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賤招
過了一周，大洋彼岸趙聰縱火殺人案件也開庭審理了。
由於事關趙聰，遲生一家人都很關注。
不過，這件事也只限於他們一家四口人清楚，其它人遲生不想影響他們的心情，也就沒說。
反正這些人里，大抵除了威廉、趙詩音，也不會有人上網看國際新聞。趙聰這件事，在美國國內鬧得沸沸揚揚的，但是在國內卻沒有激起什麼風浪。
因為趙聰也不是什麼國際名人，在國內也沒有名氣，再說了，他燒死的都是外國學生，國際影響不好，國內的媒體估計也不愛報道。
大半夜的，一家人圍著電腦翻牆到外網看庭審的現場直播，也是難得。
趙聰一身精幹的黑色西裝出場，裡面身著白襯衫，一條藍色領帶，臉上修颳得乾乾淨淨，頭髮梳成三七開，甚至還戴上了黑框眼鏡，就象是一個大學生一般。
律師還宣稱趙聰如今在獄中悔過，受到了上帝的感召，已經信仰了基督教，云云。
「這些都是給陪審團的加分項，陪審團的成員來自社會各個階層，有的甚至都不懂法律，他們評判案件，可以說是自由心證，聽從自己內心的召喚，所以律師如果能幫著當事人在陪審團成員面前博取同情分，就會對案件的判決有利。」
遲子紳侃侃而談。
因為趙聰的案件馬上要審理的緣故，所以遲子紳花了幾個晚上，通讀了美國相關的法律，以他天才的記憶力，現在可謂對美國相關的法律十分熟稔了。
因此隨著庭審進程，遲子紳還能向家裡人介紹庭上的情況：律師為什麼這麼做，趙聰為什麼打扮得好象要參加畢業舞會一般……
「哥，你再讀幾天，可以去考美國律師執業資格證書了。」遲子若沒想到哥哥下了這麼大的功夫，不禁樂道。
「你看，這個律師也夠賤的，公訴人詢問趙聰時，他就在自己的席位上脫眼鏡，不光脫眼鏡，還把眼鏡的螺絲一一擰開，擦洗，再裝上，你們注意到他這一系列動作沒有？這其實是律師的一個詭計。」遲子紳看著庭審畫面，解析道。
「此話何解？」葉秋桐滿臉欣賞地看著兒子。
一雙兒女長大成人，還能獨立撐起一天片，葉秋桐大有安慰。
「律師這麼做，是為了吸引陪審團的注意力，有些人看著律師在那拆眼鏡，擰螺絲，就會把注意力轉移到律師手上，公訴方問了被告什麼，他們都不會注意到。這一招叫賤招。」遲子紳道。
「果然是賤啊，用這樣下作的手段。」遲子若也感概道。
一番激烈的辯論之後，大家聽明白了，律師是要從趙聰精神上受虐待、導致他產生應激反應來為趙聰辯護，讓葉秋桐一家人不能忍的是，律師竟然還提到了種族歧視的事。
意思是因為趙聰是亞洲人，所以被當地的西方同學歧視，再加上趙聰在學校里受到嚴苛的對待，四年下來，趙聰的精神被摧殘，當晚上在酒精的作用下，趙聰失去了理智……
「還能這麼操作？」遲子若表示佩服。
「本來這種庭審方式就是看誰能打動陪審團，所以律師的口才和花招才層出不窮。」
遲生笑著評價。
這麼複雜的案件，牽涉到種族歧視、精神因素等等，所以也不可能一次審理就能完成。
果不其然，在案件審理了四個小時后，法官宣布案件於一周后再次進行庭審。
「怎麼樣？趙聰能勝訴嗎？」葉秋桐問遲生。
「這個律師很有經驗，你們注意到沒有，在庭審旁觀席上出現了一張熟面孔。」遲生道。
「誰？」葉秋桐倒是沒有留意，說實話，她也光看律師裝眼鏡的小動作了，這一招雖然賤，但的確很能吸引人。
本來庭審就是一件無聊的事，出了個活寶律師在搞怪，難怪陪審員們的視線會停留在律師的手上，葉秋桐在聽兒子說這是律師的賤招后，不由留意到律師手上的動作。
還別說，葉秋桐真的被律師擦眼鏡的動作吸引過去了，看他裝鏡片擦鏡片的，竟然也看得津津有味。
所以，葉秋桐就沒有留意到遲生說的旁聽席上一張熟面孔的事情。
「趙衛國。我看到趙衛國就在邊上盯著，我猜，這個律師也是趙衛國請的，不然以趙聰現在的能力，怎麼可能請得動這樣的大律師？」
遲生道。
「趙衛國也去美國了？」葉秋桐大吃一驚。
「讓人查下出入境處的記錄就確切知道了。趙衛國能為趙聰請律師也不奇怪，畢竟趙聰是他的兒子，現在也只有這支血脈了。趙衛國當年雖然入獄，但是其實他吐出來的錢並不多，當年在他身後的保護傘也還在，他轉移了不少資產到境外，估計這次派上用場了。」
遲生分析道。
葉秋桐還真打了個電話，讓人查了下出入境登記的有沒有趙衛國的名字，一查還真的有，他持的是商務簽證出去的，半年一簽，從日期上看，到現在已經出去幾個月了。
「如果有趙衛國的金錢支撐，趙聰或許還有翻盤的可能。」葉秋桐沉吟道。
萬惡的資本主義國家，到底是金錢的社會，有了勝訴率那麼高的大律師相助，趙聰要完成逆襲還真有可能。光看律師咬住的那兩點，種族和精神問題，就足以大做文章。
不過，趙聰也不可能被洗得乾乾淨淨……葉秋桐沒想到趙聰經歷了這麼多，還不思悔改。這點偏執倒是和柳婷婷差不多，還真是柳婷婷的親生兒子。
至於趙聰如果獲釋後面會發生些什麼，葉秋桐倒是沒有多想，這麼多年，他們也習慣安保隨身的日子，趙聰再狠辣，也只是孤掌難鳴。這裡也不是國外，任何槍械都帶不進來，趙聰光靠他一個人，也威脅不了他們什麼。
再有一周則會進行陪審團投票，那時候的庭審才是最值得關注的，葉秋桐一家人都盼著那天的到來，誰讓趙聰莫名地和他們家庭曾經有過糾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