縮。他建議,大家分頭行進,最後到一處匯合。
榮浩然想聽孟緣的意見,卻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問道:「孟兄弟有何高見?」
沈青鸞提醒了一下孟緣,附耳說了幾句。孟緣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們如何打算,但我要單獨行動。」說完拱手退場。
沈青鸞一路跟了出來,問道:「還放不下嗎?」
孟緣搖頭道:「那倒不至於,我在想怎麼撈筆大的。跟那些君子在一起,最後分東西都麻煩。」看著沈青鸞還跟著他,無奈道,「不是我不給你雷劫果,是你真得用不了。我在服下雷劫果時,簡直像在地獄里走了一遭。要不是我這徒弟和你那摯友救我,我怕早死了。哦,對了。回去找一下你摯友,叫她把我的蛇姬還我。這裡是兩顆大還丹與兩顆固元丹,你給她之後她會明白的。」
沈青鸞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接過丹藥。臨走時叮囑孟緣道:「小心一點,我會跟門人在一起。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可以幫你。」說完轉身離去。
孟緣看著沈青鸞的背影說:「雷劫果我不能給你,但我可以給你渡劫丹。」
沈青鸞嘴角上揚,如初八的月兒開了芽,步子輕盈,出了府宅。
孟緣叫人給自己找了一間屋子,讓常安守在門口,自己開始煉丹。這大還丹乃是玄階三品,需要水火木土四種屬性煉製。好在他有八階穿山甲的內丹,想來倒不是很難領悟這土屬性靈氣。
榮靜婉在獲得小老虎后,興奮不已,這個可是送給她的,那就是自己的專屬寵物了。帶著小熊貓就去找歐陽嫣然,準備分享這個好消息。悅來客棧,歐陽嫣然房間內,一青年拉扯歐陽嫣然,似乎在爭吵著什麼。榮靜婉見狀,沖著青年吼道:「你個淫賊還不住手?」
青年放手轉而看向榮靜婉,問道:「小姑娘不可胡說。」
榮靜婉來到歐陽嫣然身邊,看見她滿臉淚痕,瞪著青年罵道:「看你穿得人模人樣,竟然如此齷齪,果然人不可貌相。你若再不離去,待我兄長到時,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歐陽嫣然抱住榮靜婉又哭了起來。青年嘆氣道:「罷了,我先回去了。如果你想通了,就來梅州找我。我保證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歐陽嫣然在哭訴一番后,看見小熊貓,突然破涕為笑問道:「是他叫你來找我的?他自己怎麼不來?」
榮靜婉疑惑道:「他是誰啊?我是因為那個黑惡人送我一隻小老虎,才找你玩的。」
歐陽嫣然有些失落,問道:「那個黑惡人現在人呢?」
「在我家呢。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跟中邪一樣,見人就發火。」說著鼓著腮幫子一副生氣的模樣。
歐陽嫣然聽後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黑惡人身邊的那個女人呢?」
「我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她走了。」榮靜婉摸著小老虎的腦袋,不想再說其他的,對歐陽嫣然說,「嫣然姐,你看我的小老虎可愛嗎?你給她取個名字吧。」
歐陽嫣然聽到沈青鸞走了,心裡高興,或許自己今天做得是有些過分了,可叫她一個女人道歉,那是絕對不可能。看著小老虎笑著說:「就叫雞肚子吧?」
「啊?好難聽哦。」
「小名就要難聽。」
「那大名呢?」
「黑惡人。」
「可大名也好難聽啊。不對,我怎麼感覺嫣然姐你在針對某人哦。噢…我明白了。原來你們夫妻倆鬧矛盾了。唉!可憐我當了替罪羊。嫣然姐你是不是該去醉仙樓補償我一下啊?」
歐陽嫣然心裡很高興,說道:「他氣他的,活該。話也不說清楚怪誰呢,分明是不相信我。咱們可不能委屈自己,反正不用花自己的錢,吃窮他。」
孟緣在感悟土屬性靈氣,眼看要成功溝通,突然心頭一顫,失敗了。對著妖丹「口吐芬芳」后,又開始感悟。
時間如水東流去,浪花朵朵。銀杏似蝶指尖舞,秋風瑟瑟。轉眼間已到了江州大選開幕的日子。
陽城街道,人聲鼎沸,隨處可見風流倜儻的青年,閉月羞花的少女。唯一相似的一點是,其身後必然跟著幾位長發白須的老者,頗煞風景。
悅來客棧二樓一處房間內,一女子痴痴地望著窗外,似乎在等待什麼人。街道上偶爾有俊俏的公子哥向樓上打招呼,見美人不理。換了一身華麗的衣衫,配著寶劍在樓下街道往返。一來二去,人多了,倒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悅來客棧的老闆倒因此得了不少好處,一副笑臉,整個人都年輕了幾歲。女子看著下面的人流有些心煩,關上了窗,置氣道:「哼,竟然敢不來找我。」
在房間內氣得直跺腳,突然笑道:「我可以去找他啊!」說做就做,收拾一下貴重物品下樓了。
剛下二樓就看見一大堆人擠在客棧內,有些心煩,返身上樓從窗戶溜了。
瀘城榮府內,幾人聚在一起。孟緣招呼榮浩然過去,遞給他五顆大還丹,叮囑道:「這些都是極品大還丹,榮大哥可別輕易送人。在我看來江州大選無疑是一個屠宰場,究竟誰是屠夫,誰是羔羊,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評說。」
榮浩然雖然點頭,但一幅不重視的樣子。孟緣搖頭,又掏出幾顆中品大還丹說:「我知道你如果見有人受傷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但是你要想到你如果出事,婉兒的處境可就危險了。我打聽過了,那薛元浩近年來可禍害了不少無辜少女,而且只要被他盯上的女人,至今沒有一個逃脫的。這些中品大還丹你也不能太慷慨,畢竟農夫救蛇反被蛇咬的道理就不用我重複吧。」
榮浩然接過丹藥,拍著孟緣的肩頭,豪氣道:「你榮大哥也不是那種迂腐不化的人,放心吧。另外,你跟歐陽妹子的事我聽婉兒說過了。一場誤會而已,那青年是她的童年好友。她的身世你也知道,有一個真心對她的朋友挺不容易的。」
孟緣一聽到歐陽嫣然就頭大,不耐煩道:「我事已說完,就先行一步了。」
孟緣離去后,歐陽嫣然找到榮浩然。榮浩然嘆氣道:「你來晚了,他已經走了。」
歐陽嫣然生氣道:「我又不是來找他的,我是找婉兒妹妹的。」
大選報名處設在城主府里,瀘城的城主府不比洪城,它的面積可有整個瀘城的百分之一。中間一處大廣場上,不少參賽者排著長隊報名登記。
孟緣繞過長隊,大搖大擺走到報名處,看著登記的中年人,一副頑固子弟的模樣,呵斥道:「知道我是誰嗎?」
中年人名叫洋槐,以為又是什麼大家族的公子,陪笑道:「請恕小人眼拙,實在有些想不起來了。」
「我叫孟緣,登記吧。」說完不理睬發獃的洋槐,轉身走了。
洋槐被眼前的一位參賽者喚醒,才登記下孟緣的名字。
帝羽感慨道:「果然還是你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