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外出打工

半個月後，哥哥們去上學了，張小花一個人則在家，喂餵雞，放放牛，捉捉鳥兒，跟一些個老爺爺，老奶奶嘮嘮嗑。

看著是充實的，可她的心裡，無比的寂寞。她的好朋友，同學們都已經走出了大山，而她只能整天守在這大山裡。

一天村裡來了人，叫徐奎，自稱是某某某紡織廠公司的幹部，因為工廠擴建，需要招聘大量的工人，顧特此下鄉來招工，待遇方面，說是包吃包住，一個月能掙幾百到幾千不限。

想著與其在家中虛度光陰，不如出去掙些錢貼補家用。媽媽沒有工作，大哥二哥這一學期的學費借的到，可下一學期的學費，依然沒有著落。

她聽到這樣一個，可以掙錢的機會，她非常的心動。回去就跟她媽媽說，自己要報名去城市裡打工，她媽媽聽了當場就反對，「你還是小孩子，怎麼能一個人出去打工」。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我已經滿18歲，已經是成年人了。還有就是山下的劉阿姨也同我一起去，所以不用為我擔心。

孩子大了，總要出去見見世面，總不能跟自己一樣，一輩子呆在這山上，那樣是沒有前途，想想還有人一同去，也就沒有再多考慮。

擇日張小花就背著一個大包袱，兜裡面裝著臨走前媽媽給的100塊錢，跟著村裡來的人，登上通往大城市的列車。

到了火車上才知道，山上山下報名的人雖然有好幾個，而來的人卻只有她一人，她莫名的有些害怕起來。

好在，在下一站的時候，徐奎的另外一個同事，帶著幾個人上來與他匯合，原來公司安排他們分頭下鄉招聘，看來這徐奎說的話是真的，自己總算是放心下來。

一起上來有四個人，三個中年婦女，一個年輕的女孩。這女孩看著年紀跟自己一般的大，雙眼炯炯有神，滿是好奇的四處張望，像是跟她一樣，第一次見著火車。

後來才知道這人名叫姜西紅，今年才17歲比自己還小一歲。在她5歲那年，她爸爸生了一場大病，腦子就壞掉了，之後的智商不足三歲小孩。

她媽媽細心照顧了他爸爸三年時間，終於忍受不住離家出走，把她丟給了她唯一的奶奶，再也沒有回去。

她爸爸離開了她媽媽的照顧，病的越來越嚴重，開始瘋瘋癲癲，胡亂到處遊走，她奶奶尋了好幾回。最後一次，也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她們連續找了三天三夜也沒能尋回。

之後再沒人見他露過面。有人說他走的太遠，不認識回家的路，在路上餓死了。有人說是冬天在外凍死了。也有人說跌在河裡淹死了。時間久遠，具體事實如何就不得而知。

9歲那年，她奶奶也生病去世，她就成了沒人管的孤兒。她的三奶奶見她可憐就把她帶在身邊，奈何堂嫂對她沒有好印象。

認為她是掃把星，誰沾上她誰就會倒大霉，會影響她家的財路。千方百計想把趕走，雖說有三奶奶的庇護，也沒有少吃苦頭，後來三奶奶過世后，她被她堂嫂趕出來家門，徹底在街頭流浪靠施捨度日。

村子裡面的人見她怪可憐，於是就帶著她一塊出來打工。看來她是一位可憐之人，難怪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憂鬱。

到了廠裡面是一系列的培訓，經過了半個月的學習，她們終於能學會使用各種車法。之後正式進入生產線上崗作業。

第一天正式工作，加班加到晚上20點下班。第二天加班加到23點才下班。往後第四天第五天都是23點。想想到周末總要放一天假的？

那她們就想錯了，與她們一起工作的老員工說，在她們公司沒有周末這個詞。每天都是一樣，上班

上班上班，並勸她們徹底忘掉放假這兩個字。

而這個周末不但沒有一天休息，周日的晚上加班還加到了凌晨3點鐘。領班還說「你們早些回去休息，明早按時上班。」

這怎麼早些休息，回去還要洗澡，宿舍8個人一個一個輪著洗，怎麼也要洗上一個小時。等洗好澡上床的時候已經是凌晨4點一刻。

不過，還好由於太困又累的原因，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眼睛還沒全睜開，就見到宿舍的人走來走去，已經在開始洗漱。張小花忙的跳起來，也加入到入洗漱的行列。

等她洗漱完畢，宿舍其他人都已經出門，而對面上鋪床的姜西紅，還裹著被子在睡覺，於是好心去提醒她上班快遲到了。

「姜西紅，姜西紅」叫了兩聲沒有反應，於是她有扯了扯她的被子，依然沒有反應。

她覺得很奇怪，平時都是最早起床的一個。把被子掀開一看，結果被嚇了一跳。姜西紅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翻著白眼。

「姜西紅，姜西紅，你哪裡不舒服？」怎麼喊都沒有反應，看來病的很嚴重。這一晚上，大家都睡的很死，她病成這樣居然沒有人發現。她慌忙的拿起宿舍的座機撥打了120的電話。

不一會兒，120趕到把她抬上了救護車，想想姜西紅在這裡也沒有其他的親人，到了醫院還有一系列的手續需要人辦，張小花毫不猶豫也跟上了車。靜靜的坐在她的身旁，希望她不要有什麼事。

原本以為自己口袋裡的100塊，是很多很多錢能用很久很久，畢竟這是她平生，第一次見這麼大的一張錢。

到了醫院，倏的一下就沒有不說，醫生還說這只是部分的檢查費。不久，醫生又開了一張單子說是醫藥費，住院費都要一併再去交一下。

再沒有了，自己再沒有其他的錢了。她想到了她的兩個老鄉，於是請醫院的人員幫忙聯繫廠里，讓廠里的人再聯繫到了她的兩個老鄉。

她的兩個老鄉聽說姜西紅住院，都非常擔心急得要請假過來看她，可是廠里的領導不批假，說請假可以但是要上完正常8小時班，晚上可以申請不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