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澤家族――破滅（二）

夜已靜，整個東京都都好像陷入了沉寂。

消毒水的味道瀰漫著整個房間，床上徒留機器運轉之音，老頭已經滿頭白髮，似乎蒼老許多，沒有昔日那般精明的眼神，空洞無力。

沒有往前走，古樹頓住腳步倚在門邊，漫不經心道：「找我哥來有事嗎？為了讓我哥看你半死不活的樣子嗎？」

「為什麼？你也是鬼澤家族的人，真的忍心做到如此程度嗎？毀了這個家你很開心嗎？」老頭的聲音有些無力。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隱之助。

「呵呵，鬼澤家的人嗎？你什麼時候把我們姐弟當作鬼澤家的人了。」古樹冷笑道，「你只是把我們當作他的孩子。把我們養大就好。本來嘛，也只是想把我們當作一顆棋子利用而已。呵呵，你真的認為我會愚蠢的感激你們將我們養大嗎？養蛇常被蛇咬是很正常的事情，就讓我是一條不識好歹的毒蛇吧。」

「鬼澤家族裡總有人對你好吧。你怎麼就連他們……」老頭無聲嘆了口氣，眼神充滿自嘲。

「呵呵，誰對我好，我們會不知道？」古樹嘲諷的看了他一眼，「正因為我們太清楚了。所以我們早有防範。」

「除了我這個老頭子，其他人是不是都不在了？」良久，病房才再度恢復寂靜，明媚陽光照射在病床上，絲絲白髮泛著銀光，老頭也有明顯的迴光返照之樣。

「也不是，還有很多人。但是他們但中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古樹笑起來像個惡魔。

「如果我沒叫你哥來，你會不會叫人來將我弄死？」老頭依舊笑著，彷彿一切說的不是他。

「呵呵。不會，將死之人，我不屑於多動手。但是像你這樣自尋死路。我不在乎送你一程。」緩步上前，唇邊甜蜜笑意，撩起耳邊長發，坐至床上，負於背後的手伸出，一堆袖珍機器落於床上，老頭的臉色更加蒼白無力，無一絲血色，眼中是無盡的絕望。

手擦過唇邊，無限風情，魅惑而笑，言語冰冷，「能讓你態度如此改變必有原因，是想錄下我犯罪的證據然後讓我陪你下地獄嗎？真遺憾呢，對這些東西我天生就存在極強的敏感，所以你的願望失空了，本來還打算留你幾天，現在看來……」

無視老頭驚恐的眼神，緩緩帶上手套，輕輕捂住老頭的鼻和嘴，幾下掙扎后才鬆開，嘆息，「聰明總被聰明誤，怨不了我，哼，竟然想出這種破主意！」

隨著鬼澤家主的死亡，人們熱熱鬧鬧的一番議論過後，也鮮有人提起此事，似乎不曾存在過這個家族，取而代之的是藤原家族，有古樹負責創建並一手發展的龍隱集團，氣勢不亞於鬼澤家族。對於鬼澤家主的死，古樹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但是，有人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