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臨江疑雲
老太的相貌要是作為一個男人還貼切些,作為一個女人,她的五官太粗獷了些,身材太高大了些,而且作為老年人,她好像少了點什麼?
千羽在看老太,老太卻避開千羽的視線,低垂頭刻意放慢腳步,繼續走著。
繼續慢跑的千羽在思忖中,漸漸拉開了跟老太太的距離。再跑更遠一點,回頭看,老太太居然不見了。
這麼快?千羽暗自奇怪,迴轉身去追老太太。
追了好一會,終於看見老太太。
老太太可能沒有想到千羽會追來,頗感吃驚的同時,也在快步如飛的走著。
千羽沖老太太喊:「老人家等一等。」
背對千羽的老太太好像沒有聽見千羽在喊,繼續走她的路。
當千羽走到老太太跟前,面對面看著她時,老太太停下腳步一臉困惑眨巴一對三角眼盯著千羽看。
「老人家,你遛早兒?」這是千羽臨時學來的當地話。
老太太對千羽的詢問沒有說話,
千羽看老太太脖子上還繫上一條花格子三角形的圍脖,寬大的罩衫,大號拖鞋,還有大號拖鞋裡的這雙大腳。
面對面站在有幾分鐘,老太太始終沒有說話。
千羽皺著眉頭暗自想老太太是啞巴?疑問中,他問道:「老人家,你不能說話,可以比劃?」
老太太對於千羽的問話還是無動於衷,並且還東張西望起來,貌似要急著離開的樣子。
千羽看了前面,是他跑來的路。剛才老太太是朝身後走的,這會卻朝他跑來的路而走。難不成這老太太是大早出來散步的,可這裡也不是散步的地方,這個地方被傳得那麼玄乎,老太太家裡人肯定是不會答應她來這裡散步。
千羽久久盯著老太太看。
老太太卻對他不感興趣的樣子,錯開身子繼續走。
千羽只好慢跑在老太太的身邊。
老太太走一會,貌似很生氣,沖千羽揮揮手示意他離開她遠點。
千羽不予理會,很想知道老太太是從哪來的。她耳朵聽不見,不會說話,家裡人到底知不知道她來這個地方了。
跑了一會,老太太很生氣,氣得胸口一上一下起伏。
千羽只好各自離開,遠遠的看著老太太。
霧蒙蒙的臨江河畔,美麗也神秘,要不是有河神顯靈,囫圇吞活人的傳聞,這裡應該是一個很受外地人喜愛的旅遊勝地。跑了一會的千羽再次忍不住回頭看老太太,卻一下子怔住。
老太太再次不見了。
見此一幕,千羽不由得疑竇叢生。
按道理,之前老太太走的路線是順著臨江河畔走的,跟千羽是一個方向。
但在千羽超越老太太之後,她居然迴轉朝千羽來的路上走。
現在千羽是迴轉的模式,老太太卻再次不見了,不見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老太太又恢復了剛才行走的路線,朝臨江河畔盡頭走了。
猶豫片刻,深感疑惑的千羽臨時改變路線,順著剛才跑的方向繼續跑。希望能找到老太太,提醒她前面的路不好走,有一定的危險性。
可沒想到的是,千羽繼續跑了很久,別說看見老太太,就是一個鬼影子也沒有看見一個。
邪門了不是?
明明是有一個老太太的,眨眼功夫不見了。
而且千羽有覺得這老太太是在跟自己玩捉迷藏的遊戲,好像在刻意躲避他。要不然怎麼總是朝跟他相反的方向走,更或者是這老太太迷路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走。
如果是這樣,那麼老太太就有危險了。
這麼一想,千羽很著急。
不由得加快步伐的跑。跑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千羽只覺得一根有一根路燈樁子從身前閃到身後。而這些樁子上,或多或少貼了有尋人啟事的廣告。
一股股源自江面的冷風越來越刺骨,渾身被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霧水打濕,冰冰涼貼在身上,他感覺很冷。在臨江河畔盡頭,出現了兩條不同的路。
一條大路,一條泥路。
大路原系臨江河畔的臨江路而建,卻因為太過遙遠貌似被荒廢,露面坑窪不平,不知道有幾年沒有修繕過了,包括這片的路燈也成為多餘的擺設,有的只有一根樁子,沒有燈具,有的有燈具,卻只剩下一個殘缺不全的罩子。
泥路邊上長滿野草,露面也是坑坑窪窪,根本就不是人走的路。
這裡一片荒涼,一個人呆在這裡,真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慌感。要是換做平常人,說不定轉身就跑路了,但他不是平常人,而是慕千羽。
與此同時,在一間陰暗的屋子裡。
一方屏幕上,駭然出現了千羽的影像。
一雙充滿貪婪兇惡的眼睛死盯著屏幕上的千羽,不住的吞咽口水,好像屏幕上的千羽就是他下一頓絕美的美餐。
在這間陰暗的屋子裡外,三五條兇惡毛茸茸的大狗,趴伏在地,吐拉出猩紅舌頭哈赤哈赤吐著粗氣。它們綠幽幽的眼球,死盯著擺放在不遠處一個個大盆子。
狗們好期貸瓶子里出現骨頭,它們能把一塊塊骨頭嚼碎吞進肚子里,然後從**里拉出來就變成了狗屎。
在大盆子里的邊緣,隱隱有殘留的血跡。
一條狗耐不住飢餓,伸出長舌頭細細的舔舐盆邊緣的血跡。
而在距離陰暗屋子不遠處,另一間比較整潔卻依舊暗黑的屋子裡,掛滿大小不一,長長短短的肉塊,這些被精心煙熏過的肉,散發出一股淡淡特別奇怪的味道。
千羽最終沒有看見老太太,他十分擔憂的凝望大路盡頭,身後的小路延伸到不知名處。
空曠的空間,不知道從哪傳來一兩聲狗叫聲。
千羽豎起耳朵聽,狗叫聲好像是從小路傳來的,更像是從大路傳來的。就在他要邁步朝大路跑的時候,手機鈴聲毫無預兆的響起。他接起電話,從電話里傳來周杜飛的聲音。
周杜飛跟千羽假吧意思客套幾句,繼而直入主題道:「慕探長,你還沒有走?」
千羽無聲冷笑道:「周副隊,你就那麼巴望我離開?」
周杜飛打了個哈哈說:「也不是巴望你離開,只是覺得這裡好像沒有能留住你的東西,所以好奇你為什麼沒有離開。」
千羽邊走邊說道:「我怎麼覺得有很多東西值得我留下仔細查證,除非周副隊對我有介懷,或者我說話不對,對周副隊有所得罪,惹你不開心,然後對我下逐客令?」
周杜飛說:「嘖嘖,瞧慕探長這嘴巴,這想象力,我周杜飛豈能是娘們心性,心胸狹窄還能幹大事?」
千羽皺眉頭,話鋒一轉問:「周副隊不會無緣無故給我打電話,更何況現在還早,不是你上班的時間,我想,你是不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需要我協助一下?」
聽千羽這麼一說,周杜飛遲疑片刻,心裡罵:這慕千羽當真是賊精,就像人肚子里的寄生蟲,我真是遇到對手了。表面上還得客氣一番,然後說出來瘋老頭身上的傷痕一事,還提及到經過他幾個小時的努力查證,查出瘋老頭系本地人,他曾經有一個朋友,也有父母的,只是在後來父母去世,他不知去向,然後被人發現在爛草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