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像女人的男人

付陽和婧芝腳步很快，不久便走到一家中餐館門前。

「就這兒！就這兒！」說著，付陽停下腳步，說道，「待會兒，就看你的表現啦！」

剛說完，付陽一把抓住餐廳的門把手，用力那麼一推。

只見大門剛一打開，兩個又高又瘦的男服務生便快步走過來，前傾著身子，說道：「歡迎光臨！」

付陽看到婧芝還獃獃地站在外面，只好在門口喊她：「快進來啊！你不餓嗎？老娘都餓得前胸貼肚皮啦！」

婧芝知道付陽是個急脾氣，不敢拖沓，只好三步並作兩步，大步走進餐廳。

這門裡面可真是「別有洞天」！

婧芝看得眼花繚亂，低頭小聲對付楊說：「哇，這裡面這麼多菜！」

付陽看了婧芝一眼，點點頭，對她說：「是啊。這是恩諾特最大的中餐館。菜的種類嘛，當然也是最全的，最多的。」說著，她指著遠處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火鍋食材，「這兒東西還挺全的。你看哈，菜啊、肉啊、海鮮什麼的，啥都有！」說完，她看了一眼婧芝，「怎麼樣？你待會兒可要卯足勁兒吃啊！」

「哈哈，我一定會的。」婧芝興高采烈地說。

「哦，對了，對了，」付陽拍著她自己的腦袋說，「麵食在那邊兒。不過我勸你還是少吃點。吃多了容易發胖。」

婧芝剛要說話，身邊的一個男服務生開口說道：「請問你們只有兩位嗎？」

這男服務生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眼睛不大，但卻很有神，左耳上面帶著一個鑲著鑽石、閃閃發亮的耳釘。他扎著一個小馬尾辮，不長，剛剛能垂下來碰到肩膀。他說話輕聲細語，好像一個女孩子。

「哎呀，我這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喔！」付陽趴在婧芝耳邊小聲說道。

「哈哈，」婧芝笑起來，小聲對付陽說，「只要不影響你的食慾就好。不然，今天你的損失可不小呢。」

「放心，我不會虧待自己的。」付陽胸有成竹地對婧芝說。

「那就好。」說著，婧芝輕輕拍打著付陽的肩膀，「淡定……淡定……付陽姐……」

「對對對，就我們倆人兒。」付陽對那服務生說道。

這男服務生繼續用近似女人的聲音問道：「那請問兩位是吃火鍋自助？還是點菜吃？」

「火鍋！自助！」付陽不假思索地說道，比起那個男服務生，她的聲音聽上去倒更像是個男人在說話。

「火鍋自助。好的，好的。二位請跟我來。」說著，那男生領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付陽和「心如止水」的婧芝走到一個餐桌前。

這男服務生很是心細。他抬著手，指向那張餐桌，對著付陽和婧芝說道：「二位覺得這裡怎麼樣？」

付陽和婧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覺得哪裡不好。

「行行行，就這兒啦！」說完，付陽拉動一把椅子，在餐桌旁邊坐下來。

婧芝也隨即坐在付陽對面的椅子上，獃獃地看著她。

這男服務生看到付陽和婧芝兩個人已經「安然入座」，翹著蘭花指，拿出上衣口袋裡的圓珠筆和點餐本，低下頭問道：「請問二位想要什麼鍋底？」

付陽看到這男服務生翹著蘭花指，吃驚地打了一個激靈。她本是翹著二郎腿，後背挺得很直，在椅子上坐得相當穩。看到這男服務生「驚人」的舉動，趕緊把她的兩腿放平，兩手扶著桌子，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腿一滑，從椅子上跌下來。

婧芝見付陽半天不說話，還以為她不舒服，小聲問道：「喂，你沒事吧？咱們要什麼鍋底啊？」

「鍋底？」付陽這才恍過神來，「隨便吧！」

「不好意思，」那男服務生輕輕地把身子靠過來，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說道，「請問您剛才說的隨便是什麼意思？」

「咳咳…」這男服務生身上的香水味實在太濃，他剛一靠近，付陽便不自禁咳嗽起來。

「我不吃辣椒。」說著，婧芝對著付陽擺擺手。

「您請看一下桌上的菜單，我們這裡有……」

服務生想繼續說下去，被付陽打斷：「行啦，行啦，咳咳…給我們整一個鴛鴦鍋兒，咳咳……一半兒辣的，一半兒清湯兒。」

付陽想趕緊支開她面前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可沒想到，這個人卻「紋絲不動」地在原地站得好好的，沒有一點想要離開的意思。

「請問二位需要點什麼喝的嗎？」這男服務生陰里陰氣地問道。

付楊和婧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付楊看婧芝愣在那裡，只好先回答說：「給我來杯雪碧，要大杯的，別放冰塊兒！」

婧芝有點茫然，問道：「你們這裡，都有什麼喝的？」

「羅列酒水的菜單就在餐桌上。」那男生輕聲說完，拿起桌上的菜單，翹著蘭花指，遞給婧芝。

婧芝強忍著內心的不自在，接過菜單，拿在手裡。

酒水菜單上面用中英文兩種語言羅列著這家餐廳提供的各種冷飲和熱飲。每一種飲料旁邊，都用金色的字體寫著相應的價錢。

婧芝思考了幾秒鐘，怯生生地對這男服務生說道：「給我來一杯橙汁吧。」

「中杯？還是大杯？要加冰嗎？」男服務生緊接著問。他身體里的「雌性元素」通過這幾個字傳遞出來，讓婧芝感到更加不自在。

「中杯吧，不加冰。謝謝你。」這次婧芝沒有思考就直接回答，很是利索。

「好的。二位請稍等。」說完，這男服務生「終於」收起手裡的本子和筆，「心安理得」地離開。

「我的天！」男服務生剛走開，付陽不禁驚嘆道：「你剛才看見沒？啊？看見沒？看見沒？」

婧芝雖然沒有表現得像付陽那麼誇張，但也著實嚇了一跳。她還是第一次見這麼一個長著男人身子，動作卻比女人還女人的人！但她卻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平靜地問道：「看見什麼？」

「剛才那個…那個，那個…」付陽激動地口齒不清，「那個不男不女的…」

「你是說…」婧芝看到付陽激動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他居然翹蘭花指！」付陽驚嘆道。

「嗯，我看到了。」婧芝看起來比付陽平靜很多，「這個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付陽搖著腦袋，低聲自言自語道：「翹蘭花指的男人！還是個純爺們！unbelievable……unbelievable……」